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小仙同画秋相觑了一眼,说道:“继续敲。”
又过了一会,依然没人回应,诸葛小仙不禁有点丧气,或许她来的不是时候,雪流云不在。
“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已经不能用虚弱来形容了,短短的几个字说得很是吃力。
正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厚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两人转头望去,却不见门缝内有人。
画秋咦了一声:“大白天见鬼了,这门居然自动开了,刚刚敲了半天,明明关的严严实实的。”
诸葛小仙在画秋的搀扶下进了九院内,蓦地,竹香气扑鼻。
院内两侧,葱绿的龙鳞竹峭挺而立,焕发着勃勃生机。
看得出雪流云很是喜爱竹子。
左面竹林中有个石桌,诸葛小仙身体虚脱得厉害,只好让画秋将衣服送到那个石桌上,准备送完就离开。
画秋离开,诸葛小仙身子没有了倚仗,再也支撑不住,向地上跌去。
闭眼前的最后意识是画秋“啊”的一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神色。
王妃晕倒了,画秋哪里还有心情送衣服,两手一撒,怀中衣服滑落掉地,她撒开脚丫子就往诸葛小仙身边跑去。
手还没碰到诸葛小仙,就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喝住:“不想她死就不要碰她!”
画秋吓得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小脸看向发声的方向。
雪流云一身玄色锦身,踏着满地残竹枝叶而来,鬼斧神工的清俊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蓝眸流动,瑰丽妖魅。
画秋看得痴了,若说七殿下是不可攀附的邪魅神祗,那么流云太子就是不可亵渎的蛊惑妖精。
对着画秋痴迷的表情,雪流云的眸底深蓝,连丝嘲弄都懒得袒露出来。
仿佛这张摄人心魄的妖精脸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脸,更像是一张立体雕塑,很僵很硬,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吧。
他看了眼画秋丢在地上的湿衣裳,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下,也只是微不可闻的一下,即使细看也很难发现。
雪流云像抱易碎瓷娃娃般将诸葛小仙从地上抱起,向着西斜方向的房间走去。
他的动作很是小心轻柔,每走一步都确保着双手的稳衡,避免身体带来的动荡撕扯到她的伤口。
将诸葛小仙放到柔软的床榻上,雪流云走到一边捣鼓着一些瓶瓶罐罐。
画秋跟进来立在一旁,看看昏迷的诸葛小仙,又瞅瞅忙碌的雪流云,很是局促不安问道:“流云太子,奴婢……奴婢要做什么?”
“剪刀,热水,布。”雪流云头也不抬的说道,肩头的墨发流泻,遮住了他漂亮的脸庞。
“是。”画秋应了一声匆匆小跑了出去。
雪流云将一些药和绷带放在床头,画秋也很快打来了热水。
“出去!”接过画秋手中的剪刀,他的声音不温不火,没有丝毫起伏跌岩,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平淡,相反好听到耐人寻味。
之前诸葛小仙的伤就是雪流云诊治的,画秋自然知道他治疗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
于是听话的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