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骞离开了,袁茵没有去送,她像每次她离开徐子骞时,他站在窗口看她一样,她也站在窗前,目送他带着气愤,带着无奈离开。
小夏很远就看见老板的身影,忙下车给他开车门,近身才有闻到一股酒味。
“徐总,您又喝酒了?”
徐子骞瞪着他,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小夏完全能解读出他那凶狠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仿佛再说:要你管!
小夏心里暗自叫苦,看来这顿饭吃的并不如意!
这叫什么:得不偿失?分部的事情没有解决就跑回来讨好女友,结果却在女朋友这里吃了瘪,所以应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更为贴切吧。
车子离开许久,徐子骞回想起这两日的事情---那天晚上,袁茵明明好好的,还为了网上那些黑他的喷子而愤愤不平,睡觉前也在为他大腿上的伤差一点掉了眼泪。第二天一早,他赶往电视台,袁茵那个时候还没起床,按照她的作息,他大概在节目开始前,她才会起来,也就是说,她应该是看了他的节目的。
可是张甄说,袁茵一直在房间里,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所以,袁茵离开,是特意避开了张甄,也避开了园区所有的人,她不会开车,所以应该是打车离开的。这么谨慎,又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一定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般如履薄冰呢?
突然,他拿出电话,打给李然,厉声吩咐:“去查,我做访谈那天,阿茵出去见了什么人,半小时后,我要结果!”
挂了电话,徐子骞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的全部是刚才吃饭前后的场景。
在饭桌上,她明明很在意他的身体,不想他喝酒;在厨房里,她对他的靠近紧张的面红耳赤,还很期待他的吻,这样在意他,又怎么会那么绝情的提分手呢?
慢慢的,他睁开双眼,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小夏问道:“我住院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阿茵!”
“告诉了!”小夏诚实的回答。
“那她有没有来医院看我?”徐子骞稍稍欠身,距离夏晓东又近一些。
夏晓东不用回头对视徐子骞的眼睛,就感觉到杀气腾腾。
“...呃,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也没在医院里!”夏晓东眼神飘忽,心虚的就算躲进车底都能被看出端倪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徐子骞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袁姐不让我说...”
“好,我知道了!”
所以,她是去过了。
面色终于缓和了许多,虽然心里还在气她,可那不经意上扬的嘴角,以及偶尔挑起的眉梢,终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半小时后,李向打来电话。
“徐总,查到了,袁小姐那天上午去见了陆少勋,之后一个人在江边呆了很久!”
陆、少、勋!!!
每一个字徐子骞都是切齿而出,果然是你在搞鬼。
“去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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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婉碟这几天并不好过,她整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在徐畅面前却要维持温婉娴静的样子。
徐氏最近因为徐子骞的一个访谈而股票大涨,很多高层也纷纷的赞赏徐子骞的商业手段,这是她最为着急的。
中午,趁着徐畅午休,她躲进卫生间,迫不及待的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神秘男人对于她这种急切的心情很是理解,所以尽可能的温声细语安慰她。
“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想办法,想了什么办法?”庄婉碟忍不住低吼:“五年前你就是这样的说辞,还说让我放心,我豁出去一切配合你,结果呢,那老东西还不是把总裁的位置给了那个狼崽子,我们得到什么了,你如今还不是给他打杂的,他现在权势还有威信早就甩你几条街,你还在等什么?”
“你看你,又急了!”神秘男人不知道如何安抚庄婉碟:“五年前要不是徐子骞反映迅速,那徐氏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你放心,我已经制定出精密的计划了,过两天就会有成效!你再耐心等等。”
“我告诉你,我和儿子卑躬屈膝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你在隐忍,平辉到现在都以为他是那老不死的儿子,总想着认祖归宗,你要是负了我们娘俩,这辈子就都别想见我们了。”
庄婉碟愤怒的挂了电话,回想起,自己和儿子这些年的隐忍,眼泪终是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奇书电子书
五年前功败垂成,她以为那时候的徐氏经不起折腾,所以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曾经那么周密的计划都功亏一篑,如今徐子骞羽翼丰满,袁茵也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不分是非善恶的小姑娘,他们又怎么能够轻易得逞呢?
