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姬越不产生心理障碍,牧隽把自己眼睛遮了起来,助他洗灵伐髓,引起入体。>中≯文网 w≤w≤w﹤.﹤8﹤1﹤z﹤w.不久之后,当姬越知道对于修士来说,神识是可以看穿任何遮挡,心底的窘迫只有他自己知道。
清晨的阳光从树叶间照射下来,斑驳光阴落在树下少年的脸上,如浸在灵泉中的羊脂玉,温润剔透。晨风牵起少年的云衣广袖,衣袂翻飞如仙君欲乘风离去,牧隽暗点头:此景此人可如画。
“师父,”姬越捏诀一礼,正是云华宗师徒之礼。
“如今你练气入体,踏入修途。然长生之途,路远艰险,能否得证大道,需你自去追寻。昨日给你的玉简,望你细细参悟。”牧隽顿了一下,背起手,望着远空:“想必你也注意到一路所见的修界,与玉简的修界不同,那是因为为师来自另一方界域。”
姬越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小师父,其实他也一直猜测小师父是否来自南修界。未曾想,事实更加惊奇,姬越心底升起一股豪情:万方世界,三千界域,六道轮回,定要跟随小师父,去走走瞧瞧。
“那师父是准备现在就带徒儿回云华么?”姬越眉梢都洋溢着惊喜。
“机缘到了,为师自会带你回云华。”牧隽眨眨眼,走到姬越面前,踮起脚尖,拍拍他肩膀:“如今你修为太低,穿越时空裂缝会被撕成碎片,所以……”牧隽单手背后,满是鼓励:“努力吧,少年!”
“姬越定努力修行,望早日回宗门。”姬越元气满满的打坐修行去了。
时光匆匆而去,转眼已是三载春秋,盘膝静坐的少女睁开眼,眼眸中涌动的苍翠被墨色掩盖。挥手撩起一盏水镜,望着里面稚嫩面容,牧隽烦恼的抓抓头皮:一年前她压制不住修为。只能筑基。筑完基她才想起,她身体的年龄才十三岁,也就是说她成了第二个离月,在元婴之前都只能是豆蔻少女。
本来按照牧隽的设想。人生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机会,她一定要等到十八岁以后才筑基,这一次一定要当个御姐。可惜,还是个老年神魂萝莉身,上天来到雷劈了我吧。
话刚落。头顶乌云聚集,牧隽呆怔,不是吧?只是修为筑基,又不是心境筑基,还需要雷劈么?三道劫雷劈下,劫云傲娇的散去,徒留衣衫褴褛的黑焦人,在风中凌乱。一缕头快梳理背后的黑,直到又顺又直,才磨磨蹭蹭伸到黑脸上。安抚性抚摸了一下,然后迅撤退,嫌弃的在空中扭来扭去。
奔来的姬越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不知该如何说起,蹲下身子,凑到牧隽的眼前:“师父,你还活着么?”声音里不见一丝担忧。
“呵呵……”牧隽视线回焦,朝姬越咧咧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姬越刚觉不妥。便被一拳打飞。
身形飞到半空,姬越就娴熟的稳住身形,伸手朝深潭一划,一道水龙从深潭中腾空而起。冲向牧隽。
“不肖之徒,”牧隽撩撩眼皮,伸出食指凌空画符,灵力凝结成一道镜面。水龙冲进镜面,仿若转个身又冲出镜面,气势汹汹朝姬越扑去。度之快不过一息。姬越来不及躲闪,被水龙扑到,掉落在深潭中。
牧隽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反弹!”
一挥手,在周围布下灵植阵,她需要褪去身上这层焦黑外壳。修士渡劫,大多都是雷劫,每层境界的提升,接受雷劫,其实是为了凝练身体。只有强大的身躯才能装下强大的神魂,才能不被灵力撑破。这也算是天道赠予修士的福利吧。
雨过天晴的丛林深处,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循着远空而去,半刻后,树影淡去,显出倒影蓝天的深潭。
风带来男子的声音:“如此离去,心中难舍。”
“三千界域,美景多的是,久了你就舍得了。”淡雅的少女声音消失在树荫深处。
一颗碧绿蛇头从水面抬起,转动眼珠朝四周打望,确定那两个讨厌的人修真的离去,欢快扭动身躯,划破水面,留下一路涟漪。
“师父,可是前往金岳门拜访?”姬越站在古琴之上,临风而立,掩不住的优雅清贵。牧隽现水灵根的修士,好像都很喜欢古琴,就像离月美人,本命法宝就是一张九级古琴灵器。
每次被姬越挑衅,牧隽就会暗想,如果在云界遇到姬越,说不定就把他送给了眠月派。那可是水灵根的大本营,盛产美男美女,个个精通音律,牧隽记得云界美人榜上,占据前百名的多数是眠月派的修士。曾让牧隽心痒不已,还暗自规划,荒隐大漠十年期满,外出游历时,第一个要去的就是西岳眠月群岛,画下那些仙姿玉容,唉……世事无常。
御风飞行的姬越,是绝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师父,曾暗戳戳想把他送出去。很久的后来,牧隽说了嘴,姬越气疯,师徒俩斗得天昏地暗,以姬越负气出走了结。
“先不忙,修行不但要修,更要行。”牧隽望了一下树梢长势,选定方向朝边森林的中心飞去。根据那些游记记载,这边苍森林中心位置曾有仙府遗址,也曾有修士进入其中,觅得高阶灵器法宝。牧隽决定带姬越去碰碰运气,让他实战实地的开启修士生活。
“师父的意思是说?”姬越毕竟还是热血少年,对探宝这类事,怎会不摩拳擦掌,拳拳期待。
牧隽还没来得及点头,便听到离此一里外有修士相斗时的灵气冲击。练气八层的姬越也听到了动静,师徒两人相视一顾,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同的意思。
姬越:师父师父,有修士打架,看看热闹,如何?
