“若要推翻某种东西的一切,就必须先创造与之的相等。”---存在
人们常说,盛时烟花,乱时草莹。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烟花最美的季节无非二月,在这西北无比寒冷的季节,按理来说晚上十点后不会有多少人,但在这个特殊的节日寒冷也要退避三舍。
兰烟市的主干道上到处都是人以及排成长龙的汽车和那刺耳的鸣笛声,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情侣手拉着手漫步在这寒冷的夜晚,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朝着一个地方走。
“听说今年的元宵节烟花和以往的不同?”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对着身边打扮可爱的女伴说道。
“是啊,听说排场老大了!”身边的女伴温柔一笑,在这寒冷的夜晚两只手拉的更紧了。
“妈妈,我们去那个位置!”一个可爱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来来来,花灯,十块一个!”小贩在旁边吆喝着。
“先生,现在这条路封了,所有车都必须按规定停靠在路边!”一名交警拦下一辆汽车,待汽车调头后,他重重呼出一口白色的呼气,“今晚有的忙喽。”
嘈嘈杂杂,热闹非凡。
这时从人潮拥挤的道路上冒出一个人来,那人看上去有一米八六左右,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显得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短发,高挺的鼻子,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眼神里时刻流露出烦躁与藏于眼底的忧郁。
封尘走在这人流之中,与这群人流显的格格不入,无它,因为只有他是逆着人流行走,在这庞大的人流中他就像一条拼命挣扎的鱼儿。
他烦躁的扯扯衣领,将衣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扯掉,等他发现过来纽扣早就不知道掉哪了。
暗骂自己一句白痴,封尘高挺的鼻子呼出两条白气,最近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自从前几个月去趟丹江出差后,自己回来总是每晚做一个噩梦,还是断断续续那种,他突然嘟囔一声:
“我真是疯了。”
刚回来第一晚他就在梦中梦到他自己好像在上网,回家睡觉后发现一块儿破石头,然后石头将自己手臂煅烧,那种梦里的痛苦让他能切实的体会到,以至于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后大汗淋漓,然后第一时间看自己的手臂,发现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拖着一天奔波的劳累入睡。
之后便没有这奇怪的梦,他也就忘到脑后,然而另他意想不到的时,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
那天刚好自己值班,由于晚上看电影看的太晚以至于没有休息好,趁午休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后那个梦再次出现,只不过换了场景。
一片蔚蓝的大海,阳光斜在空中洒下暖洋洋的阳光,一片海鸟盘旋在他的头顶。
这是一艘看似古老的船,封尘不知是什么年代。
然后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这让他吓了一跳,他仔细打量着她。
一身不知名的黑色战甲,腰身上还别着一把残破的长剑,一头泼墨的长发在海风中飞舞,纤细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封尘正郁闷这梦也太真实了吧,他刚想看下那名气质独特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突然一只手搭载他的肩上,他回头看到一张温柔似水的眼睛,一瞬间他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人拿把小刀活生生搅动他的脑子,整个人躺在甲板上哀嚎不停,昏迷前他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不该来,这里是……亡者的……世界。”
梦醒,封尘在才发现自己身在医院,一旁他的一个从小玩到大死党也是同事姜渊正在给他削苹果。
“这是……哪?我……怎么了?”封尘干燥的嘴唇挤出一句话。
“你可把我吓坏了,前天你在公司睡着了,领导刚让我叫你起来训话,拍了你一下你就当场跳到办公桌上神色狰狞,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不知在喊什么!”姜渊突然露出一丝坏笑。
“你可不知道,当时你的个神色狰狞的啊,像是杀人犯一样,还把你隔壁桌的小刘吓哭了,请了好几天的假!”
封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这个实在匪夷所思于是便告诉姜渊自己刚做的梦,姜渊听完一拍大腿乐个不停,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哎呀,你别说我也做过!”
封尘眼睛一亮,努力坐起身,他现在稍微一动脑子就头疼不行。
“我俩交流交流,对了你是九院几床的?”姜渊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嘴里啃了一大口,脸上带着笑意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封尘嘴角顿时抽抽,九院是兰烟市一个著名的精神病院,这狗日的家伙明显逗自己玩呢!
“那小刘怎么样了?”封尘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的哥哥啊,你还关心小刘?你先关心下你自己吧!你可不知道那天你疯疯癫癫的,死胖子领导还以为你装疯,刚走到你面前想给你两个大耳刮子被你一脚踹飞,我的亲哥啊,二百多斤的胖子飞了四五米,您老这套军体拳从哪学的?”
