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条件(1 / 1)

“骆小姐很漂亮!”温晴盯着骆琴的面容,微笑道。

“·····谢谢!”骆琴的脸红了红,有些坐立不安,但她还是很小声的道谢。

“别紧张,我可以叫你小琴吗?”温晴嘴角勾起一抹甚是亲切的微笑,将手抚上骆琴放在膝盖的双手,倏地,温晴的眉尖霎时紧蹙了下,随即迅速展平开来。

骆琴则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般,快速从温晴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唰地立马从座位上站起身,表情惶恐不安。

温晴诧异的抬起头看她。

只见骆琴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攥紧拳头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小鹿一般惶惶不安。

“小琴···你没事吧?”温晴顿了顿,微微歪着脑袋状似担忧的问道。

“····”她不回答,却是拼命的摇脑袋,脸涨得更红了。

“是我吓到你了吗?”温晴眼带自责的看向骆琴,咬咬下唇,歉然道。

“·····”骆琴这下反应更大了,连忙朝着温晴摆摆手,死命的摇头表示不是。

“小琴,坐下来我们聊聊天好吗?”温晴绽开笑容,伸出双手举向骆琴,面色期待的看着她。

骆琴踟蹰的低着头,轻咬下唇,双手手指相互交缠,一会儿又急躁的放开,看起来很紧张。

温晴目不转睛的盯着骆琴的动作,眼神暗了暗,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直不变的保持着上扬45°的弧度。

半响,骆琴怯怯的抬起头,轻颤的睫毛在空中不安的动了动,双手死死纠缠着,身子缓缓坐下来,仿佛没有看见温晴伸出的双手一般,坐下之后,她立马低下头,背挺得直直的,如同一把绷紧即将待发的弓,就好像别人不经意的触碰,都能引起她的迅速反抗一样。

温晴也不恼,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眼神厉如苍穹上的雄鹰一直紧盯着她不放,嘴边的笑容却保持着那标准的弧度没有卸下。

俩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静坐着,谁也没开口,静寂的气流在她们周围萦绕。

“你叫温晴吗?”骆琴突然小声开口,声音虽然生怯,可却带着令人压抑的诡异感。

“对啊!”温晴恍若不觉,友善的回应道。

“···是吗?!”骆琴的头更加低了,声音似是喃喃自语,忽地,她发出了嘶嘶的笑声,怪异的吓人。

温晴立刻提高警觉心,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突然,原本坐在沙发上好好的骆琴,蓦地站起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温晴,嘴里不停的大声尖叫,歇斯底里的的样子犹若疯狂。

温晴铁青着脸唰地站起身,立刻转身远离骆琴,她才刚一站好,狂跑上来的骆森焦急担忧的脸立即出现在温晴的视线里,随后赶来的是皱着眉头的萧儒刚和田甄。

骆森一见骆琴这幅摸样,面色即刻大变,他大步上前将骆琴抱进怀里,怒不可遏地转过头对着温晴吼叫道,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这是怎么回事?”

骆森的表情阴郁,眼神锐利的瞪着温晴,那样子仿佛骆琴这样就是温晴造成的。

“我不知道,她忽然变成这样子。”温晴面色淡然,眼神不躲不闪的直视骆森怒极的瞪目,神情落落大方。

“啊···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啊····不要过来啊···”骆琴尖叫着埋头躲进了骆森的怀中,不停的尖叫呐喊,那摸样就像是看见上面令她极度恐惧的东西一样。

“这就叫没事?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跟你相处了之后就变成这幅样子?还指着你大声大叫,你敢说不管你的事?”骆森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死死瞪着温晴。

“够了,骆森,她是我们萧家的人!”萧儒刚面色铁青的站出来,对着骆森怒声道。

温晴心里一暖,面对骆森这样平起平坐的职位,萧儒刚也不怕得罪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维护她,就算她心里光明磊落,也令她···真的很感动。

“骆森,就只剩她们俩在一起,如果真的要动手,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谁的脑子进水了才会这样做?”田甄也冷下声音,面色些许沉郁道。

“萧大哥,我敬你是一声大哥,但并不代表我女儿在你家受到这样的委屈后还能若无其事下去!她是我独生女儿!”骆森强忍着怒气,厉眼沉声道。

“晴晴,你干什么?”

