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我大封了后宫,将钮祜禄氏立为皇后,我不想再容忍她多久了,遏必隆那边也进展的很顺利,我狠狠地将他贬斥了一顿,然后故意补偿‘性’地盛宠钮祜禄氏,好让他知道,我还是看重着钮祜禄一族的,也好让他放下心来,果然,他只当他是哪里没做好,让我不得不训斥他,回去之后加强了对钮祜禄一族子弟的约束,也让我那边的安排更加顺畅地进行了下去。舒榒駑襻
而宫里,我只管给钮祜禄氏圣宠,却一点没护着她,我故意将她的对头那拉氏和马佳氏都压在了嫔位上,这样一来,怕是三个人的斗争会更加‘激’烈吧,而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何况,那两个人又有什么资格登上妃位,生育之功都被她们狠毒的手段给抵消了,若不是看在她们后头的家族,我没贬她们已经是好的了。
与此相对,我封那丫头为公主,可是非常心甘情愿的,和硕纯禧长公主,我看着她跪在底下一脸懵懵的样子,忍不住暗笑,将她记在赫舍里氏名下,这事儿我≡√79,m.并没有告诉她,只和皇玛么和皇额娘提过一下,在家谱上,她可是我正正经经的长‘女’,长公主的名头如何还当不得?
只是这丫头也是个宽心的,我见着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烦恼了一会子,然后又松开了皱成一团的脸,挥挥手仿佛是想要把什么丢开似地,又恢复了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转眼又凑保成跟前去了。
瞧着她巴着保成笑得一脸谄媚的样子,我实在是头疼、牙疼,胃也疼。
我招手让她上来,故意问她被封为公主高不高兴,她动了动嘴,一脸纠结地看着我,然后似乎是从嘴里挤出来一般,吐出了两个字:高兴。
我心里闷笑,面说却叹气道,你高兴就好,皇阿玛自然是想将最好的都给了你,只是你待皇阿玛却不好。
鬼‘精’的小丫头忙表忠心,我趁机让她给我多做几件衣裳,她做的衣裳穿着最是舒服,我总以为她动了什么手脚,废了一件衣裳也没让内务府那帮子废物瞧出个什么来,我也就歇了那心思,逮着时机便让她给我做。
她噎了一下,然后闷闷地应了,转头又去问保成衣裳够不够穿,气得我想拿笔戳她脑袋,几次都是这样,这小丫头就是存心不想我舒坦。
隔了一段日子,她送了衣裳来,在乾清宫碰到一个宫‘女’冒犯她,我听着声音让李德全去瞧瞧,李德全回来和我说:公主让奴才先回来,说她要练练手。
没一会,小丫头笑眯眯地进来了,然后就和我说,她把人送到钮祜禄氏那里去了,我暗自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她的小心思,都觉得好笑。
说了几句话她突然就跟我提出要学医,我蹙了眉头,不动声‘色’地问她为什么,心里却隐隐的各种猜测,我最怕她是跟那些后妃们学坏了,动不动就是各种‘药’,害人害己,还害了皇家的子嗣。
她找理由,我也不开口,只定定地瞧着她,我知道她向来不会说谎,一说假话就低头不敢瞧人,那‘摸’样根本就是在明白地告诉我,她在撒谎。
果然没一会,她就改了口,只是我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我瞧着她淌眼泪,心里有事高兴又是难过,这丫头真是个好孩子啊,成日里只见她要不是念书学规矩,就是和保成在一起,我只当她没心没肺,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其实是个闷的,什么事都爱藏在心底,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我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允她的话也说不出口,虽然我根本没觉得她能耐着‘性’子去学那繁杂的医术,而且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可是我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瞧着她慢慢走出去,有些怔忡,这丫头,我把她抱进宫里来到底是对是错,这孩子这么重情,可怎么在皇家生存下去?现在有皇玛么和我护着,往后呢,待她嫁人之后,我护不到她了,那怎么办?
我突然间就对她学医术一事释然了,让她学着也好,我往日根本就是按着阿哥的要求去教她,不然诸子百家、诗经子集那里是一个公主要学的,只是她太过聪明,学得极快极好,这次学医,若是能学得好,往后她也能有自保的手段。
我是知道她脑子聪明学得快,只是没想到学的这么快,她学了一个多月,然后每日去慈宁宫炖汤水给皇玛么喝,皇玛么身子竟真的渐渐好转了一些。
惊奇之下,我猛然之间就有种害怕,慧极必伤,强极则辱,这丫头,可万不能走到这一步。
皇额娘曾和我说过,让那小丫头见见常宁,原本我还有些疑‘惑’,也有些闷气,我待这小丫头不好吗,她怎么还惦记着常宁?
