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着五十八层高的大厦,每层几秒,两人就要孤男寡女地戴上几分钟。
纪远之是不是地往身侧看一眼,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情极为复杂。
哪怕是自我调整了一个星期,等见到了人,也还是一样的无措。
岂止是无措,纪远之到现在都还有一种荒谬感。
他现在不只是心里重蹈冲击,处境也岌岌可危,纪东磊被抓,账户冻结,人虽然取保出来,但职位同样被暂时停职。
纪东磊一倒,且声名狼藉,那么作为他的儿子,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他现在在安易的职位也同样受到了冲击。
工作不如前往那么顺畅。
这不,以往都有很多人巴结着帮他跑腿,现在自己却要亲自去后勤部去取急要的材料需求表。
可是他不能倒下去,如果倒下去,他们才是失败者。
经此一事,从现在起,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要专心工作,做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纪远之想了很多,但时间只是过了几秒。
他转过头看着避她如蛇蝎的言辞,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言辞闻言,诧异地看了纪远之一眼。
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言凤来了。
难不成鳄鱼的眼泪出现了。
言辞随意地点点头,“老样子,不好不坏的。”
“缺不缺钱?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是……”亲兄妹。
可是最后这三个字,纪远之怎么都说不出口。
该如何让自己接受,自己交往过一年多曾准备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并且现在,依旧、似乎……还有感觉的这个女人,是自己亲妹妹的事实?
除了荒谬,他无话可说。
言辞见他这么反常,心里更觉得不对劲。
缺钱找他?
纪远之脑子没毛病吧?
自己跟他只是分手了的旧情人的关系,他还要这么大方地给自己钱花吗?
言辞挑了挑眉,故作冷笑地哼道:“如果让你的未婚妻知道,你还在别的女人面前献殷勤,不知会作何感想?”
尤其他的未婚妻,还是那个惹人烦的余心悠。
真是一对烦人精。
纪远之见言辞这么说,皱眉看了她一眼。
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的订婚宴,出现了那么多丑闻,她以为自己还会跟余心悠继续心无芥蒂的订婚结婚吗?
现在言辞这么说,难道是在挖苦自己?
也是,自己曾经那么善变反复,给她带来了那么多伤害。
她挖苦自己也是应该的。
纪远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勉力勾着嘴角,对言辞苦笑道:“言言,我知道你还再气我,不过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是现在无论如何后悔,都无济于事了。毕竟我们已经成了这种关系,哪怕你再不喜欢,我也有义务对你好。”
虽然他的妹妹很多,但无疑,自己父亲,最亏欠的就是言辞母女了。
他甚至都不理解,一个父亲,会买凶去杀自己女儿的母亲,这个父亲是有多冷血?
纪东磊在他面前,前所未有的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