田甄一阵惊呼。

骆森愕然的看着朝他们越走越近的温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只见温晴走到他们跟前,准确无误的伸出手强制握上骆琴纤细的手腕,清冷的面容微微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讽笑。

“骆琴是不是有神经方面的疾病?”清越无比的声音在众人当众砸下一道重弹。

萧儒刚与田甄当场愕然,面面相觑。

骆森脸色顿时大变,而在骆森怀中的骆琴身子猛地一僵,那尖叫声蓦然而止。

“并且,没有接受过治疗?”温晴看到骆森父女两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骆森的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被堵的当场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骆先生不让骆小姐去治疗,但我知道,如果再不给她治疗,那么,病情恶化,你又能若无其事下去多久呢?”清冷无比的话从温晴红唇中轻轻吐出,就好像一条带着剧毒的眼镜蛇缓缓爬上了骆森父女两的脊背,让他们心中颤颠不已。

“骆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你女儿时不时会有莫名其妙的据的举动?她的精神活动逐渐变得迟钝,对人冷淡,与人疏远,躲避亲人并怀敌意?又或者是不是性格反常:好无故发脾气,不能自制,敏感多疑;或沉湎于一些脱离现实的幻想;自语、自笑;或无端恐惧?”说到这,温晴止住口,淡凉的眸光看向骆森那变得越来越黑的脸,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深深的讽刺,随即开启红润的唇,道:“骆先生,有时候溺宠孩子,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教育方式,那样只会让她越来越不能回头,最后导致,永不翻身!”

骆森此时面色黑沉的可以滴下水了,他目光阴鹫的盯着站在离他有三米远的温晴,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即将要爆炸的锅炉一样。可是,他优越于人的理智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骚动,因为,温晴不是一个人!

只要···只要那件事情完成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将这仇报回来!

但骆森没瞧见的是,怀中眼神越来越癫乱无神的骆琴,更没瞧见她面色逐渐扭曲,双手暴露青筋紧紧握成拳。

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温晴,黝黑晶莹的眼中锋芒一闪。

“啊·····”

倏地,骆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锐叫声,她拼命的捶打着骆森的胸膛,试图要挣脱他的禁锢。

“放开我···救命啊····爹地····救救我····岩哥哥····不要啊····啊····”骆琴不停的在骆森的怀里挣扎,癫乱的眼睛睁得老大,面色苍白,似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样子变得疯狂。

骆琴现在只想喊叫,想打人,想摔东西,甚至想冲去厨房拿菜刀砍人!

骆琴想死···真的想死····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几个男人qiangjian(嘿嘿,被河蟹啦,妞们自己拼拼看哈)····

奸诈的笑声,淫荡的话语····

几双脏手,几张臭嘴,同时在她身上胡乱磨蹭与舔弄·····

好恶心····好脏····

“啊····”

骆琴痛苦的抱头尖叫。

去死,去死,去死···

只有死了就能解决痛苦了,她好脏,真的好脏····

你看你多脏,哪个男人会要你?死吧,去死吧,只有死了就能解脱了····

骆琴不要命似的奋力在骆森怀里挣扎,她现在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解脱,她再也不要面对了,好痛苦啊···

骆森眼睛都红了,他用尽力气才能紧紧箍住怀中的女儿,不让她异于平时的力道挣脱开来,不在乎脸上的指甲刮伤,不在乎身上被骆琴打的有些疼痛的地方,他嘴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的女儿:“乖!琴儿,爹地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没有人能伤害你,放心,放心,爹地在这里!”说着说着,骆森的声音顿时哽咽,那已经红透的眼眶蓦地流下眼泪。

饶是他在外面呼风唤雨,享受无数人的前拥后戴,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无数人活在痛苦之中,在外人强大的不需要看很多人脸色的他,却无法回到从前,挽回那个令所有人都痛心的局面,就算杀了那几个侮辱女儿的人,可是却抹杀不了已经心灵严重受到伤害的女儿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萧儒刚与田甄震惊的看着这副景象,当他们看到骆森脸颊上的眼泪时,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动容之色,此刻,骆森不是那心机颇深的国家安全局长,只是一个担忧孩子的普通父亲,因为孩子的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流下眼泪的父亲。

