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满满便成了素琼名正言顺的丈夫了,对此,某神仙表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她就不该一时心善将计就计来着,这才导致了眼前这位“娘子”越发猖狂的举动。
筷子精很是无耻的抵在门板上了望屋内,一张嘴差点没咧到耳朵后头去。
满满躺在床上恨恨的瞪着李素琼,后者却像是压根没瞧见一般乐颠颠的忙前忙后。
至于这里素琼先生为什么要乐颠颠的忙前忙后呢,我认为作者有必要交待一下。
好的,下面请把时间调拨回昨天。
在素琼娘子的百般劝说之下,噢不不,应该是百般的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无处可逃无法避免的情况之下,满满被逼无奈,愣是活活被抽了几百的血啊!
娘唉,您该心疼死了吧!
望着那一袋子血浆,满满恨不得从素琼手上抢过来再把它全都喝进肚子里一滴也不剩!
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素琼你明明活奔乱跳的而且又不是我父母你凭什么要我的血!
对此,素琼先生很是淡定的回答道:相公,你现在献出这宝贵的血液,是救了我肚子里,我们共同的孩子!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又不是你妈我凭什么愿意给你那么多血!
“相公,喝汤……”素琼先生很是体贴的舀了一勺汤送到满满嘴边,“来相公,你昨天抽了那么多血,今天可得好好补补!”
某神仙已经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一个劲的翻白眼。
“相公——”
“……”
“相公——”
“……”
“呀相公,要不然我来喂你吧!”
哇靠!“你还敢再不要脸点吗?”满满忍不住鬼叫,忙一把伸手掩住口鼻,一副你若靠近我就咬舌的架势!
素琼有些懊恼的收回碗勺,“相公,你为什么总是嫌弃我?”
这问题太好笑了,可是满满认为她的面部肌肉已经放弃她了。所以她此刻原谅她真心笑不出来。“我没有嫌弃你,你太过完美了,是我不好,我压根就配不上你。”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威胁了。此刻满满便是如此。她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说话哄了素琼开心,素琼才能哄了皇上那朵蘑菇开心,皇上那朵蘑菇开心了,她才不会被全院追杀!
如此恶劣的恶性循环,实在让人抓狂!
要不是因为那朵蘑菇已经蹲在那一天一夜了,满满真想按了眼前这位“娘子”的头进了马桶里活活把他从下水道冲走才痛快!
“相公,你怎么这么说呢?人家是心甘情愿屈尊降嫁于你的……”
某神仙闻言差点气出俩撇胡子来。
靠!
虽然他李素琼和那位皇上大人是这医院的病人,虽然他们两人有着傲人的家世背景,虽然全院的人都拿他俩当祖宗一样供着,但是有没有搞错了。她再不济也是个神仙好吧!
“行!我都明白了!那么娘子,可不可以请您不要屈尊,改嫁他人吧,成吗?”
素琼闻言轻笑起来,“讨厌啦相公。我知道你这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心意,人家才不会上当呢。”
“……”某神仙彻底无语。
算了,罢了,就这样吧,随他去吧……
某神仙表示已经累垮了……
满满不再滋声,只静静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把我从这里接出去?”
屋内静悄悄。连时间的脚步也变得轻缓许多。
满满语音刚落尽,便听见旁边的素琼的声音响起。“你刚才说谁要接你出去?”
由于想心事想的太过认真,满满竟没注意到素琼语气里的变化,他这次用的不是相公,而是“你”!
“噢,没谁……”满满敷衍了事。顿觉有些疲累,于是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有些懒散的对素琼说道,“我说娘子啊,你就先出去玩会吧。你相公我想休息下,成吗?”话说平白无故抽那么多血,也不是盖的!向她小小身板,总共才多少血呢!啧啧
素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只稍稍一瞬,他又立即恢复了平时的面貌。“相公,你哪里不舒服?让人家在一旁伺候你吧。”
满满侧过身子去,虚弱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摆了摆。“你现在别让我看见你,就是对我最大的伺候。”
然而,背过去的满满没瞧见的是,李素琼面上的一抹深沉!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这对于南栅来说,是个绝对危险的季节。她本身就瘫痪在轮椅上没法动弹,没法动弹血液就不能流通,血液不能流通顺畅,局部的地方就只能僵硬恶化,这样只能对她未坏死的神经血管带来更大的伤害。
简亦如一如既往的推着南栅在门口晒太阳,早上十点的阳光确实温暖,他打在简亦如的侧脸上,南栅看了甚至都有些晃神。
叹口气,因为她想到了简亦如昨晚对她说的话。
“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呆在颜司明身边的好,他该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你的身份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以后还怎么在那道上混?”
