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又牵扯上了虚极宝殿。Www..Com
陆青想起当日在西丽山上,万仙商盟跟宗门炼符堂预定的数万张道门符图,其中就有大东海七星阁近一半的订单。看来虚极宝殿寻宝,七星阁也早已酝酿谋划了好久。但是为此而遭受灭顶之灾,怕是其始料未及的吧。
冰玉岛法尊和邪尊之争,却搅得天下修真门派血雨腥风,陆青想起死在天玑峰主殿中的陆壮,眼中怒火渐盛。
“邪尊既然化身正义,他一向扶持的七星剑派为何却劫掳家父和陆家子弟,陆飞死在七星剑派门人手上,陆壮死在天玑殿中,该作何解释!”
陆青怒火中烧,灵力急速奔涌,身周升起一层炽焰光晕,克制不住便想出手。
宁唯一茫然摇摇头,“哪个是陆飞、陆壮,七星阁剑士从未做过此事。咱们劫来陆家子弟做什么?”
陆青强压心头怒火,“陆飞死在我面前,是他亲口所说,难道还有假么!”
宁唯一奇道,“七星阁宗主天斗真人对门下弟子约束向来严格,怎会有弟子擅自跑到中土做坏事而不知。”
陆青道:“请天斗真人出来,一问便知。”
宁唯一摇摇头,“怕是办不到了,在下赶到七星岛之时,天斗真人正与段铁塔苦苦厮杀。在下正要出手相救,却被笑天云拦住厮杀,自顾不暇之际,天斗真人被段铁塔一棍砸在头上,就此摔入海底。此时怕已成了鱼腹中之物,若想找来是不可能的了。”
死无对证。七星岛上近千修士,没一个活口剩下。
陆青看了一眼乾玉。Www..Com乾玉道,“安安一路追踪寒月等五刀魂魄,那日亲眼见天斗真人以摄魂珠收了五刀魂魄,藏于此处祭台之中。为了怕他发觉我的行踪,打草惊蛇,便先行离开以图后谋。但今日再次登岛,岛上已经尸体横陈,满目疮痍。我到天玑峰主殿之时,那个陆家子弟早已死去多时了。我藏在七星阁祖师像后,无非是为了引开金刚头陀,别无他意。”
陆青长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安安,你对陆青恩情似海,我怎会怀疑到你,你多虑了。”
乾玉莞尔一笑,眼bō流动,“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陆青平稳了一下心绪,暗自忖道,笑天云是七剑联盟分崩离析、天剑破家的罪魁祸首,他与七星阁剑宗是敌非友,两者不可能暗通款曲联手在中土做事。天剑世家不过是法尊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牺牲品而已,在这些仙真巨头眼中本就没什么份量,幸存的陆家子弟更是毫无价值。若说七星阁把陆家子弟掳走,确实没什么合理的解释。
“此事既然死无对证,陆某眼下也不想再纠缠不休。宁先生,笑天云来七星阁有两个目的,一是屠岛灭派,二是要抢走封禁刀魂的‘摄魂珠’。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没有问出藏珠子的地方,最终无功而返,倒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宁先生出身七星阁,道法传承的缘故,今日抢了珠子,想必也是为了将刀魂封入剑器之中。若是那样,宁先生身负重伤,自信能活着走出海底祭台么?”
陆青擎了破甲锥在手,真阳灵火凝聚,准备与宁唯一决一死战。
宁唯一笑起来,摇摇头道,“陆公子多虑。在下虽然出身七星阁剑宗,但登上极北冰玉岛之后,已经改投邪尊门下,另行修炼了其他道法。‘摄魂珠’在我手中一无所用。我来七星岛上,与笑天云一番大战,完全是为了阻止他。但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段铁塔丹成出山的可能,我以一敌二,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迫走了笑天云和段铁塔。否则,以你两个眼下修为,还能安然无恙的留在岛上么。”
乾玉冷笑一声,“这么说,我们两个能活到现在,还要托你的福了。”
“不敢。”宁唯一说道,“乾姑娘身世之神秘,便是邪尊大人也看不出究竟所以来。手中天魔轮,能幻化十八种厉害法器出来,这件天魔轮和传说中天魔王的魔器颇为相似。在下估计便是笑天云和段铁塔齐来,乾姑娘也能从容脱身,但若想轻易取走‘摄魂珠’怕是难以办到吧。”
乾玉冷声道,“你以为抢了‘摄魂珠’在手,便可以随便要挟于我么?”
“在下不敢。此珠完好无损,请乾姑娘收好。”宁唯一说着,单手擎着“摄魂珠”递向乾玉。
宁唯一此举实在出人意料,陆青和乾玉心生疑虑,一时愣住,都没有动手相接。
宁唯一哈哈一笑,轻轻将“摄魂珠”抛向乾玉。乾玉不假思索抬手接住,另一只手却擎了天魔轮在手护住前方,免得宁唯一突然出手。旁边白影闪动,陆青早一步抢在乾玉身前,将破甲锥对准了宁唯一。
宁唯一笑个不停,“一个为他收取‘摄魂珠’不辞辛苦,一个为她安危舍身向前,果然情深意重,哈哈,这般儿女心态,是谁也骗不了的......”
他身子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宁唯一夺珠还珠,态度转折之大令人匪夷所思,陆青和乾玉不敢掉以轻心,依然凝神静气以待,防止他突然发难。
陆青开口问道,“宁先生此举让人难以理解,到底是何用意?”
乾玉也道,“先夺后还,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在这里杂七杂八的扯些闲话么。”
“奉还‘摄魂珠’别无他意,只想二位小小的领在下一个情,”宁唯一放松呼吸,缓缓说道,“真一段铁塔悄然出山,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七星阁弟子被屠戮殆尽,在下也身负重伤,此番虚极宝殿夺宝之行只得无奈退出。但此次出岛之前,邪尊大人另给我一道法旨,要我务必请陆青公子岛上万邪川一行,恳求陆公子体谅在下苦衷,能应承下来。那面玉牌便是个信物,保管公子日后上得岛上通行无阻。”
陆青摇摇头,断然拒绝,“陆某与冰玉岛邪尊素无往来,对于法尊邪尊之争也毫无兴趣,万邪川之行便免了吧。”说着看看手中那面玉牌,准备还给宁唯一。
“与邪尊一见,对公子只有好处,两家如能结成盟友,有了邪尊力量支持,公子的家仇血债岂不是轻易便能报了。”宁唯一对陆青晓以利害关系,希望陆青能改变主意。
陆青道,“我自家之事,不想借助他人之手。冰玉岛的任何势力,陆某也无意结交,此面玉牌便请取回。”
宁唯一退后一步说道,“公子不应允在下也不妨事,这面玉牌便收起做个纪念,在下想陆公子日后早晚会有极北冰玉岛之行,这玉牌或许就用的到也未可知。”
乾玉看着陆青,示意他将玉牌收起来。陆青暗忖,什么法尊邪尊统统是一丘之貉,自己绝对不会去拜访邪尊。但有玉飞辰嘱托的事情,自己早晚要到冰玉岛去一次,这面玉牌留着也不妨事,或许真有用得到的一天。
一念至此,陆青便收起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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