温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从身后拉了拉,她回头一看,只见田甄眼里充斥的对骆森的同情与对她无言的诉说。

她顿了顿,眼睫轻垂,嘴唇抿了抿。

半响,温晴缓缓走到骆森与骆琴面前,骆琴还是挣扎的厉害,骆森却已经隐隐有些力不从心。

忽地,骆琴趁骆森一个不注意,便已经奋力的挣脱了他的怀抱,正欲转身跑去窗户边。

温晴机不可失,眼疾手快的如同一道掠过水面的魅影,在骆琴转身面对她的那一霎那在她胸膛上快速的点了几下,于是,刚才神情狂乱的骆琴蓦地便乍然而止,停顿在原地,尽管面容已经僵化,可是眼中的狂乱之色呼出欲出。

“你干什么?”骆森来不及震惊,一手挽过不能动弹的骆琴,怒眼而视。

温晴慢慢的收回手,眼睛凉凉的回视骆森那愤怒的简直可以杀死她的眼,淡漠的回道:“骆先生,如果你愿意看到她这么痛苦下去的话,那我就放开她。”

“你···”骆森被堵语气一塞,眉毛却微微抖动着,额间已经曝露青筋,拳头握紧。

温晴眼神随意一扫,脑海里似是闪过什么,眸光蓦地一冷,面色立刻变寒。

糟糕,丹尼去哪里了?

她倏地转身扫视全场,没有,果然不见丹尼!

她拳头瞬间紧握,随即放开。

倏地,温晴脸上挂上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冷冽,如千年寒冰。

她缓缓转过身,语气阴冽,却又带着莫名的诱哄:“骆先生是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恢复以前的样子?”

骆森一怔,随即冷冷一哼,眼神轻蔑的看着温晴,仿佛她是无知小儿在说着废话而已,不想出口应答。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为骆小姐的病情想办法了!”温晴无所谓的耸耸肩,语气淡然的扫过去。

“你有办法?”骆森眼神一亮,急切的问道。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说,欺骗骆先生,我是有十个脑袋又不够承受你的怒气,虽然我年龄小,但是脑袋还是清醒的!”摄人的自信从温晴漆黑的眼里流露,锋芒一闪,就好像只要这样看着她,就能打心眼里相信,她能解决好所有事情一样。

“只要你治好了我女儿,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但是,如果你失败了···”骆森先是语气兴奋的说道,可是说到最后却话锋一转,变得阴狠威胁。

“骆森!”田甄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威胁他们未过门的媳妇,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嫂子,既然她是你们相信的人,也是她主动提出的,那么作为小弟的我,没有理由拂了你们的眼光,但是,这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容忍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而且,就算我权势不比你们,也并不能代表我就能有那个肚量容忍一个小辈这样玩弄我!”骆森阴鹫的眼神盯住温晴,一字一句的说道。

“骆森,晴晴好意的要帮助你,就算没成功,你也不必用这样的态度与决心来对待她!”萧儒刚此时也气了,放着别人在他家大摇大摆的的放声威胁,还扬言要把他未过门的儿媳妇怎么样,是个普通人听了都会生气,更别谈一直位居高位的萧儒刚。

“萧大哥,既然给了我希望,那就不要让我绝望,那个后果,我承受不起!”骆森盯着萧儒刚铁青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田甄真的想拿一个锤子来锤死自己,该死的什么同情心发作啊,弄得现在的局面的不上不下,好心做坏事,整的自己差点气得梗死!

“既然骆先生说到这份上,那不对你要求点什么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了?”温晴语气平静无波,但是锐利的眼神却直接射向骆森,身上散发的威严与压迫隐隐驾于骆森之上,

骆森一怔,随即仰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眉眼闪过一丝戾气,蓦地停止住笑,双眼瞪住温晴,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温晴轻笑了声,一点都没为骆森故意释放的威压感到压力,宝石般的黑眸中自信的光泽闪耀,清越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在和一位担忧女儿病情的普通父亲讲话,难道,在我眼前的这位,不是一个单纯的为女儿病情焦急的父亲吗?或者,他这么急躁,是否有别的目的?”

