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管事给李若晴和孟礼哭的直发毛,李若晴看着显然不知道咋反应而愣呆呆的孟礼,立刻从背后拍了他一掌,然后使了个颜色。
孟礼马上反应过来,拉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老管事说:“田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先别哭,您老给我说晕了……”
老田管事:“晕什么?咱们家老爷惨死宫内,你怎还如此淡定?难道不是回来报信的?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孟礼和李若晴简直要挂上黑人问号脸,“WHAT”?谁惨死?
李若晴也不管眼前的老爷子是谁的,敢诅咒她心(ài)之人,这可不能忍,她这失恋的劲儿可还没过去呢!
李若晴:“您这老爷子怎么胡说八道?我们离开京城时,你们家老爷可一统皇城,即将坐龙椅了,哪里来的惨死?怎好随意诅咒自家主子?”
老田管事眯着眼睛,努力擦着眼泪,好像要仔细分辨一下敢斥责他这位送走三位亲王、一位太子的那祁府大管事的是哪位……
孟礼赶忙介绍到:“田爷爷,这位是咱们老爷的侧妃-李夫人……”
老田管事赶忙跪地磕头道:“老奴给夫人磕头,恭迎夫人回府……”
李若晴赶忙扶他,让这么一位看起来已过古稀的老人家下跪,那可真是妥妥滴折寿啊!
李若晴:“您快快请起,把话跟我们说说明白啊……”
老田管事可能年岁大了,好像又被什么事刺激到,说话有点不利索,只见他招招手,来了个年纪轻一些的中年仆人……
来者听了孟礼介绍,也急忙给李若晴行礼。
孟礼言到:“田伯伯,快别多礼了。夫人急的要命,您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田管事应该是这位田爷爷的儿子,也是主理那祁老宅的。
大田管事:“孟礼,你们不是从京城送信儿来的?”
孟礼:“不是啊!老爷派我护送李夫人回来修宗祠和家墓的,我们出发前老爷可好的很!”
大田管事抹着眼泪说:“前天吕大人那边收到八百里急报,四皇子(bī)宫,二皇子救驾无果,咱们家老爷(shēn)首异处、死无全尸,为安民心,二皇子即时登基……”
李若晴当场石化,这是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们出宫时,明明一切都安定了,还有武林高手云集在那祁容若周围,连皇贵妃母子都被拿下了,祁弘瑜算个P啊?
李若晴淡淡笑着说:“别闹了,这怎么可能?我跟孟礼出宫也就不到两个时辰,便听到了祭天鼓乐,祁弘瑜怎么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田管事惊诧的说:“夫人所言当真?可是宫内急报就是这样写的啊?皇榜已发,言之四皇子叛乱,太子遇难,顺应先皇遗诏,二皇子荣登大寳……”
李若晴搓着手,佯装镇定的说:“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孟礼好似为了证明李若晴说的才是真的,也在一旁应和道:“对,不可能,这急报有误,咱们老爷有先皇留下的武林高手护驾,绝不可能出别的岔子。”
大田管事急忙从怀里逃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夫人您过目,这是吕大人派人加急送来的内报。”
只见纸上赫然写到:
“祁弘瑜叛乱,火烧东宫,刺杀太子,那祁容若薨逝,焦土之内,无完尸。”
后面还写着让咸阳城那祁府邸总管田福山主管本地丧仪,各级官员前来凭吊,各处贡生感念太子开恩科举试之恩德,也纷纷来凭吊。
田福山正是老田爷爷,因为年迈,故由其子田魁代劳。
李若晴认得的古字不多,所以让孟礼给她念。还没念到后面那祁容若的大姊有何交代时,李若晴已经彻底傻了……
她满脑子里都在回响“(shēn)首异处,死无全尸……”
焦土之内,无完尸,她的公子被烧死在麒麟宫……
李若晴傻愣愣的下了台阶,向马匹走去。
此时的孟礼也是悲痛非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此时,他家老爷最珍(ài)的女子,恐怕已被惊到失了魂魄,他强迫自己稳定下来。
孟礼跟着李若晴,不敢拉扯,但很努力的用平静语调说:“夫人,此事肯定有误。您想啊,那么多锦士在内,哪里能让四皇子有机可乘?宫里那么多人,怎么会让麒麟宫起大火?咱们家老爷可是少林俗家弟子,就是奴才跟着学了个皮毛,一个人打十个八个兵将都不成问题,老爷怎么可能被困在麒麟宫被火烧?”
