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诗握着门把的手顿住,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亲妹妹。
元雅辞强撑着与她对视,她不能让步,她要提醒这个姐姐远近亲疏要分的清楚,不然的话,用不着冷清竹过门,怕是以后傅家真的就没有她们这一家子的立足之地。
“你也会说了,你就只有我这一个妹妹,我也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娜娜叫你一声大姨,实际上还不是跟你女儿差不多,难道都比不上那个冷清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吗?大姐,你不要忘记了,在你我之间,她跟她们那一家子,都只是外人而已!”
元雅诗松开了手,退了回来,看着元雅辞,又看了看赵娜娜:“你说娜娜跟我的女儿差不多,我问你,你可曾把阿劭当做是你的儿子一样对待?”
“我当然是……”
“是啊,你当然是把我的阿劭当做是你的亲儿子一样看,不过这是要分时机的。”元雅诗笑得嘲讽:“在你需要他帮你办事的时候,你理直气壮地把他当儿子一样使唤,在你需要他为你们一家子的前途铺路的时候,你把他当成儿子一样推出去联姻!”
“我……”
元雅诗叹了一口气:
“雅辞,你怕是也忘记了,在我和阿劭这对亲生母子之间,你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元雅辞走了,跟着丈夫女儿走的灰溜溜的,带着所有的不甘心和怨恨。
房门再次被打开,傅应劭从门里出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唤了一声“妈。”
语气有些发沉。
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元雅诗揉了揉鼻梁,笑得若无其事:“怎么出来了,担心我?”
“是啊,担心您。”
“……”元雅诗以为按照这个儿子以往的德行,一定会否认,毕竟二十多年了,母子之间从来没有过互诉心事这种事情发生过。
“其实不光我担心您,爸爸,奶奶,冷爸,冷妈,冷奶奶,还有姥爷,都担心您,我爸跟清竹想要过来的,是我不让他们过来。”
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无非是担心听到她们姐妹俩吵架,会很尴尬。
所以只有傅应劭一个人出来了。
元雅诗心思剔透,如何不明白,露出一个苦笑:“你小姨,真的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心里对冷清竹充满了歉疚,这是她的亲妹妹,结果在今天这种场合公然给冷清竹难堪,赵娜娜又闹出那么一出,十几岁的女孩,手段拙劣浅薄,让她的脸上都跟着无光。
“清竹她……”
“她更担心您!”傅应劭想了想说道:“其实她们怎么样跟您没关系,就算是亲姐妹,您也无需为她们的一切错误买单,她们都是成年人,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行为模式,这又不是您控制得了的。这种场合,是她们不识大体,您对清竹怎么样,我明白,清竹也明白,我们不会把这个混为一谈,您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儿子很少一口气跟她们说这么多的话,竟然只为安慰她。
元雅诗心中忽然感动,骂了一声“臭小子”,心头那个一直盘旋着的问题再也按奈不住:“儿子,妈问你,当初跟齐菲菲的那个事情,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齐菲菲的问题啊?”
“……”傅应劭没想到一阵安慰换来这么一个问题,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顿时什么安慰的心情都没有了,扔下一句“我的问题!”转身开门,却不防冷清竹正站在门里,一双狐狸眼瞪得跟猫眼一样圆,错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