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喻桐胜任茶侍这份工作,赵婶抽出下班的时间教她一些冲泡茶的手法,红茶怎么泡,绿茶怎么泡,现磨的咖啡豆煮多长时间合适,还有陆昊然的饮茶习惯,早上喝什么,中午喝什么,晚上不宜喝什么,一一交待的十分清楚,但喻桐愣着当场,头一阵发晕,她只顾去看赵婶上下翻飞的嘴唇,什么都没有记。
“我说的你记住没有?”赵婶心知喻桐根本没有听进去,教个乡下这种技术还真是难。
“你先泡杯茶让我看看!”实践才会出真知,赵婶深知此道。
喻桐在谷里常常为师父沏茶,她就按一贯的手法丢了几片茶叶在茶杯里,快迅地注入开水。
“错了,还没有洗茶!”
喻桐重新泡……
“错了,红茶用滤网过滤!”
喻桐又重新泡……
“泡奶茶要放牛奶不是放糖!”
喻桐再次重新泡……
不知到几点,赵婶终于肯放过她,喻桐从后厅走向自己住的地方时向温泉方向望了望,今晚的计划还是改一下吧,她已经累的四肢无力。
第二天清晨,依常规送走晨跑的陆昊然后,喻桐按赵婶的吩咐把茶室所有茶杯清洗了一遍,刚忙完,风谷子摸着肚子睡眼惺惺地走进茶室。
“早呀,喻桐!你还不去打扫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从今日起,喻桐的工作就是负责泡茶,大叔,你想喝什么茶。”喻桐站在一边轻轻地笑着。
“泡茶?”风谷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怎么又变了。”
喻桐小声地在风谷子耳边说道,“那个人故意让我少做事,定是想趁机赶我走。”
风谷子摇摇头,“昊然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你放心好了。不过,来了客人你送完茶就行了,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出手伤人,否则……”风谷子做了一个走人的手势。
喻桐点点头,这些她是知道的,以后就算有人把山庄拆了,她也会事不关已冷眼旁观。
正当两人在茶室里闲聊时,突闻大厅里赵婶的声音传来,“唉哟,怡玲小姐回来了!”
风谷子听见动静,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坏了,陆昊然的极品妹妹陆怡玲回来了,我赶紧撤了,你自求多福。”
喻桐还来不及反应,风谷子像阵风似地冲了出去,从其它通道奔上了楼。
会客厅里,赵婶喊了一声喻桐,让她冲一杯果汁出来。
果汁?喻桐心想,昨天赵婶没有教呀,这个客人为什么不按餐单点呢。
她蹲下身子拉开茶柜大门,里面放着红茶、绿茶、咖啡豆等五花八门的饮品,不知果汁究竟长成什么样,难不成把水果剥开调成汁。
喻桐迟疑了两秒,飞快地从水果盘里挑出香梨与桔子,削好剥皮切成小块放进玻璃杯里,然后盖上杯盖缓缓运气,当内力全数逼到手指时,她拿起咖啡匙轻轻一按,水果的汁被全数压了出来。
完成杰作后,喻桐端着一杯卖像极差的果汁走出茶室。
大学生陆怡玲这次来半月山庄是为了办一件大事,为了能堵住每天出去潇洒的哥哥,她可是起了一个早床,花了一百多元坐出租来到山庄,她是K市富豪陆风的唯一女儿,家里有钱自不必说,但陆怡玲怪就怪在这里,她不屑于用父亲的钱四处挥霍,十八岁过后就开始打工,吃住也在学校里,同宿舍的好友只知道她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在家吃斋念佛,其它的都不太了解。
风谷子之所以害怕陆怡玲,是因为这丫头好奇心强不说同情心也泛滥,在国中时打着爱护动物的名义把他做药剂实验的小白鼠全都放跑了,那些白鼠有些已经注射了传染性病毒,为了不使事态扩大,陆昊然请了一支捕捉队才把放走的白鼠全数找了回来,就此下了禁令,风谷子的爱好也被迫终止。
再说喻桐,端着那杯自创的果汁步伐轻盈地来到陆怡玲面前,一声不吭地送上果汁。
“咦,家里来新工人了!”陆怡玲盯着喻桐看。
喻桐见客人在问自己,礼貌地向陆怡玲额首,拿着托盘垂手站在一边。
“是柳助理家的小表妹,刚才不久。”赵婶介绍。
“柳姐姐家的小表妹!”陆怡玲站起来走到喻桐面前,“你几岁呀,有没有成年?”
“喻桐十……二十岁了!”喻桐按照那天卷发男给的身份证上的年龄报了岁数。
“跟我一样大,但看上去好小。”陆怡玲不相信,面前这个女生人那么瘦脸那么小,怎么都二十岁了。
“乡下来的,没见什么世面,所以显得青涩一些,不及城里的女孩打扮入时。”赵婶解释。
打扮到是很入时的大二女学生陆怡玲嘟着嘴上下打量着喻桐,她觉得对面这个女孩浑身透着一种不同,这种不同并不像赵婶口中的青涩,而是一种看似弱小其实很强大的东西。
气场!对,就是某种气场,她站在那里,不说不笑没有表情但给人一种威慑力,这种威摄力不像哥哥陆昊然身上的狂妄,是一种让人想靠近又害怕靠近的气场。
是二十岁陆怡玲向往的一种气场,于是,在这个时刻,陆怡玲冒出了一个愿望,她想跟面前这个乡下女生做朋友。
“你叫喻桐是不是?”陆怡玲直爽地问道。
喻桐也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穿的衣裳非常漂亮,一头齐耳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着红色的光芒,照着她的脸也出奇的好看,在脸颊的右侧,眼睛与颧骨之间有颗小小的黑痣随着笑容跳动,让人突生好感,喻桐见她问自己,含笑点点头。
“我大哥多少钱雇的你?”陆怡玲看着她眼珠贼溜溜地转了起来。
“怎么,你现在又成了劳工委员会的人?”陆昊然从门厅走进来,身上的薄衫早被汗水浸透,浑身上下散发出男性特有的气息。
“哥~”陆怡玲大叫一声,朝陆昊然飞奔过去,在离他还有两步之遥时扑到他的身上,整个人像只懒猫吊在他的脖子上。
“都几岁了还改不了这个坏毛病!”陆昊然溺爱地揉揉她的短发,把她放了下来。
喻桐第一次在陆昊然身上看到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