封尘没有理会姜渊的调侃,急忙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那死胖子当然是抄了你鱿鱼,后来警察来了将你先带到九院,然又把你送到医院,那死胖子还想追究你责任,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姜渊不屑的笑道,自己老看那死东西不顺眼了,动不动对女下属性骚扰,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封尘知道自己的好友帮自己摆平这些,当下说道:“姜片子,谢了。”
“你我还说什么,”姜渊看下手表,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看你样子没啥大问题,我就先回公司了,以后叫你封老九如何?真别说啊,你这儿姓八成就是为这一伟大举动准备的,不得不说,封老九同志的思想永远走在革命队伍的前列,怪不得主席亲自提笔‘向伟大的革命思想者封老九同志学习’!”
“滚!”
姜渊大笑一声便走出门去,封尘这才想起还有东西没问于是喊道:“姜片子,我当时一直喊些什么?”
“什么赫拉什么的,还有什么存在什么的,还有个阿特米什么的,不是我说,封老九,少看点小说,我们这是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滚!”
……
一个星期后,封尘出院,回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除了姜渊没有人愿意帮他收拾,封尘只听到什么“封老九”之类的私语,他面色微苦,当下没有解释便和姜渊打声招呼,孤身离去。
然后一直持续到今年的元宵佳节,早已失去工作的他又怕自己“精神病”复发于是只能做些饿不死、吃不饱的活。
这段时间他总感觉自己像被分割成两个人一样,实在是由于梦境太真实,离他最近的一次是一场电视上才有的古代战争,在战场他被多名身穿黑色战甲,头戴金属面具的人围攻,最后侥幸逃脱,然后他再次梦到那个甲板上的女子,只不过她已经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他的心如刀绞,以至于从床上醒来后,汗水浸透了三层床单,他的心脏以夸张的速度跳动。
直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在梦里变成一名老大爷,失去眼睛和右臂。
“封老九?我这个情况倒也适合。”封尘自嘲一下,因为这个梦,自己的工作黄了,也见不到现实中的女神了,医生也找了好几个,医院也跑遍了,土法子,洋办法也用了一堆,可是没有丝毫效果,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自己住的小区,原本相处不错的街坊邻居视他为洪水猛兽,就连走到小区里面也有几个孩子见他就叫。
“疯老九,疯老九,半夜三点不睡觉,疯疯癫癫没人要,上桌子,踹领导,吼的同事哇哇叫……”
封尘脸上顿时五颜六色,真想狠狠抽这几个孩子一个大嘴巴子。
解释也解释了,大家却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人啊,一旦有人给打上标签,这个人估计在他人眼里一辈子怕都别想摘掉。
过后封尘也懒得解释,直接将自己父母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转售出去,搬离这个小区。
……
“元宵节?没啥意思,看会儿电影吧。”回到家中,封尘感到一丝清冷,“我记得我出门时候关窗户了?”
耸耸肩,封尘暗骂自己一声疯老九,伸手关上了窗户,也关掉电灯。
“这电费真是坑爹,一个月要我一百多,害的我这几天不得不吃泡面维持生计。”
“嗖!”窗户外边的夜空中传来一阵破空。
此时,万家灯火,一朵绚丽的烟花照亮半个天空,封尘一手端着泡面,一手拿着叉子,干了一天的活让他目露疲惫,炫彩的烟火照亮整个屋子,也倒印在封尘漆黑的瞳孔上,显出一片凋零。
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封尘的眼神恢复以往,将泡面三下两下吃的干净,顺道喝干净汤,一抹嘴伸手准备关电脑睡觉,这时封尘廉价的音响里发出消息提示的声音。
封尘放下手里的泡面空盒,仔细看去,是一个网页弹出的对话框。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这明显就是某个不成熟的黑客想吸引人的小把戏,封尘一天到晚都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搭理这个黑客,准备再次关掉电脑明天有时间抱去修。
突然,对话框像是疯了一样不断自己复制将封尘的显示器全屏覆盖,在这空荡荡的屋子内,“叮叮叮!”的声音响个不停,封尘咽口吐沫,突然传出的声响吓他一跳。
最后覆盖全屏的对话框每个都有顺序的组成一句话。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封尘莫名感到心悸和迷茫,屋内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他俯下身子操控鼠标放到“关机”键,但那几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他,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冒上心头。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点了“Yes”。
瞬间,他失去知觉……
ps:主神:主神之下,皆是玩偶。
存在:我走了,你们继续。
封尘:不想明白。
好了,全书完
这就是不套路的后果,
张口闭口不逆天,也要老天欠点啥,
要不网文怎么写,你我都是封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