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好久,就听见苏汉还有几个小孩子的声音,似乎十分兴奋。
苏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头疼,以后家里怕是要出好几个赌徒。
许是一群人玩得开心,她走到身后他们都还没有发现她。
关大毛又输了,烦躁道:“我艹他娘,苏汉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呸,老子才没有,别输了不服气,是老子外孙女有福气。”
苏汉得意洋洋的亲了祁俏一下,“俏俏,等会阿公带你去买糖糖不给你娘说。”
“阿公真好。”祁姝坐在他腿上,小脸红扑扑的。
“嘿嘿,那是,阿公最喜欢我家俏俏了。”苏汉抬手给她扇了扇风。
关大毛撇了撇嘴,无意抬头就看见苏汉身后的苏槿,他幸灾乐祸得指了指,“苏汉你闺女拿竹条来了。”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苏汉怕苏槿。
苏汉洗着花牌,不屑的切了一声,“关大毛你个孬种,打不赢还骗人,那臭丫头这会还在家里弄蘑菇。”
“你转头看看。”关大毛道。
苏汉烦躁道:“打不打,不打我们打。”
其他两人也看见了苏槿。
苏渊坐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看见苏槿手里的竹条,顿时就起来,小手揪在一起,“阿姐。”
“娘。”
“阿姐。”
“大姑。”
祁姝从苏汉怀里下来,小心翼翼看了自家娘手里的棍子,随后往后挪了挪。
苏汉这才猛的回头,对上苏槿的淡淡的神情,他抬头看天,艹,都中午了。
娘的,这臭丫头该不会要打他吧。
但有外人在,他梗着脖子道:“臭丫头,你想干什么?想打老子?”
在外面苏槿给他留点面子,淡淡道:“回家跟你算账。”
苏汉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对上关大毛看好戏的样子,他抬手抓起花牌扔他。
随后苏槿看向几个小的,表情微微严厉,“伸手。”
祁姝知道自己犯错了,乖乖的伸手,苏槿轻轻打了她一下,一视同仁,苏渊他们都挨了打。
四个孩子睁着大眼睛,眼眶渐渐红了,苏槿也没心软,指着外面的天,“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不想吃饭了?”
“想吃。”四个孩子瘪着嘴,要哭不哭的,瞧着可怜巴巴的。
苏汉想说什么,被苏槿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他缩了缩脖子。
苏槿问四个孩子,“该不该打?”
“该打。”四个孩子乖乖的点头。
教训了几句,苏槿就带着他们回家了,苏汉卷着裤腿跟在后面。
小祁家
李荷见几个孩子满头汗水,立马舀了水给他们洗。
祁云清见自家闺女安分,就猜到她挨苏槿打了,弯着腰说了几句,“以后到了吃饭的点要回来,不然你娘要出去找你们。”
“爹爹,我知道了。”祁姝可怜巴巴的抱着他。
祁云清心叹了一口气,将她报到膝盖上,“娘打痛了?”
“有点点。”祁姝伸出小手,手掌微微红。
苏槿摆着碗筷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之后照顾苏辉他们吃饭。
许是这几个经常挨打,这会没啥反应,乖乖的拿着筷子吃饭。
苏汉刚想拿筷子,就被苏槿瞪了一眼,他顿时收回手,不情不愿的起身出去洗手。
吃完饭后,苏汉丢下碗筷就跑了,生怕苏槿找他算账。
苏槿也没时间找他算账,这会正跟金大窑在堂屋说正事。
金大窑抱歉道:“印花师傅是最近才招的,是我家亲戚的儿子,技术还不怎么到家,本来只是让他练手,没想到这箱货被人烧出来了,我不在家,就出了这种纰漏。”
“小槿,实在是对不起了,我已经让师傅们赶着做一些瓷瓶出来,大概后天就送来了。”
苏槿点头,“麻烦金叔了。”
她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金叔,要不这样,瓷瓶和图纸的分开谈,图纸之前是二十两一幅,还是二十两,瓷瓶单价,金叔该是好多就算好多。”
金大窑以为她这是有些隔应了,他满脸歉意,“小槿,可别跟叔生分,金家还由不得那孽子做主。”
他实在是羞愧,自家孽子竟然……
苏槿摇头,“金叔我有我的考量,近来瓷瓶一次都是上千个,确实让金叔吃亏了。”
“吃亏啥,是叔占了你的便宜。”
金大窑心里实在是亏欠,听这话更亏欠了,又道:“小槿,之后你的货我跟你亲自对接。”
苏槿浅笑,“金叔,我不是意气用事,之前也考虑过,这样对金叔和小祁家都好,金叔也知道生意人最忌讳用情处事了。”
见她这样,金大窑叹了一声,做出来了妥协,“小槿要这样的话,图纸就按按二百两一幅,我知道小槿不差这点钱,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叔收下,否则叔就不答应了。”
两人在堂屋说了半个时辰,金大窑走了后,苏槿就上楼看祁云清哄几个孩子睡觉。
四个孩子都睡着了,祁云清在旁边打扇,瞧见她就放下了扇子走了出来,两人去了书房,书房有一张软塌可以睡觉。
苏槿对上祁云清的视线,心叹了一声,将那天的事情给他大概说了一下,祁云清脸色渐渐难看。
书房沉寂了很久,男子低沉带着几分薄怒的声音,“如果我没有察觉,你是不是就一直瞒着我?”
苏槿沉默了,抿了抿唇,半响后道:“云清,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且我没事。”
祁云清唇抿得不能再紧了,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没事就不说?”
苏槿望着男子,半响后,伸手抱住他,软软的语气,“云清别生气,好不好?”
祁云清神情绷了良久,终是绷不住了,将她抱进怀里,叹道:“我生我自己的气,没生你的气。”
苏槿眼睛有些酸涩,其实她哪里不怕,只是上辈子经历过太多次了,已经习惯性逼着自己去面对。
她绝不许自己软弱。
“云清。”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软。
祁云清听着心膛发疼,伸手捧起她的脸,见她眼眶通红,声音软得不能再软了,“为夫还没说你了,怎么就哭上了?”
苏槿垂下眼眸,“我没哭。”
“是,娘子没哭。”祁云清拿她没法,比俏俏还没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