一句话,就将骆森的路全部堵死!

骆森的面色霎时难看万分,头发都竖起几分,严厉地瞪着温晴,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可是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给予反击!

能说什么?

承认哪一点都将自己的罪名坐实,不仅是为女儿流的眼泪不单纯,就是来萧家都怀着目的的话牢牢坐实!

萧儒刚却听得脸色微变,他眼神急切搜寻现场,发现刚才在下边站骆森身后的高大外国人此时已经不在现场,他眸光一冷,心里涌上无数怒火,双手盘在后面,无声的朝空气中做了个手势,动作不过五秒左右,随即便将双手放下来,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面色沉静,实际却已经警惕万分的盯着骆森。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好一个伶牙俐齿啊!”骆森狂放的大笑几声后,蓦然停止住笑,神色一凛,沉声道:“你想我答应什么?”

“骆先生,你别紧张,只要你答应我,帮萧家做一件事,以后无论萧家想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无条件答应,当然,除了要你的命外!”温晴淡淡一笑,目中势在必得的华光继续流动,缓缓爆出这一个令现场的人都为之动容的条件。

只不过萧儒刚与田甄是惊讶与感动之色。

而骆森则是脸色剧变,像是愤怒到了极点,那本来锐利如鹰的眼睛似是气得快要掉下来。

“胡闹!”他气急败坏的大吼。

“胡闹?呵呵,骆先生,难道你女儿的命不能让你甘心低下头来为别人做一件事?”温晴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神冷冷的望向骆森,本来平静的语气蓦地压低,一股无言散发的凉意缓缓在众人周围流动。

一席不紧不慢的言语,却说的骆森几乎想忍不住咆哮,一双眼睛里烧出熊熊怒火,那隐隐抽搐的脸部肌肉已经成功的显现了狰狞之色,就算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可惜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显得他面色扭曲。

骆琴那狂乱的眼神听到温晴这句话时蓦地一滞,随即微微转动眼珠子看向气急败坏瞪视温晴的骆森,只见他没说任何一句话,没否认,没承认,寂静的让她绝望,思此,骆琴眸光瞬间如潭中死水,再也起不出一丝波澜,整个人气息全然变昏暗,只可惜骆琴这副摸样没让感觉被严重挑衅了尊严的骆森瞧进眼里,如果他看见了,再做出反应,或许,最后的结局就不会那样。

只可惜,这世上没如果!

“·····行!”面对着萧儒刚与田甄的炯炯目光,那眸中似有似无的嘲弄之色,似乎再告诉他,赌不起,就不要孙子装大爷,摆什么谱?!他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就是一个字,可随之全身便凉飕飕的,懊悔的闭上眼睛。

“骆先生果真是做大事之人,行事豪爽大气,怪不得能做到如此高的位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人果然诚不欺我。

骆森那阴寒的面色听到这句话,神情稍霁。

萧儒刚与田甄顿时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

“那么,现在就开始?”温晴也不拖拉,赶紧将这事给办了,这么久了,丹尼估计也还没得手,不过就算得手了,到时候也要让他吐出来!思此,温晴眼神顿时精芒一闪。

“当然可以!”骆森脑海里想到某件事,眸光微暗,下一瞬间便扬起笑脸答应下来,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看了咋舌。

温晴微嘲的勾了勾唇角,她不得不佩服骆森的智慧没有像他那犹如四川川剧变脸一样令人咋舌。

作为一个常年位居高位的高者,如果连最基本的面部神经都控制不住,早就在厮杀奋斗中被人暗杀在某一个阴暗角落了,他做的那么高,那么久,不可能放任自己最真实的情绪面对他想要对付的敌人面前让别人一眼便知的,除非,他是故意为之?