牧隽:好麻烦……
师徒俩朝声音来源处飞去,两人隐匿在树梢上,看着树下对持的五男三女。看其身穿的衣袍,便能看出这是分属三个门派:其中身着天青间白武服的三男两女属于一派;一个身着黑红相间法袍背靠在树干上的男子,左肩处被划了一刀,血染了半边衣袖,是独属一派;另一边身背重剑的男子,手臂中环着一个绝色绿衣美女,女子柔弱靠在男子的胸口,杏眼半睁含着泪水,满脸凄楚望着那位受伤的男子。
好巧的是,重剑男子竟是位熟人,边城相识的亥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师父,你猜猜谁才是最凶残的哪位?”姬越的声音在牧隽的耳边响起,牧隽嫌弃的侧了侧头。
牧隽本想回答,思绪一转,回了一句:“不知道。”
“容颜姣好的女子,常常自持貌美,以柔弱为盾,行阴轨之事。”姬越声音清冷,带了那么一丝阴霾。
牧隽偏头看着姬越,深宫内院里这样的女子应该很多,看来这位徒儿有个不太幸福的童年。
姬越转头对上牧隽的视线,如玉的脸上扬起笑容,勾起嘴角带点痞性:“师父自不在其列。”
牧隽暗自思量:看来持美行凶的不只是女子,其实男子也是可以的。
“看来徒儿曾深受其‘美’。”牧隽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让姬越恨恨的转头。
树下僵持几人,因黑红法袍男子口吐鲜血打破僵局,男子背沿着树干滑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难掩愤怒,眼神狠戾盯着那位绝色绿衣美女:“伊洛,我重门自问不曾薄待与你,就为了半张不知真假的地图,断我灵脉,绝我修途,你不怕渡心魔劫么?”
“重门师兄……”被称为伊洛的绝美女子,从亥蒙的胸口抬起头,露出整张脸,牧隽心头滑过一句话:倾国倾城。这一刻,牧隽终于相信,倾世美人是真的存在。
“师兄如此诬陷伊洛,”女子轻摇头,一滴泪滑落,看得牧隽心口一紧,好想伸手给她拂去:“让伊洛如何自处,师兄是筑基修士,而伊洛不过练气九层,如何伤得了师兄。”
“伊洛师妹此言不差,”身着青白相间武服的高个男子,望着伊洛难掩怜惜:“洪昌相信师妹所言。”他身旁的娃娃脸女修暗自拉了拉他衣袖:“师兄又未曾亲眼得见,如何作证?”
“师姐是觉得伊洛在撒谎吗?”伊洛轻锁眉头,满是伤心望着娃娃脸女修。
“落英可当不得北修第一美人伊洛仙子的师姐,”娃娃脸女修嘟起嘴唇:“虽然你比我好看,但是你比我老,这可是事实。”
“……”伊洛脸色一僵,牧隽觉得伊洛此刻应该受到一万点伤害,看来不管美女丑女,年龄都是个禁忌。
而那位高个洪昌修士,伸手摸摸落英的头顶:“师妹已练气十层,伊洛师妹称你为师姐,也不算错。”剧情没按照牧隽的想象演下去,让她如鲠在喉,脑海里小人举着一张纸,气势汹汹的喊道:卡,重来!
“如此说来,也没错。”落英笑眯眯的点头,洪昌再次拍拍她的脑袋,任谁都看得出他对落英的宠溺。牧隽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心情顺畅许多。
伊洛大概也没想到剧情是这么个走向,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落英身上,满是思索,竟把眼前场景给忘了一般。
“小妹可有不妥?”亥蒙低头看向伊洛。
“大哥勿忧,小妹无碍。”伊洛柔弱的靠了回去。
“……”牧隽再次无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