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田春来,差点没把整个砖厂给干黄了。
先不说这件事引发的一系列恶性后果。
就说事件本身,生产安全问题,也的确不能忽略。
可梁纵的眉头还是忍不住纠结起来:“你告诉我,田春来伤了腿,跟安全帽能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可是,这么多年,砖厂还是出现过不少安全问题的,您总说咱们是领导,既然当了领导,就不能光为了厂里的利润操心。驴粪蛋,表面光,可内里还是个草包,有什么用?还是个被消化之后的草包!工人们尽心尽力的干活,咱们总要让人安心。就像是我师父,四十多岁正当年,他要是还在,烧窑的事情我哪里用得着这么操心?他老人家那手烧窑的活,您也应该听说过,现在呢,根本不敢让他进砖窑,为啥啊,人家医院说了,矽肺严重了,是要命的!”
梁纵沉默点头:“安全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
冷向北指了指夜宵这项开销:“烧窑是个力气活,咱们平时待着,几个小时之后还会饿呢,更不要那些干活的,一干就是一宿,我这个没跟您说,先斩后奏,已经许诺下去了。”
“这种小事,你就不用说了。”
梁纵嫌弃的看了看他。
冷向北接着说了倒班的事情。
“其实我也算过了,如果再建一个砖窑,一个瓦窑,工人至少还要招二十个左右。还有石棉瓦,梁叔,我看了,阿劭也跟我讲了,石棉瓦的确不错,造价低,更便宜好用。”
这里就有用石棉瓦建起来的车棚。
冷向北向外瞄了一眼。
梁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半晌之后点了点头:“你考虑的很好。”
“杨镇长一直让我爸不要太保守。您也很支持我跟清竹的工作,我跟我妹妹,心里都很感激您,所以,想要报答您的知遇之恩,让所有人知道,您没选错人。可是,这缺钱的事情,是真的不好解决!”
梁纵没忍住,拿着钢笔敲了一下冷向北的脑门。
“绕了一个大圈子,就是来跟我要钱呗?”
冷向北捂着脑袋,一脸无辜:“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我这个人最忠厚老实了。”
梁纵嘴角抽搐,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他不说话,冷向北却有话要说:“不过您说的,这也的确是个办法。”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
不过自己选的人,还能怎么办,帮忙呗!
贷款也是唯一的办法。
“那个吴心美跟田春妮又是怎么回事?”
不防他问起这个,冷向北一愣。
随即苦笑:“还能是怎么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呗!不过我跟您说,这一次也不怪我丈母娘,要说坏,也都是吴心美田春妮太坏,我丈母娘把事情闹成这样,纯粹是被逼无奈!”
他担心梁纵追究吴师母的责任,竭力撇清,立正丈母娘的清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毫不避讳的诉苦,还有一点添油加醋。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姑息养奸!”梁纵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