“那就接下来的治疗,就请骆先生不要打扰了,一个小时之后,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女儿。”温晴扯开淡笑,若有若无的目光与萧儒刚交错而过,唇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

“当然!”骆森摊开手,笑语呵呵,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刚才那个暴动如躁龙的神情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最开始的爽朗豪迈现在已经回到他身上,又是那个爱笑惜才的国家安全局长。

温晴浅浅一笑朝骆森颌首,随即转眸望向萧儒刚与田甄,轻声说道:“阿姨,我想拿一间无人打扰的客房。”

田甄很快便应承下来,扬声唤来陈嫂,领温晴与骆琴去客房。

临走前,温晴走到骆琴跟前,背对着众人,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看到骆琴如死水般的眼睛,她寒星般眸子露出奇异的光芒,有些诡异,唇角微翘,漾开一个妩媚而危险的笑。

骆琴愣了愣,眼神瞬间迷离,恍若无神,又似是什么都没改变过。

在骆琴便反应过来时,温晴早已扬手劈在骆琴后颈,下一秒,骆琴便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一样软弱无力的倒下。

在陈嫂的带领下,骆森抱着骆琴走进了田甄安排的房间,在骆森进去的那一刻,萧儒刚拉着田甄的手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田甄霎时脸色大变,眼神变换不定,又惊又怒的,可在骆森出来的瞬间便恢复平静。

希腊人有一种被称为睡眠神庙的建筑,病急求医的患者在这里躺下来睡一觉,当人在睡觉时,疾病的治疗方法会在梦境中出现。

最受欢迎的神庙是供奉希腊医神阿斯克勒庇饿斯的神庙。阿斯克勒庇俄斯是约公元前1200年的一位医师,他杰出的医治本领使他受到希腊人和罗马人的尊崇,后者称他为医神。整个罗马史上,这些睡眠神庙一直存在,并被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求医途径。当时的人们相信神会入梦并传授治疗方法,随时随地直接治愈病人,或者病人遵循医疗指示自行治疗。传说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病人不顾他人的怀疑到神庙求助,当他睡觉时,一个神出现在他眼前,熬了一些药草,涂抹在他失明的眼睛上。当他醒来时,那只眼睛便重见光明了。

温晴认为,他们不能草率地就把这些古代做法当成催眠。

是的,温晴打算对骆琴进行催眠,眠术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能够产生神奇效应的一种法术。

帕拉赛索斯则说:“围绕病人的精神氛围大大影响到病情。当然并非诅咒或者福佑发生了作用,而是病人的思想、想象力带来了疗效。”

也有用神秘的动物磁气说来解释催眠机理,按现代理解那就是一种暗示力。是的,最最关键的就是这个暗示力!生活中没有多少人被真正的催眠师催眠过,但是,暗示力的作用你却永远超脱不了,或多或少的,只要你还是一个凡人!那就是语言的暗示力,温晴称它叫语言催眠术。

骆琴对待那段不堪的回忆已经深入骨髓,普通的疗效与药物控制已经不能抑制她心里的魔了,唯有对她进行催眠,才能压制住那段黑暗的根源,或许,又有可能,催眠成,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温晴知道,情绪的波动受语言的影响。

一句“你真笨!”会引发对方强烈的逆反心理,后面你的话再重要,受话者已经关闭了接受信息的大脑神经中枢,你很难奏效了,而且,引发一系列的不良反应,焦躁不安、惶恐颓然、自我怀疑、排他自负等等;

可是一句“你真棒!”会使对方信心倍增,心智开阔,思维进入到良性循环的最佳状态,你的言说得以持续,对方的接受力开创性的有所突破!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是语言牵引思维变化的实例吧,也就注定了语言暗示力之强大。

眼皮越来越重,思绪渐渐飘远,没有挣扎便陷入了睡梦中,在黑暗中浮浮沉沉的骆琴,做梦,对于骆琴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几乎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做梦,而梦中的内容总是千篇一律,到处是血和骷髅,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后面有几道巨大狰狞的黑影在后面追赶她,她总是害怕的在黑夜中奔跑。

粗喘的气息,狰狞的淫笑,胡乱的磨蹭,恶心的乱啃,几双脏手在她身上为非作歹,可是她却不能有任何反抗,就像是在刀板上任人随意宰割的鱼,没有一点点翻身的余地,绝望的看着那些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忽地,一道温柔和煦的声音就像划破黑暗的曙光,瞬间将她身上那些压在她身上的人全部打散,她心神一震,那奔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止住,涣散的眼神蓦地一凝,挥舞在半空的手轰然倒塌,她的头歪了歪,睁得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一个地方,耳朵却不自觉的动了动。

