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数都要掰手指头,敢让你现在就生孩子的男人一定不得好死。
英雄哑然失笑:“那我问你,你们药神部的医术天下闻名,十三四岁就嫁人的姑娘里,有多少能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有多少难产?多少死亡?十个初生儿里,又有几个可以健康的长大?”
巫雀儿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这……这都是些什么啊?人家怎么可能知道嘛!”
“你总见过,或者听说过因难产而母子全夭的事。”
巫雀儿点头:“去年,雁儿姐姐就是生孩子时死掉的,雀儿哭了好久呢!”
“她多大?”
“比我大半岁。”
“这就是了。人十四五岁的时候,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自己都还是孩子,哪能结婚生子?这就是为什么中土九州全都以十八岁作为成年标志的原因。”
这回巫雀儿听明白了,苦着小脸儿道:“哥哥的意思是,雀儿要到十八岁之后才能把你带上山养吗?”
英雄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呢,如果你真的喜欢跟哥哥在一块儿,那就先乖乖当个妹妹,听哥哥的话,至少不要再随便就放毒虫咬人了。”
巫雀儿不依:“还有三年呢,好长,雀儿会闷死的。”
这事儿可不好解决。想了想,英雄说:“那哥哥允许你抓坏人上山养着玩。按照你的过往经验,有那么一两个,三年时间就过了吧?!”
“好吧。”巫雀儿蔫儿不拉几的应下,又接着道:“不过我回去后会问娘的,要是她说你骗人,我会讨厌你,讨厌一个月那么长!”
英雄哈哈大笑:“好,要是你娘真的认为哥哥错了,那下次见面,哥哥向你道歉,道一个月。”
“真的吗?说话算数!”
巫雀儿立马就又开心起来,标准的小孩子,说阴就阴,说晴就晴。
看着两人互动,田婉兮忍不住开口道:“老师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后面还跟了半句没说:要是这个孩子是我生的,那就更完美了。
“是吗?借你吉言,但愿不要养出熊孩子才好。”
英雄随口应着,心中则不以为然。
好丈夫都已经明确做不到了,更遑论好父亲?
“殿下!”
后方传来呼唤的声音,他回过头,见是云楚楚搀扶着上官霜华,便蹙起眉:“你们玄女阁的独门绝技是不是专门惹人讨厌?”
“你说什么啊?”
“楚楚。”制止住瞪眼的云楚楚,上官霜华敛衽一礼:“霜华还未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免了,我已说过,那是对你示警的感谢,咱们互不相欠。”
上官霜华摇头:“殿下高义,霜华却不能厚颜承受。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什么示警,而是我不知深浅的警告。
如今想来,何其愚蠢,殿下以德报怨,更令霜华惭愧无地。”
喜欢较真的人果然都很麻烦。
英雄撇了撇嘴,忽然换上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人家破烂的衣裙道:“好吧!既然你非要感谢本殿下,那救命之恩,可轻易偿还不得,不如上官姐姐以身相许可好?
本殿下还有一个侧妃的位子空着呢!”
此言一出,场间四女皆惊。
云楚楚愤怒,田婉兮愁苦,巫雀儿直接大声道:“哥哥你说话不算话,那个位子不是给雀儿的吗?”
英雄斜乜着她:“我记得你好像是拒绝了吧?!”
巫雀儿一滞,小脸儿就鼓成了河豚,用眼睛冲他散发怨气。
上官霜华在微微错愕之后反倒微笑起来,坦然道:“如果这是殿下所愿,那霜华自不能拒绝,只是还请殿下准许霜华回山向圣女禀告。
宗门规矩,霜华不敢违背。”
除了巫雀儿那个没意识的“狗狗”之外,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英雄在内。
仔细瞅瞅女人眼底的光芒,他心中不由苦笑。
玩儿砸了。
玄女阁门人终生不得婚嫁,圣女会答应才怪。上官霜华这套太极拳打的标准至极,顺水推舟,看似答应,实则全是废话。
成熟女子可不像小姑娘那样好吓唬,阅历在那儿摆着呢。
“你赢了。”无奈的摇摇头,英雄转身,“想跟着就跟着吧,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别来烦我就好。”
上官霜华又是一礼:“自当如此。”
六人三前两后,继续向地洞深处走去。
田婉兮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声不满道:“老师,你怎么可以跟别人随便乱开那种玩笑?调戏良家女子,是要被拉进官府打板子的!”
“就是就是。”巫雀儿非常认同,“要是在我们药神部,你的舌头这会儿已经被割掉啦!”
“我错了。”英雄很诚恳的道歉,“我不该把对付你们的经验用到一位有智慧的女子身上。”
听见前仨字儿,田婉兮还很欣慰,但后面的话直接让她柳眉倒竖了起来。
掐住他胳膊上的一块软肉,女孩儿咬牙道:“尊敬的老师,请问对付我们的经验都有什么?我们很蠢吗?”
“哦!原来哥哥是在骂我们。”
巫雀儿这才恍然大悟,忙学着她的样子掐住了英雄另一条胳膊。
“疼疼疼疼……两位姑奶奶饶命,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做人何必这么认真呢?”
田婉兮不依,巫雀儿大呼小叫,云楚楚在后面看着,撇嘴小声地骂:“不知廉耻!”
上官霜华笑了笑,说:“这位殿下活的比大部分人都真,帝王之家居然也能养出赤子情怀,实属难得。”
云楚楚听得目瞪口呆:“上官姐姐,你没糊涂吧?!我怎么只觉得他粗鄙不堪,下流无耻呢?”
“那是因为你平日里所见的那些高雅与高尚,大部分都是假的,而假象最能迷惑人心,久而久之,反倒无法接受真实了。”
云楚楚不明白这话啥意思,刚要问,忽见英雄停了下来,望着地下河对岸,满脸震惊。
“殿下,发生了何事?”上官霜华快走几步,警惕的问。
英雄指指对面山壁上的一个孔洞,声音低沉:“如果没看错的话,我们应该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上官霜华一惊,凝目望去,发现确实越看越像。
“而且,”英雄环顾四周,神色越发凝重起来,“我们原本应该是在河的左岸才对,但现在,我们却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