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鸟城主是想坐山观虎斗啊,咱们每年交的税收少了吗?”火爆脾气的四长老吴天虹大声骂道。
“恐怕未必只是坐山观虎斗啊,听说城主府最近收支情况并不好看啊!”作为智囊的大管事吴祈揉了揉太阳穴道。
吴天佑吃惊道:“你是说这次两家的行动时城主府默许的?”
吴祈接着道:“如果只是默许,咱们倒还有一拼之力,就只怕……”
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位心头如同堵上了一块巨石。还是宗主吴天佑先回过了神,“不管如何,吴氏生死存亡就在今晚,该来的就让他都来吧,吴氏弟子绝不含糊!一会传令让所有族人放弃防守产业,全部撤到府内。”仿佛要压倒心中的惊惧,他大声地喊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几个决定吴氏生死的人似乎把劲使向了一起。
吴昊并不知道吴天佑院中发生的事情,但自从李杰死在自己怀里时,吴昊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三大家族在护羽共存了数百年,所谓生意上的冲突也是在可控范围内,而且,另外两家就算倾尽实力铲除了吴氏,也必然元气大伤。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玄机,吴昊边走边想的出了神。
走着走着,吴昊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毕竟才进府三天,很多地方自己还没去过。回头再走时,居然有些迷路了。有些无语地打开地图准备寻找便宜叔叔的校园,却意外的发现,地图上靠自己左手的围墙外有十数个红色亮点,这是怪物的标记啊。城中自然没有怪物,那这些红点很明显就是敌人。
发现敌人的吴昊快速冷静了下来,敌人这么早就开始布局,可见今晚必然会如期行动。既然地图可以显示敌人方位,那自己绕着院墙走上一圈,应该能够发现敌人的安排,知己知彼才是正理。
一圈过后,吴昊果然发现了敌人的布局方法。敌人在东边围墙投入的兵力较少,而西边则是重兵把守,南边大门处则是对方进攻的重点,北面由于正对城墙,反而没有敌人,好似是不担心有人能越墙而逃。
吴昊急忙赶回宗主院,还没进门,突然想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从地图上所得到的消息。于是,便站在门外打开地图思考,谁知却惊愕的发现,院内居然也有一个红点,难道这是内奸?
吴昊决定不论如何,先入内把情况搞清楚。让府中侍卫通传之后,吴昊进到院中,对应了一下刚才地图上红点的位置,发现竟然是五长老吴天阳,不由得对刚才的想法产生疑问,自己打败过他的儿子,他和自己是对立关系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看看一会他的反应。
吴昊向宗主和长老们行了一礼,然后表现的有些迟疑的说道:“弟子方才想到一事,特来向宗主和各位长老禀报。”
吴天佑对吴昊很是欣赏,也甚为宽厚,便主动问道:“有何事,尽管说来。”
“弟子突然想起,弟子的那朋友在临死之前说过几个方位,不知有没有什么用处。”吴昊一边瞎编,一边悄悄观察五长老的表情,果然,在说道方位时,其他人都睁大了眼显示出惊讶之色,而吴天阳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吴天佑挑着着眉毛焦急地询问道:“哦,他说了什么,快快道来。”
吴昊只好继续瞎编道:“其实也就几个字,什么东少、西多的,最后还说了城墙二字。”
“难道这是在说敌人的兵力布置?”吴祈思考了一番后言道。
“极有可能,看来对方在东面的布置较为薄弱啊。”大长老也接道。
“不可能,对方这么重要的布置怎么会让小小的一个武者知晓,这肯定是计。”五长老急忙站起来说道。
至此,吴昊已经有八成把握这吴天阳便是内奸了,他不急不慢的问道:“那请问五长老觉得,对我一个刚入府的学徒,他们会使出什么计呢?”
众人也是奇怪,如果这是计,怎么会对一个学徒使用,难道他们知道吴昊这孩子在府中地位不凡,这未免有些荒诞。而且,以两家如此实力,直接碾压过来便是,又何须使什么计谋?
吴昊见吴天阳有些慌乱,便继续瞎编,道:“其实,我那朋友还提到了一个人,不知该不该说。”说罢,斜了一眼五长老,让后看向宗主吴天佑。
五长老吴天阳真的急了,抢先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一个小小武者的话,不听也罢。”
这时众人也都开始回过味来,这吴天阳似乎有些不可告人之事啊。吴天佑摆了摆手让五长老坐下,对吴昊正色道:“有些话能不能说你自己衡量,但求问心无愧,便无不可对人言!”
这话说的,是在教训自己呢,还是敲打吴天阳啊?吴昊不管不顾,直接指着吴天阳大声道:“五长老,你是内应。”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有五长老吴天阳仿佛老了十岁般佝偻着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原以为要大费周章的吴昊,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其他人,发现其他人也如他一般莫名其妙。
倒是吴天阳发现周围众人表现后,自己说道:“不要奇怪,其实这两天,我的心中一直在煎熬。”
他站起身来走到吴天佑的面前,缓缓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说:“哥哥,弟弟对不起你,对不起家族啊,我只道家主之位必然与我无望,甚至锐儿天赋异禀,你也未正眼瞧过,这宗主之位与其落在旁支手中,不如我今日取之,便与朱、李两家商议,佯攻逼位。”再叩一头,道“然今日思来,那两家如狼似虎,若真攻入,吾等皆为玉碎,吴氏皆亡,要这家主之位何用?弟弟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