简亦如依然不疾不徐的替南栅活动筋骨,他浅浅笑笑,“混不了就不混了,又没什么。”
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混不下去就不混了,没什么好可惜,至少对于那样一种生活方式,他早也有了厌倦的心!
刀口舔血那么多年,就算是拿生命最后的时间来交换,老天也该给他换个轻松愉悦些的生活了吧?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合适。那样太危险了。以他的性情,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南栅在简亦如的头顶轻纳吐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姿态只能更加叫简亦如坚定自己所做的决定。
“南栅,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
南栅心间一颤,鼻尖酸涩的感觉像是要酝酿出一滴眼泪里。“不论对错?都义无反顾?”
“不论对错,都义无反顾!”
“可是我现在想通了……”南栅叹口气,目光尽量望向遥远的远方,“你看看,因我的一已之念,害了多少人?”
简亦如敛下眸子,他心知南栅话里的意思是指谁。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钱满满……其实她还活着!”
简亦如这话一落,南栅急剧的收回远眺的视线,“你刚才说什么?”
“钱满满还活着!他没死!”
“……”南栅惊的一张嘴完全说不出话来,如果钱满满没死,那么是不是南希……也可以原谅她了?
像是读懂了南栅的心思,简亦如起身坐在一旁走廊的台子上与南栅对视。“是,南希也已经知道了钱满满没死的消息。我打过电话给他,据他所说,他已经找到钱满满的下落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钱满满之前失踪了吗?”这些信息来的太过突然,南栅一时间没有办法完全消化。
“我那一枪打中了她的侧脑,我只听说她动了手术没有成功,所以导致她疯了。”
“什么?”疯了?
“嗯。颜司明说她已经疯了,所以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怎么又跟颜司明扯上关系?”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最好的结果是,钱满满她还活着,并且南希已经找到了她!”
南栅有些心虚紊乱,“钱满满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简亦如想了想,“应该是吧……”因为他跟南希近期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南希也并没有说清楚。
“简亦如,明天你带我去南希那里一趟吧。”
“做什么?”简亦如皱着眉,“你的身体状况你不是不知道,去市区的路开车至少要三个小时以上,而且还要必须排除这中间你有可能接触到的所有细菌……这不现实。”
南栅就料定了箭亦如会这么说,她也只是苦笑一下,“可你认为将我禁锢在这里等死,这样就是现实?”
简亦如闷不吭声,但其实他很想说:只要你还活着,对我,那便是一种恩赐!
只不过这份恩赐,是建筑在南栅的痛苦之上的,因为南栅每多活一天就要多承受一天的煎熬,这恰恰就是南栅的痛苦!
“你也知道我早就没了求生的意志,而且我的病情恶化的很快,原本两年内医生断定我只是下肢瘫痪,可现在呢,我几乎全身……”
南栅无奈的叹口气,“人这一生不就是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才没有遗憾吗?我这残破不堪的一生,为什么就不能选择轰轰烈烈的死去呢?”
“南栅!”简亦如沉声低唤,他不喜欢南栅说这样的话!
“简亦如,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现在这样一个状态,哪里能配得上你。”南栅眨眨眼睛,本想眨掉眼底的水雾,那谁知那雾气却越积越多,最终她再抬头看简亦如的时候,他的脸都是模糊的。
“如果我现在是完整的,健康的,我真的愿意接受你。可是,我是一个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帮助和愉悦的人,我又凭什么接受你呢?”
“谁说你不能?”简亦如起身,想起南希跟满满的之间的种种经历,最终他还是选择勇敢表白。
“我想要的,全天下只有你能给我!而你能带给我的,不管好与不好,也都是我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