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不断的响着,楚乔的手机也嗡嗡的震着。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大脑极度缺氧,又或者是耐不住体内的情绪。
她昏了,昏的已经感受不到一切外物的存在。
门铃声落下,手机也不在震动,墨子乔终于收手。
他粗重的喘息着,头部也一阵阵的晕沉,明显也有些缺氧,缓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楚乔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的红肿不堪,嘴角处还挂着血迹,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唇瓣,起身准备帮她清理。
却被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几滴血渍,惹得心惊肉跳。
他弄伤她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猛的坐起身,拉开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四处巡视了一番,找到她的家门钥匙,立刻就出了门。
公寓附近有家药房,他一路狂奔到那里,数九寒天的都跑了一身的汗。
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公众人物,顾不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冲进药房就气喘吁吁的问:“那个了以后,女孩伤到了,用什么药?”
药房的女店员看到他,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心花怒放,听到他说这话又惊的瞠目结舌。
禁欲系男神被拿下了,她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呢!
墨子乔见她呆呆傻傻的不动作,暴怒:“我在问你,到底用什么药!”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柜台给他拿了消毒的喷雾还有消炎止血的药膏。
墨子乔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大块丢在了柜台上面,抓起那两样东西转身就走。
女孩抓起钞票,焦急喊道:“墨影帝,用不了这么多。”
墨子乔却根本没听到,一路又狂奔回了楚乔家。
满屋的狼藉,到处是衣料的碎布,一地的鸭绒,这一开门又飞了起来。
他关上房门,径直走去浴室,接了一盆温水,然后扯下楚乔的毛巾又走了出来。
他坐在床边将她身上残留的布料一点一点的扯了下来,然后洗了毛巾帮她净身。
从脸颊一直擦试到小腿,小心翼翼,动作很轻,就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物品。
清理完毕,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枕头上,就开始帮她消毒上药。
楚乔安安稳稳的睡着,就像个布偶一样被他摆弄着。
直到冰冰凉凉的药膏入体,她才渐渐苏醒。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墨子乔那张俊脸。
那人极其仔细的上着药,手指很温柔的动作着,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她醒来。
她大概明白他在做什么,药膏入体似乎能够缓解疼痛,也抑制了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心理委屈,极度的委屈。
晶莹的眼泪滑落至耳际,抽泣声惊扰了墨子乔。
他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他抬起头望向她,不知该如何启齿,他并没有开口。
只是将药膏放到一边,然后去浴室洗了手。
出来以后,他脱掉鞋子和外套就上了床,他贴在楚乔身边躺下,将她紧紧的裹在了怀里。
楚乔面对着他,苍白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前,眼见着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她发狠的咬上了他胸口。
墨子乔疼的直哆嗦却紧咬牙关一声没吭。
楚乔一边咬着他,一边抽泣着,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的衬衫和床单。
这个世界谁都可以侮辱她,唯独他墨子乔没资格。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凭什么!
四年前的那一晚,那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远远没有今晚这么疼。
心疼,疼的就像碎了一样,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辈子遇上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劫难!
她咬着他直到牙齿酸痛才放开,洁白的衬衫上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墨子乔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额头,低沉的音色轻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到最后楚乔在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中睡去。
墨子乔整整一夜没合眼,他就那么搂着她一整夜没翻身。
他不停的问自己,他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放手他做不到,不放又要如何向前,墨子贺那根刺要如何才能拔出去!
天空泛起鱼白,他起身下床,走到厨房找到大米,洗米煮粥,然后清理了一地的杂物。
墨家大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粗重的家务,他的动作很慢,很笨拙。
楚乔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忙活着。
地板上的水渍还没有干,他貌似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昨晚上满腹的恨意,就因为他这样的表现,怎么恨都恨不起来了。
真正爱一个人没有什么不能原谅,即便卑微又能怎样。
墨子乔是谁,高高在上的王者,自打出生就一直骄傲的活着。
墨影帝是谁,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男神,所有男人嫉妒的对象。
他不需要道歉,不需要认错,不需要低头。
可是她看得出他在反省,他在自责,那种情绪让她心底发软。
楚乔红了眼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弱弱的问了句:“你干嘛打扫房间?”
墨子乔听到她的声音转回了头,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问了句:“晚上几点比赛?”
“八点,怎么样?”
墨子乔没回答,他将拖把靠在浴室门口,顺便去浴室洗了手,出来以后走去了厨房。
不会煮饭,米放的有点少,白米粥看上去水水的,可是总归是他的心意。
他担心粥会烫嘴,就事先打开了盖子,这会儿温温的刚刚好。
他盛了一碗粥出来,端着粥走回到床边,坐在了楚乔的身边。
“起来,把粥喝了。”淡淡的声音,逝去了往日的强势。
楚乔撑起手臂靠在了床头上,他拿起勺盛了粥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伸出手想接过勺子,他躲开了,她就没在争执,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被他喂着。
直到一碗粥喝光,她才淡淡的开口:“我饱了。”
他也没言语,将饭碗放去洗碗池,走去浴室洗了个手,出来以后又坐到了床边,然后拿起床尾处的药膏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