“骆琴、骆琴”

就像是妈妈的手,正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柔顺的听她的话。

“骆琴,你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在黑暗中一直挣扎的骆琴眼眶蓦地一红,心里无尽的委屈与酸涩全数袭上她的心口,让她的泪水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流下。

温晴神色复杂的看着在睡梦中一直流泪的女孩,如矢车菊清淡娇嫩的小脸此时已是一片苍白与暗淡,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能安心,紧蹙着眉尖,神色焦躁不安。

“乖,别害怕,骆琴是最勇敢的孩子”那道带着安抚力量的声音蓦地传到了骆琴的耳里,让她不安酸涩的心瞬间有些温暖。

“骆琴、骆琴”

那道声音几乎渐传渐远,似乎要消失在骆琴的世界。

骆琴心里一急,原本垂放在两侧的手臂倏地挥舞起来,纤细的五指在空中张弓,似是要抓住什么,可是在她手掌中的,只有那虚无的空气,什么东西都没有。

“····别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骆琴神情慌乱不安,抿直的嘴唇轻启,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惜处于极度不安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吐出一句话,但是害怕那道声音越来越远的骆琴蓦地憋足气息,费尽全身气力才说出那么两个字。

温晴眼神幽暗的看着这一幕,站离骆琴床位一米的她双手环胸,有些淡凉的看着骆琴不安的挣扎。

半响,温晴迈开脚步,缓缓踱步走近骆琴床边的拿起一个小型的录音机,纤指嫩白的指尖一点,蓦地,一首纯音乐缓缓播放出来,美妙的音乐,有山泉的叮咚,有燕子的呢喃;有微风中塔铃的清响;有细雨拍打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有大提琴的深沉;有小提琴的清悦,有钢琴的富丽,有竹笛的高亢婉转,有板胡夺魄瑰丽,有箫声的幽雅酣畅悠远……

仿佛置身于悠闲的山村小镇,城市中布满烟尘荆刺的心灵蓦地受到洗涤,令人的精神霍然放松。

“骆琴、骆琴····你很勇敢哦····”

“····勇敢····?”骆琴困惑的吐出两个字,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布满了不安与迷茫。

“对啊····骆琴是最勇敢的····”那道声音带着坚定与抚慰人心的力量,让骆琴逐渐平复那急躁恐惧的心。

“骆琴····你能告诉我你今天去哪里了吗?····”那道温柔清越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魅惑与诱哄,就这样让心灵惶惶的骆琴忍不住往那边靠近,耳朵里脑海里就只剩那道声音,别的什么也存不进,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些事情。

“今天····和爸爸来萧儒刚家·····”骆琴的神色有些困惑,似是在回忆什么,忽然神情一亮,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温晴的话。

温晴的眼眸一暗,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

“那····骆琴认识丹尼吗?····”

“丹尼····认识哦····”此时的骆琴仿佛一个懵懂纯真的孩子,她的世界就只剩那道声音的存在,至于其他人,则是努力回忆才会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丹尼今天有来萧儒刚家吗?”

“····有哦····”这个骆琴记得,于是她很兴奋轻快的回答了温晴的问题。

温晴看着还处于睡梦中的骆琴,看到她小脸上那急切需要人夸赞的神情。

那么渴望亲近与温暖吗?那么,骆琴,这样的你,不是很容易被人操纵吗?

“那丹尼和你爸爸过来萧儒刚家是为什么呢?骆琴是个乖孩子,能告诉我吗?”

