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跷】
孟晓蕊初入宫时,生了一场大病,因她品级低,御医院的人就有些疏忽,没尽心给她治。高丝那会子还是淑妃,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宫里到处逛,有一次经过孟美人处的时候,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宫女细小的哭声,以为是主子惩治丫鬟,就想着进去教训几句。
却没想到,孟美人病的快死了,她的贴身宫女没法子了,吓得在她床边哭。
高丝问清了原委,虽然感觉无趣,但还是随意挥了挥手,让妙竹去御医院找御医去。
所以,孟美人能活下来,全是托了高丝的福。自此之后,孟美人就把高丝当神一样供着敬着了。
现在高丝死了,孟美人一百个不信,一口咬定是别人害死她的。
孟美人哑着嗓子哭道:“高姐姐绝对不可能自裁!虽然高家现在败落,但宫妃自裁不是小事,高姐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是这个道理。
“高姐姐被贬之后,我问过她,她说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的!就算没有权势没有宠爱,只守着这一间屋子过日子,她都感恩戴德了。”孟美人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一旁的许充仪把自己帕子递给了她。
“娘娘……定是有人害死了高姐姐,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孟美人大哭不止。
练月笙眉心微蹙。
进去查看尸身的青玲从里面出来,禀告道:“娘娘,御医与奴婢仔细勘察过了,确认是自尽无误。”
孟美人一口回绝,“不可能!”
青玲秀眉折起,“周围的事物也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
要是一个大活人在屋子里头被人杀害,总归要有点动静的吧!妙竹几个守在外头,都说里面没有一点声响。而且高丝特意穿了一双高底的鞋子,上吊的时候,踮脚把鞋子脱在凳子上,没有弄出一点声音来。
这么细致的设计,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如果高丝寻死决心已定,为了不惊动妙竹她们,她这样设计是完全有可能的。若是外人谋害,为了制造她自尽的假象,如此设计,也是说的通的。
但是……妙竹几个守在外面,会察觉不出有人进了房间吗?要是真察觉不出,那那人的武功是有多高啊?!
练月笙拨了拨腕上的玛瑙珠子,沉吟道:“高才人究竟是不是遭人谋害,现在也只是孟美人你的揣测罢了。”一顿,“妙竹几个守在外面,可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妙竹哭红了眼睛,一抽一噎的说到:“没有,奴婢和妙灵在外头守着,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孟美人说到:“必是那人诡计多端,让你们谁都没察觉到!”她跪到地上,睁着两个红肿的眼睛,看向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高姐姐做主啊!”
练月笙被她哭的脑仁子疼,她不着痕迹的颦了颦眉,声音略为严厉,“行了,别哭了。”
“若是高才人真是被人所害,本宫定当为她做主。若是高才人自己寻死,你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
孟美人闻言,眼里一行泪从眼眶里滑出来,她低了低眼睛,“娘娘说的是……”她把哭声压制住,哽咽着抬头,坚定道:“可是妾就是不信高姐姐会自裁!”
练月笙起身,瞥她一眼,“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本宫自会查出个详情来。”
她一指妙竹几个宫女,吩咐杜小宝,“把这几个宫女先收押起来问话。”然后又看向秦业,“你去找几个内监,把你家主子的尸身安置好了。青玲跟着一起去。”眼睛一转,瞥向青玲。
吩咐好了之后,她就出了聚荷宫,带着红司和黄杨去了宣政殿。
穆家的案子距今已经有了九年时间,当时的案审裁决都是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的,因为事关国库失窃,在那时极得玄忠帝的重视,所以年龄尚小的景琰对此也很有印象。
景琰自回了宫,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暗卫秘密去大理寺把当年的案宗取出来。
练月笙去的时候,他还正一卷卷的认真仔细翻阅着。
景琰闭眼把手上的案宗搁在桌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说:“怎么有空过来了。”
“陛下,高才人自裁了。”她眼睛瞄了一下龙案上堆积着的案宗,“孟美人怀疑是有人害死高才人,所以臣妾准备着手查一下。”
景琰微微一怔,随后才想起来高才人是谁,“淑妃是吧……”他微微一皱眉,“你看着办就好了,朕手头上这些案宗,可都要一一过目。”
高丝至死都没侍寝过,没有得到过帝王宠爱,有过的仅仅是协理六宫的权势。所以景琰的反应倒也在她情理之中,看着景琰如此波澜不惊的薄情模样,她突然想知道要是死的是芊婕妤,他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穆城不是说了会给陛下足够的时间吗?”她说:“若是陛下休息不好,只在这里看案宗,想必必定达不到陛下的最佳状态,所以陛下,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
景琰眸色微微一动,并不明显,所以练月笙也没有察觉,他说:“朕心里有数。”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自持。
话说完了,练月笙不想打扰他办公,就想着开口说要走的话,上头的景琰却是早她一步开了口,“皇后觉得……皇叔这个人怎么样?”
