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神荷湾的河水绕着小村子缓缓地流了过去,一场雨过后,阳光照在淡淡的灰云上,把云边上绣了一圈子金线。初夏的阳光没有那么灸热,地上的小草己变得郁郁葱葱,有的草尖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折射着太阳光发出七色的光芒变化无穷。
薛仁贵、公输若翊和娃子们在凉棚下边一起做着算学作业,不远的地方,萧铮、公输跖父子和萧海几个人一人一把椅子,老公输翘着个二郎腿窝在一把竹躺椅里,几个人围着人小桌子在一起聊着天。
萧海笑着说道:“这次唐家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唐犷老妻被我们动了手脚的机关射死,老唐犷剩了半条命不算他还家财败尽,说是家破人亡一点都不为过。这一家子现在都离开唐家庄去了长安城,其他人都鸟兽散,那个断了双腿的唐宝被丢在了唐家庄里没人理,趴着要饭都没有人给,最后活活饿死丢去了乱葬岗,活该!”。
“小子,你这事儿干得滴水不露,这圈套下的让唐家避无可避,你师父一生宅心仁厚救人无数,你别说这些阴损的招数是他教你的”,公输跖仰着天对着树叶说道。
“瞧您老人家说的,这叫什么阴损的招数,我这叫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我把这几个要犯送给孙大人让他有了政绩,通过这几名要犯收拾了唐氏父子,唐家倒了,我们目的达到了,这孙大人还有了声威,几个庄子上的人一送匾有了民望。李渊又没糊涂到家,这孙大人过几年还要升回去,这叫共赢”萧铮说道。
“你把人家孙大人当刀用了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脸皮可够厚的,你当时怎么不亲自出马去告状?”
“老爷子,您老人家也是久经江湖风雨的人物,这孙大人是我大唐第一个状元,虽然忠正耿直,可他心眼会少?您在看看我,一身惊世才华想藏都藏不住,我要替张顺去告唐家孙大人会不会多想?您说是我写篇花团锦簇的状纸替张顺出头管用,还是老张顺带几个老实巴交的农夫顶着状纸抱着孙大人的腿嚎哭几声管用?”
“好,好,左右都是你的理,你可要当心,这唐耀宗算是把咱们两个庄子当成死敌了,你要防备他去齐王府搬救兵,这齐王李无吉也不是什么好饼”。
“小子多谢您提醒,这次我把这些人的签字画押弄了两份,我己经修书一封给秦王殿下,我想秦王殿下能人也不少,他逮着这样的好机会不收拾一下李元吉?他唐耀宗先保住自己命在说吧”。
“好手段,咱这事先不说了,不过小子,你这次从唐家偷出来的不少好东西,看样子值不少钱,没想到齐王府的一条狗都可以家财万贯,以你的性格这点钱你是决对看不上眼的,不过你这笔钱准备怎么用?”公输跖从躺椅中半直起身子挤眉弄眼的说道。
“钱花不出去就是废铜烂铁,上次的我的图拿出来让惠叔看后又改了下,现在老张顺的砖也烧的足够了,本来我和萧海几个人想从作坊里抽些利钱出来给两个庄子盖房,没想到这唐家好死不死地冲了过来。好啦,这些钱盖完房子肯定能剩下不少,我把剩下的钱放到咱们两个庄子的产业上去,这里边也算仁贵和若翊的股,再有多余的钱也放进去,以后乡亲们谁家婚丧嫁娶应急用钱就从咱们庄子的产业里出钱,就不用乡亲们掏了”萧铮笑着说道。
“我看这玉山县的大老爷就应该你来当,你比孙伏伽都强,这论语中所述的大同世界也不过如此吧”公输赞道。
“这才到哪儿,还远着呢”。
“不过你盖房子时给老夫留个院子,否则老夫去告发你”。
“你就是去了也没用,这些个钱都是你这孙子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萧铮喝了口酸梅汤说道。
“怎么还是说我这个孙子,是我的孙子,不是我这个孙子,说你多少回了怎么就是没改”老公输不满地说道。
李庄和神荷湾两个村子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周边十几里地范围内村里的乡亲们都被惊动了,不是没见过盖房子的,可这两个庄子上所有人家一块盖是真没见过。
来村里干活的乡亲们壮劳力一个月五百文,会点手艺的木匠和瓦匠一个月一贯,带着大车和牲口过来的一个月两贯。来干活的还管两顿饭,白面馍馍、锅盔、汤饼管饱,还能在里边看见肉,自家过年都没敢这么吃过,这两个庄子上的人是真有钱!
听说萧里正和萧先生在京城开店赚了钱顺带着乡亲们发了财,我们怎么就没摊上这好事儿。趁着干活的机会有些个心眼活泛的就开始找看哪家有没嫁出去的女儿或是谁家儿子要娶门亲事,再想想自家的娃子般配不般配,能找上这两个庄子上的人做个亲家也不错。
不过这干活的路数实在是看不懂,青条石铺了两三丈宽的路前边遇到两颗大树,砍了铺过去不就行了,非得绕个弯过去把这两颗树留下来,不但这样树下还砌了几个台了搭了个亭子,派人从山上抬了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摆在池塘边或是村里,这些个破石头砌牲口槽都不行。
也不知道这两个庄子上的人怎么了,听人说这是萧先生所说的是道法自然,咱庄稼把式也不懂。干活人一多吃饭用的碗筷用开水煮过才能用,不能喝河水,忙玩活计后要洗澡,垃圾还不能乱丢,老张顺、王全、赵木匠这些老把头天天在工地转,这些事一旦干了被发现要写在边上的黑板上,超过三回结工钱走人,再也不用。这一个月的工钱买的米能吃一年,这可得好好遵守。
等麦子快熟时候两个崭新的庄子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齐王府内,唐耀宗正跪在李元吉面前一动不敢动,头上被李元吉用玉杯砸的滴着血,李元吉正在破口大骂:“你个混蛋,蠢货!我让你把那些人聚拢在你家是留着将来准备举事之用,没成想你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废物!”说完后又不解气地踢了他两脚。
今天朝会之上,御史台一名御史突然弹劾齐王驶下不严德行有失。一条条列的清清楚楚还有一摞供词呈到李渊面前,本来李渊还不信,但吏部主事把孙伏伽的奏章转递了上去,两下一验证这事肯定假不了。
结果李元吉被李渊当面一顿痛骂并罚俸一年,李元吉原想指着这些人给他卖命的计划全泡汤,怎么会不让他生气。
李元吉正在火头上的时候,突然门一开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却开的很低,丰满的胸部外露,头上斜插着两个金簪,行动显得妩媚,只是这眼神极为轻佻看谁都象在勾引人一样,这女人如果让萧铮母子二个看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他不是别人,正是把母子二人赶出家门的那个舅舅家的表妹---杜秀儿!
只见杜秀儿进来后依着身子往李元吉身上一靠说道:“哟,齐王殿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干嘛对我家夫君发这么大火呀,我家夫君对齐王您一直是忠心耿耿,虽然有时会办错点事儿,但齐王您要保重身子别让奴家担心呀”。
说完后杜秀儿对着李元吉又把胸挺了挺,李元吉肆无忌惮地揉着杜秀儿的胸对着唐耀宗说道:“要不是看在你老婆和你妹妹表现一直不错的份让,本王早就让你小命都没了,唐家庄你先不要回去了,省得给我丢人现眼,滚!”
唐耀宗磕了个头退出门外,听着房间内两人的嘻笑打闹声,恨恨地瞪了两眼就走出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