带着淡淡的恳求之意,让骆琴心里那一瞬间的警戒蓦然消失,忽略内心深处有一道隐隐微弱的声音在阻止着她,告诉她千万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她只知道,不能让这道令她感觉很舒服的声音消失,要好好的听话做一个乖孩子····

“爸爸说···要过来偷东西····要丹尼偷东西····”骆琴毫无防备的将骆森的行事曝光一小点。

“骆琴真棒····那能告诉我丹尼要过来偷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骆琴被问倒了,脸色一垮,她思来想去,被棉花堵成一团的脑袋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有关于丹尼要过来偷的什么东西,自觉没完成任务的她,心急之下,原本已经平静安详的脸庞蓦地又隐现不安起来,身子也开始细微的颤抖着。

“乖···没关系···想不起来没关系····”

一只带着安抚力量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配上那沁人心脾柔和温暖的声音,奇异的,令她那初始沸腾如开水躁动的心灵瞬间平静下来。

“那骆琴能告诉我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吗?”

最难忘的事情····最难忘的事情····

骆琴将这句话放进脑海里像是放无声的黑白电影般倒带着,细细的思寻这句话,倏地,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她的心里猛地不安起来,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些画面。

“难道骆琴不想告诉我吗?”

略带失望的声音蓦地在骆琴黑暗的世界响起,而且那道声音似乎在逐渐消逝,淡淡的尾音小声的消散在黑暗中。

不要啊···不要离开···琴儿是个乖孩子···大家都不要离开我···我想要别人陪我玩····

骆琴慌乱急了,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在阴暗角落的她,蓦地冲破那些堵塞脑子的棉花塞,强大的意念之下,那些本来破碎的画面瞬间连接成一幅又一副逼真到亲临现场的画卷,不堪的事情,粗鲁的动作,下流的笑声,伏在她身上脏臭的躯干,毫无章法的狠捏与响在耳畔的淫荡话语,一幕又一幕的冲击着她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她想起这些画面···

她好脏····别人都不喜欢她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为什么····

好痛啊···真的好痛····爹地···岩哥哥····救救我好不好····

温晴费力的摁押住骆琴躺床上剧烈挣扎的身躯,脸上是一派恐惧与空洞,嘴巴里面急欲说出什么,可发出的只有歇斯底里的闷哼声,破旧的如同一块被丢弃在角落的残布一样绝望又阴暗。

“乖···骆琴乖···没人能够伤害你了····你已经将那些人给杀死了···骆琴是最勇敢的···相信我好不好····骆琴是最勇敢的····骆琴已经安全了····”

骆琴不停的在黑暗中挣扎,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她感觉到的,只有那些肮脏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抚摸与乱啃,就算她喊破了喉咙,还是没有过来救她。

可是,有一道由远处传来的隐隐声音蓦地在她阴暗无星辰的天空中若有若无的响起,似是手持刀枪踏着五彩云朵缓缓飞来。

她看见,微弱的光亮隐隐透过那层厚重的黑云,在低云黑压的四周射出一片薄薄的亮光。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咸猪手与恶心的亲吻力道似乎在慢慢的变轻变缓。

骆琴睁开迷茫死寂的双眸,空洞的眼眸直视着前方,只有那时不时在眼底闪过一丝薄弱的期翼才告诉别人,她还没有完全陷入无底地狱中再也爬不起来的寂静与绝望。

“骆琴···你是最勇敢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害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的···你是最勇敢的孩子····”

骆琴这下清楚的听到,那道带着坚定力量给予人莫大安全感的声音划破她黑暗的空中,清晰的响彻天际,她身上的那些肮脏的*触摸霍地全部消散,她沉重的身子一下轻松,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安全的环境中让她死寂的心灵倏地充入新鲜的空气与希望。

她勇敢?她真的勇敢吗····

那句话就这样传到了骆琴的耳朵里,在她死寂的心湖上投下一阵又一阵的细微波澜,她空寂的神情动了动,嘴唇微微的张了张,可是眉尖还是紧蹙着。

温晴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幕,这样娇弱无力惨白的身躯与脸蛋,很容易就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心与怜惜心。

但是,单凭这样她就会放过她吗?

“你想想看···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经消失了?是不是都已经没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了吗?···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你的勇敢与坚韧打败了她们啊····”

------题外话------

实在很抱歉····因为昨天菜的朋友遇到一些事,人躺在医院里,昨天照顾她一整天,没法更新给妞们看,原本觉得说今天就有时间更了,但是中午事情又有突变了,整到现在才能憋出几千字,明天估计会补更进这一章,妞们可看可不看这一章的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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