不行,不能空等着他那边有所行动!
于是她又拨了另外一通电话。
“陆总,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不巧,我刚吃过!”陆少勋在电话那端毫不领情,直接拒绝。
“那见面聊?”
“庄女士,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五年前,我受制您儿子,别无选择,五年前那桩生意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所以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就这样。”
“等等!”庄婉碟及时制止陆少勋挂掉电话:“陆总,做事情不要太绝情,五年前的事情,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平辉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是你上心,才促成了交易,如今你说受制于我们,也太言过其实了吧?何况,你五年前也不吃亏啊!”
“您这话什么意思?”陆少勋咬牙切齿的问。
“你要答应见面,我们就见面聊!你要是不见面,我也不介意去找袁茵聊聊!”庄婉碟真是要的一手好挟。
“你不用这样威胁我!”陆少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要是敢找袁茵聊,我也不介意去拜访一下老徐总,怎么样,看看我们到底谁手里的把柄多一些,敢吗?”
庄婉碟彻底被掐住七寸,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好你个陆少勋,如今竟也拿捏起老娘我了。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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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勋这边刚挂了庄婉碟的电话,那边秘书就闯进来。
“陆总,徐子骞来了!”
“让他进来!”陆少勋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金笔,不疾不徐的说。
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无所畏惧了,来的正好,或许,这正是撕破脸的好时机。
徐子骞一路走来,大有一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气势,一推门,就直奔着陆少勋而来,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他探身过去,一把拎起陆少勋的衣领,两个人都倾着上身,与桌面形成了三角形。
“说,你对袁茵做了什么?”
徐子骞手臂额头颈部全部青筋暴起,这一路上他算想明白来了,一定是陆少勋手上有能要挟袁茵的东西,不然袁茵不会那么坚决的跟他分手。
陆少勋垂眸看着徐子骞那只紧紧揪着他衣领的手,阴森的笑了一声。
“以前只觉得徐总对我怀恨在心,现在看来,是我误解你了,你对我,还是很在意的,刚才分开没多久,就找上门来,还这么亲密的姿势,你是有多想我?”
徐子骞一推开他,一侧嘴角轻轻扬起,冷笑道:“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更觉得你恶心!有什么手段,你冲我来,咱们真刀真枪拿到明面上来,背地里耍阴招,你也算个男人!”
陆少勋正了正领带,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瞟了徐子骞一眼!
“徐总倒是男人,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心情跑到我这来兴师问罪,你掉不掉价,丢不丢人?”
“别跟我这唇枪舌剑的。”徐子骞双手撑在陆少勋面前的桌子上,面色凶狠,眼神犀利:“我警告你,若是再敢打阿茵的主意,我定让你和你的陆氏灰飞烟灭!”
“哎呦,我可真怕啊!”陆少勋讥笑着,嘲讽着:“徐总要是真这么厉害,五年前怎么就一败涂地了呢?”
戳到了徐子骞的痛苦,他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这个陆少勋,五年前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旁观者,私自带走袁茵,还嫁祸给了他那么都罪名,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只是,徐子骞一直没有查到陆少勋除了对袁茵说谎,还做了什么。
见徐子骞不说话,陆少勋又乘胜追击。
“徐总,当真想要知道袁茵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如果你能受的了,我不介意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你。”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徐子骞,笑的像个伪君子。徐子骞若是想知道,他完全不介意把那些照片给他看,他就不信,身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他会无动于衷!
徐子骞睥睨着看了陆少勋几秒钟,忽地笑了:“我突然不那么想知道了。”
他看破了陆少勋的伎俩,所以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袁茵不是分手吗,那好啊,大不了他重新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