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贯的巨资放在哪个阀门世家都是天文数字,谁想到这家伙就在地头开始收帐。
一时间众人都看着赌约都不说话了,输了的一方面面相觑不敢说;赢了的一方感觉到赌注太大,面对这笔钱不知道如何开口要。
当时很多人是派系之争,所有人都认为萧铮不可能赢,就是支持萧铮的也是出于自己队伍肯定要支持,也没打算真怎么样,可没想到这家伙咸鱼翻身,众目睽睽之下高举着白纸黑字的赌约就在地头要帐。
裴寂这几天一直卧病在床告了病假,要不然今天这老家伙还真不知道怎么出这笔钱。
大股东不在那就找二股东,看见萧瑀,萧铮拿着赌约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宋国公,这结果您也看地到,您那二十万贯不是先给小子结了?”。
“你再叫老夫一声宋国公试试?”萧瑀怒气冲冲地指着萧铮的鼻子说道。
把萧铮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看着萧瑀说道:“宋国公,这钱是您当时在朝堂之上白纸黑字签下的,您老人家可不能背信弃义”。
“数典忘祖的东西,尔竞敢直谤父辈!”萧瑀一转头发现地上戳了把铁锹,伸手就拎了起来向萧铮走了过去。
吓得萧铮三窜两蹦就躲进了梨树林里,这要是躲慢了弄不好自己这脑袋还真让萧瑀拿铁锹给当南瓜给劈了,最可恨的是包括李世民在内群臣没一个拦的,大家都跟看猴似地看两人表演。
“众卿晚上去朕后宫赴宴,值此祥瑞出现,由萧铮指导后御厨做几样新菜式出来”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
萧瑀看追不上萧铮,把铁锹往地上一扔,拱了拱手对李世民说道:“老臣还要去给太上皇见礼,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走了,这家伙聪明之极,知道这二十万贯一出不但是家族利益受损,自己老脸也会丢尽。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拿萧铮当子侄辈倚老卖老,你虽然不认叔叔,但是血缘关系就在哪儿摆着,家天下家天下,你一个子侄敢跟自家族长要钱,除非不要命了。
这帐赖得,天经地义又无懈可击。
有了萧瑀带队,其他输了的一些臣子找了个理由就都走了。见大家都往外走,李世民也慢慢悠悠地向官道走去。
孙老汉早就在路边等着,身后摆了十几筐梨子,看见有朝臣过来就送几个,这梨子品相也确实好,看着都让人喜欢。一些文官收了之后理衣正冠谢过孙老汉就上了车,连魏征都没说话收了两个。程咬金和尉迟老黑这样的看着个大又好吃拎了一筐就走,看得李世民冲俩人一个劲儿的运气。
只有萧铮呆呆站在树林边目送人们走远,心里感觉凉飕飕的,这一百万贯就这么没了?!
刚出梨树林,看到季纯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地说道:“圣人让您把孙老汉的梨钱付了?”。
“凭什么我付?!要钱的时候不帮我,现在出钱了想到了我,没钱!”萧铮咆哮着说道。
“你赢钱了”。
“我钱呢?没有倒手还倒贴梨钱,这买卖做的”萧铮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杜如晦嘴里嚼着个梨子说道:“行了,你别吵吵了,这是圣人在保护你,你真要是收这么多钱到手,用不了两年你就人头落地。现在这些个人欠你人情欠大了,谁心里都有个数,包括萧瑀,这老家伙在朝堂之上都没服过软儿,今天硬生生被你逼走了,你挣了多大脸面,你知足吧”。
“老子不要脸,老子要钱!百万贯就这么被圣人给抹平了?回民部把这赌约裱起来,挂在民部出纳账房,让他们看着,以后这些输钱的朝中大员下属官员去领钱粮时不念三遍不给钱,我让他们不讲信用”。
跳着脚在地里骂了半天,才被杜如晦死拉活拽地才出来上骑上五花向城里走去。
“八月于秋,季始孟终,十五于夜,又月之中”早在魏晋民间便开始有了中秋赏月之举,只是没有形成习俗。
武德年间中秋赏月开始慢慢流行起来,当时的大户人家也都会在中秋节摆设香案供奉圆饼、西瓜、苹果等祭品拜月,其中圆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还要特意切成莲花状供奉。相传月饼和李渊有关,但是真正把月饼品质提高了几个档次的是萧铮这个外来户。
李世民改了年号之后,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口袋里没钱,但是吃喝一顿还是能让群臣高兴一下滴,回去之后就和群臣商议把中秋节被正式定为节日。
月亮刚刚从宫墙上一露头晚宴就开始了,除了大家常见的菜式,每个人前边多了几样新菜式:南瓜饼外加南瓜蒸肉,还有胡萝卜炖羊肉,旁边是份芝麻凉拌波菜,红绿黄相间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和后世的宴会流程也没什么区别,李世民先端着个酒杯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讲话的空档程咬金前边一盘子波菜早就不见了,接下来就是开始吃喝。
一开始喝得还比较斯文,大家还轮番给李世民敬酒,喝到半路就跑偏了,前半段还有孔颖达高士廉这些文臣去念诗祝贺,到了后半段酒一上头这帮子武将们便来了劲儿,李世民本来就是行伍出身,属于那种喝了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看到这些个武将折腾起来正对心思。
先是尉迟老黑说殿里地方小喝酒憋气,结果李世大喝一声让内侍们搬到殿外广场上去。
添酒回灯重开宴,到了外边不知怎么着程咬金和刘弘基就对上了,俩人就在后宫把衣服一脱,剩了条兜裆布就开始角抵,李世民找来个鼓叮咣一通乱敲,尉迟老黑也是拿了个锣凿了一通之后开始转着圈让人们下注。
等这俩人打得气喘嘘嘘,萧铮本以为就可以安静会儿了,没成想内侍找了两杆马槊出来,说是秦琼和尉迟老黑要比试一把,结果战鼓声又起。
武将们倒是来劲了,文官们却受不了,一些老夫子早就被吵得远远的躲开,大内总管季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很快在离武将稍远的地方又备了酒宴,算是躲开了这帮酒疯子。
“白天的事儿你别生气,那是圣人保护你,大道理老夫不和你讲,想必老杜和你也说过,你以为裴寂是真病了?裴寂在朝中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哪家没有个眼线耳目,他很可能是为了避开你的赌约才告的病”。
“那为啥萧瑀不告个病?”萧铮敬了房玄龄一杯酒说道。
“你就不知道他揍你躲债的主意是否背后别人出的,为什么他以前不认你,在地头却给你充开长辈了?好好想想,凭你的机智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多谢房相教诲,晚辈感激不尽”连忙又敬了老房一杯。
“你那条路快修成了吧,值此一事你便大功一件,更不要说你又献利国利民的作物,年轻人不要老往钱眼里钻”房玄龄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萧铮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