皇额娘笑话了我一阵,然后告诉我,小丫头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只是皇额娘也知道她是个闷的,怕她其实是想见见常宁,却又闷在心里不说,所以不如由她提起来。
我想想倒也有理,便让皇额娘把她喊来先问问。
我听着她说她现在的阿玛是我,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高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宠着她,也许是因为她是我第一个接触的孩子,让我感觉到小生命的神奇,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活泼、诚实、贴心,更或许是她对我的依赖和关心很真实,一点都做不得假,总之我真是把她当成了亲生的孩子。
我喜欢她总是巴着我不放,喜欢她跟我调皮撒娇,喜欢她有话直说,从不跟我撒谎,喜欢她还在和我闹别扭,只是瞧着我上了火转身又送了汤水来给我,也喜欢她的孝心她的直爽她的怒火她的愤恨。
我想为什么民间会有传说,说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情种,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们拥有了太多的东西,却惟独缺少了感情,我们自小就在争斗里长大,真心离我们是在太远太远了。
可是我们也都是人,我们承受不了那么多的感情,我们想着释放,于是某个‘女’人被选中了,然后我们以为自己爱上了她,疯狂地把所有的感情都堆积到她的身上。
而事实上,我们爱的不是那个‘女’人,我们只是在证明,证明我们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证明我们是有感情的,是可以爱人的,然而这个事实又有几个人会承认?
爱新觉罗家的通病,爱面子,于是便造成了情种的假象。
就像皇阿玛,他真的那么爱董鄂妃吗?我冷眼瞧了那么久,他若真的爱她,会不顾她的名声,执意要将她接到宫里来吗?会把她高高地捧着,架到火堆上吗?他若爱她,会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吗?他若真的爱她,会一次次地因为政事而丢下她吗?
我突然理解了皇阿玛的疯狂,他只是因此有点‘迷’失了自己,虽然,我现在仍然无法原谅他。
而且我也比他幸运,幸运多了。
他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围绕在他四周,他的感情无处宣泄。
可是我不同,我有那个小丫头,她真心对我这个阿玛,她一天天长大,可是眼里的清澈和孺慕一点都没变,她依然坦诚而干净。
我很庆幸,我可以宠着这个小丫头,所以我就不必跟皇阿玛一眼,也去找个‘女’人,将我的感情用以宣泄,亲情,永远比所谓的爱情要安全、要稳当。
我不能拿我的江山冒险。
她去见了常宁和她的生母,回来之后神‘色’淡淡的,我仔细瞧了瞧她的眼睛,里面平淡的像一汪静水,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就像是去见了一个平常人一般。
我看着她和皇额娘逗趣,淡淡一笑。
后来听皇额娘说,她问了那小丫头见了常宁如何。
那小丫头只随口道:我说了皇玛么可别说我不孝,自来生恩不如养恩大,乌库玛么、皇玛么还有皇阿玛待我这么好,我又念着他们做什么?何况皇阿玛还如此费了心思,让我去瞧他们,这本就不合规矩,皇阿玛都为我做到了这个份上,我又如何能不喜爱他,他可就是我阿玛,我只怕有一日他倒嫌弃我呢。
我听着会心一笑。
她是个好的,保成也被她带的极好,我也知道他跑来和我说的话都是她的授意,只是我仍然夸了他一顿,瞧着他眼里的欢喜,我也很是高兴。
我喜欢这两个孩子把我当做阿玛一般对待,而不是当做一国之主,像保清那样见着我就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我又不是老虎狮子,有那么可怕吗?
到了我的寿辰,我依着皇玛么的要求大办了一场。
宴席上乌常在被诊出有孕,已经四个月了,我听着低下臣子纷纷扬扬的恭贺声,淡淡地笑着。
那个冲撞了小丫头的宫‘女’,我瞧着她装模作样瞧了有一个月,从承乾宫到景仁宫,倒是有毅力的很,只是她一心想着上位,大概从不知道,其实有时候做后妃根本比不上做宫‘女’强,尤其是不受宠的,换谁都能糟践。
我顺了她的意宠幸了她,然后就把她忘在脑后,这日倒让她出了个头,只是她一心想着借此邀宠,却不知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四个月,好心计好手段啊,这样的人,如果上了位,倒是可以让钮祜禄氏早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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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更的少,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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