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人对江文学指指点点,摇头叹息,有些人则是忍不住嗤笑,堂堂一个学子,竟然做出路上拦截姑娘的事儿,真是斯文败类,丢了学子的脸啊。
看着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江文学浑身绷紧,笑容僵在脸上,看着主仆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郁。
他打听到的消息,白凝香明明是个软性子,一段时间没见,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难道因为她死了父亲,刺书信,语气温柔似水,情比金坚,特别是其中一句,心如磐石无转移,彻底打动了她那颗少女心。
就这样,她被一封情书,三言两语打动了,赶在热孝期间嫁了人,成了江家妇,之后便成了江家的老黄牛,悲苦的过了一辈子。
后来她才知道,花婶和江家母亲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现在想想想,堂堂一个秀才爷,竟然给一个待字闺中,又身有热孝的女儿家写情诗,是何等的荒唐。
白凝香顿住脚步,眼神无意识的望向前方高耸入云的大巴山,脑海里却忍不住翻腾着前世她在产房内拼死挣扎的场面。
那种血流不止的感受,到现在依然清晰难忘,眼睁睁的等待着她和孩子消逝。
即便如此,她耳边依旧充斥着田婉华的温言嘲笑,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很可笑,十五年的辛苦,十五年的最好年华,竟是都喂了狗。
为了经营好茶山,为了赚足够的银子,为了辅助夫君一路科考顺利,她斤斤计较,钻营算计,就连母亲出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娘家没了亲人,让她成了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