练月笙一怔,旋即说到:“皇叔……是个好人啊,又温和又亲近。”
她摸不着景琰这里是什么意思。
景琰一挑眉,对着她说:“说起来皇叔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妃了才是。”
景逸今年二十岁,府里没有一个妾室,据说至今他都没碰过女人。景琰又说:“正好趁着现在皇叔在京城,就给他把这事办了吧,也正好把柳祖太妃接过来一聚。”
这是借机把景逸留在京城里,同时让柳氏也过来?
景琰漫不经心,练月笙细细揣摩他的话,却也揣摩不出他问的第一句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景逸是个什么样的人?问她?她能有景琰这个从小和景逸一起长大的人清楚吗?
说到底,景逸送她首饰的事,让她感到少许不安和心虚,同时还有些怕景琰会知道。
景琰瞧练月笙站那儿不知在寻思什么,眉心一会儿紧蹙一会儿舒展,还咬了下唇,平日里一个脸上极少看见的表情的人,这会子情绪外露的收都收不住。
“皇后!”景琰叫她,“练月笙!”
练月笙心头一惊,快速回神,几乎是一个瞬间,她就收整好了心绪,端和着神色看向景琰,“陛下,有事吗?”
景琰瞧着好笑,不免的在心里偷笑了几声,他状似漫不经心的模样,招她招手,“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依言过去了。
她站在了他身侧,大红的衣服配着他的朱紫常服,男的俊女的美,还是挺养眼的。
景琰把案宗搁在桌子上,说:“你看看。”
练月笙诡异的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他的话,她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扶着案桌边缘,俯□去。
她身上清雅的香气窜进他的鼻子里,极其好闻。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她半低着头,眉心微蹙,鼻梁高挺,眉眼凝色,朱唇微抿,肤色白皙胜雪;眼睛不时的眨一下,睫毛纤长卷翘,如蝶羽般颤动。她凝神注目,神情极为认真。
“穆家和柳家认识?”练月笙奇道,“穆城没说过这事啊。”
他突然回神,有些尴尬的移移眸子,好在练月笙专注着案宗,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是认识。”他清声说,“两家还应该是世家,一开始的时候是穆家说柳家藏了金砖,后来柳家又说藏了金砖的是穆家,这两家的关系才算是彻底决裂了。”
他手指一处,“你看这儿,审案的时候,穆家的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她身子再一低,发上戴的流苏在他眼前轻轻晃动,他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睛。
练月笙看着他手指的地方,眉心蹙起。
可不是急转直下嘛!就和商量好的似得,柳家迅速洗白,穆家罪名迅速坐实,几乎连审都不用审了。
“这事情,母后应该会比较熟悉罢。”练月笙说到,“要不,我们去问问母后。”
景琰略静了一下,沉吟道:“如果其中真有隐情,母后大概也不会知道的。”
练月笙不置可否。
所谓的隐情,到底是什么,就引人深思了。
“我们晚上出一趟宫,去问问穆家和柳家之间发生了什么。”景琰突然道。
练月笙转眸看他,直起身来,“晚上?会不会太急了,还要带着臣妾?陛下有什么正当理由能把臣妾带出去吗?”
他们今天午时刚从东山回来,晚上就要出去,时间赶得真是太急了。“陛下,臣妾觉得,您可以先叫来当年参与这案子的人过来一问,臣妾去母后那儿,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顺便提提皇叔的婚事,如何?”
他心下一思量,“暂且这样罢,明日的时候我带你出宫。”一顿,瞥着她笑,“朕要和皇后出宫,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她抿了抿唇角,不接腔。
帝后俩人又说了几句话,练月笙就从宣政殿里退出来去了太后那里,这个点,太后应该还在佛堂里诵经。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请出来。
慈宁宫前,殿外的净萱远远的就瞧见了皇后的仪仗从那头过来,心里寻思着是不是皇后来给太后禀告高才人那事的,按说这样的小事,皇后就能处理了,哪里用得着劳烦太后。
净萱见礼过后,练月笙微笑淡淡道:“姑姑,太后还在佛堂里吗?”
“正是。”净萱恭敬着神色,“娘娘有何事要找太后?能代为传之的,娘娘不妨可以先交代给奴婢。”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陛下今日提了齐王殿下的婚事,托本宫来向太后说一声。”她笑着说。净萱怕是以为她要拿高丝的事来烦太后,才说了这么一段话。
净萱稳稳心神,眉眼低垂,她屈膝福一福,“奴婢先去通报一声,娘娘稍候。”语毕,自去了。
练月笙等了一等,净萱就从里面出来了,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娘娘,随奴婢进来罢。”
练月笙朝她一点头,由净萱引着进了慈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章接着推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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