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气匮乏,如人参这般的大补之药也是日渐稀少,能够炼体成形的更是少之又少,应该有不少功德,恭喜恩公!”自从此间事了,阴蜃一向以恩公称呼刘火宅。
“我虽救下了你们二人,却也将这幅重担压在了你们肩上,恩公二字休要再提。”刘火宅摇头,“不是那孩子,是这些……”乾坤袋里掏出了草妖之种。
“轰隆!轰隆!轰隆……”说话之间,楼兰湖的远方,地动山摇。
先是龙吟传百里,惊动虫豸铺天盖地;继而是地表龟裂,自成沟渠谷壑,地动山摇;复又楼兰湖水自高而低,呼隆隆灌满了水渠,声威如万马奔腾……
“咯咯咯……”躲在刘火宅后面的人参娃娃颤抖更剧,上下牙床撞击如老鼠磨牙。
云若早恢复了原状,辰蛇得刘火宅之助,灌下几口灵药,伤势也飞快好转过来,能够自如的飞到空中了。
于是两个小家伙齐齐飞到人参娃娃面前,扯腮吐舌,尽情奚落这货的胆小。
“我,我,我才不是害怕呢!”人参娃娃面色发苦,嘴巴打结,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是倒驴不倒架,“你,你,你们见识浅薄,不晓得人间有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么?我,我,我这行的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
“扑扑!”云若吐了参娃满头满脸。
“悉悉索索!”辰蛇蛇信吞吐,摇头摆尾,倘若会说话,铁定也是阵阵奚落。
“我,我,我才不是不敢出去呢!有本事,有本事你让那两只妖怪过来呀,是他们不敢见我吧?”
刘火宅惊异的转向人参娃娃,如云若、辰蛇这般的灵宠,神志其实已开,智商也有八九岁孩童档次,只是说不了话。
但是观人参娃娃反应,似乎能听懂二宠奚落的样子?
三个小家伙相互不服的时间里,远方水渠边上,庞然大物抬起脑袋,一脸的不满不爽兼且不耐,虽在遥遥几十里开外,大大的白眼球胜过日出日落时分。
“你救了我夫妻二人性命,这是事实,连声恩公都不舍得让我们叫,却是打算让我夫妻永生永世的欠你,为奴为仆都还不清么?”
这自然便是阳蜃了,在远方干活,迁虫,开渠,饮水……
脸色很是难看,可不是装出来的,为了刘火宅能接受心意的做作,而是实打实的给脸子。
为何?因为他心中不爽呗!
阳蜃本就是铁骨铮铮,势不低头的性情,若不然,不会阴蜃都灰飞烟灭了,他仍旧不放弃。
一个方面,是他与阴蜃确实感情深厚;另一方面,未尝不是这身傲骨,无论如何不愿低头,哪怕对象是老天爷。
三千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更加助长了这种孤僻难近的傲慢,这样的人,哪是能够随便欠别人人情的?
相比欠人情,恐怕他还更愿意灰飞烟灭呢!更何况,那也是实情,虽留住了性命,刘火宅却给他们找了份千百年也打不完的工,顺道还将阳蜃从天道之巅,那第一人的位置拉下来了……
没错,阳蜃不再是天道第一人了,天道和尚重新坐稳了第一人宝座。
入手了洞天碑、雍州鼎后,阴阳二蜃就不再是普通修真了,相当于有了仙籍,仙人当然不能再跟普通人争短长了。
不过,这所谓的仙籍,阴阳二蜃真的需要吗?
六转真天劫过不去,九转假天劫要过却是轻而易举的,那仙籍于二蜃来说,毫无意义,哪如天道第一人之位,算尽苍生短长来的舒服过瘾?
可惜现在,被困洞天,根本不入天道,别人要算算不出来,他们想算别人,同样也摸不着头脑。
阳蜃安能不怨?
若非有阴蜃居中调和,若非此间已辟为洞天,直接勾连天庭,刘火宅真不敢随便进来?
他不能不担心,这阳蜃会因为懒得还自己的人情,找个因由把自己做掉,直接省了那份心思了……
阳蜃冤声惊天动地,从远方传来,如天雷滚滚。
“咿呀……”人参娃娃悲鸣一声,口吐白沫,直接吓的晕过去了。
“呼呼!呼呼!”“嘶嘶!嘶嘶!”两只小兽落到人参娃娃身上,一边踩,一边得意的笑。
这人参娃娃可不是跟草精打架时才遇上的,早些时辰就见了面了,一副老气横秋,我狠牛X的模样,早让两只小兽憋了一肚子不爽,现如今,终于占了上风了也!
云若是兔子模样,辰蛇成翼蛇之姿,左耳朵对右翅膀,右耳朵对左翅膀,相向一拍,然后转过身来,长尾对短尾,磨蹭磨蹭,同时打一个舒服的哆嗦,两只小兽相对而笑,十分快意。
对阳蜃的脸色,阴蜃还以如雷咆哮:“怎的,我们夫妻二人全须全尾的活下来了,从此可以日夜相伴,逍遥此间,对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一句话出口,阳蜃立时萎了……
粗声粗气喝退了阳蜃,阴蜃转过脸上,又一副如沐春风模样,变脸之快之速,叫人瞠目结舌:“恩公,别管那个莽汉,整日就知道无事生非。”
“此间有山有水,更难得的是,独成洞天,又有雍鼎可以随意布置山川地理,等以后移植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渐渐多了……”阴蜃眼中,星光渐起,就好像狼见了肉,猫儿闻了腥,风萧萧听说要逛街购物一般。
“咳!咳!”刘火宅不得不咳嗽打断阴蜃的畅想,提醒她办正事。
“哦,对了,这些种子,马上为恩公你清点。”神通一招,几万粒种子,尽数投入了雍州鼎中,除了定鼎河山,这雍州鼎,也是有其他妙用的。
不过旋踵,鼎口上浮起了黄光,黄光里面,幻化显现出了妖草的形貌,同时还有灵文标注。
“这,这就是普通野草啊?唔,似乎有些不一样。”阴蜃疑惑的道。
刘火宅将遭遇草妖的过程向阴蜃叙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