李若晴的脸上不见了悲伤,反而轻笑着说:“是哈,孟礼你说的对,他怎么可能死呢?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呢吗?Whata**day!”
李若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紧跟着她的孟礼和田魁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李若晴仍旧自言自语到:“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改变历史了,容若此时已是大顺天子。他不是让我当西宫皇后吗?”
她拉着孟礼高兴的说:“对吧?他是让我当西宫皇后吧?雪樱姐姐是东宫皇后,我是西宫的。本来,我住在北京的东边,东三环,可我现在要去西宫住了,我得管着西宫。我还得学规矩,那是不是得下跪?给谁跪呢?太后不是翘辫子了吗?哦,对,给皇上跪。我让小燕子给我缝个跪的容易吧,这样膝盖就不疼了……”
李若晴絮絮叨叨,说着一车谁也听不懂的话。孟礼害怕极了,此时没有紫鹃她们在,没有老爷和孔夫人在,谁能来管一下这位有点癫狂的女子啊?
孟礼好言劝到:“夫人……不,姑娘……若晴姑娘,我家老爷说,让你在老宅等他,他去去就来了,咱们先回府好不好?”
孟礼已经没了任何主意,只想把李若晴劝回府里,再寻名医来也不迟。
可是李若晴拽着缰绳翻(shēn)上了马,原本小哭包的她,此时一滴眼泪都没有,笑盈盈的对孟礼说:“孟礼,咱们快回家吧,我还得给容若当皇后呢!怎么跑出来玩了呢?我不回21世纪了,你快给我带路,我怎么不认得路了呢?这不是凌霄府吗?”
只见李若晴环顾四周,茫然无措的看着……
她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好看,此时的面容带着一丝苦涩,却依然美艳动人。以至于围过来凭吊的客人与府内仆人纷纷留着泪在心里感叹:这位就是传说中令太子十分着迷,甚至差点肃清后宅的女子?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这种时候的感叹,多少都带着惋惜!原本一对有(qíng)人,已(yīn)阳两隔……
孟礼看着李若晴怕是神经已失常,只能哄着她说到:“好好好,夫人,您别急,咱们的马跑了一天,您瞧,天都黑了,让奴才给您换一匹新马,咱们再上路可好?”
原本眼神涣散的李若晴,突然变得凌冽起来,又是环顾一圈,然后狠狠的给了马(pì)股一鞭子:“驾……”
赶了一天路的马是真的疲乏了,但是冷不丁被驱使,仍旧本能的狂奔起来。
孟礼大叫不好,也赶紧翻(shēn)上马去追。
田魁也急忙调府内仆人骑马去追赶……
李若晴发了疯一般骑马狂奔,到了城门口,勒令守城士兵开门。
士兵自是不会开门,他们可不知道随太子管事回来的是夫人。
李若晴见士兵不开门,挥起鞭子就抽,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和平共处,此时她的脑袋里可没了这些新时代标语。
完全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李若晴大声叫嚷让他们开门时,士兵们眼瞅着就要招架不住,预备用长枪刺向李若晴。
后面跟来的孟礼大声喊道:“不可动,不可动,那是我们府上李夫人!”
士兵们急忙收住武器,这“李夫人”的名号可是响彻咸阳的。毕竟是那祁容若的祖宅,他的发源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在这里可都是主流。
听了孟礼的话,这些士兵为了躲鞭子,加上夫人发话,就赶忙开了城门。
“嗖,嗖……”
“嗖嗖嗖嗖……”
李若晴和孟礼前后脚的驾马出了城门,后面赶来的那祁府家丁也是紧跟而来……
李若晴可不认识路,就是一个劲儿向前冲,天色已黑,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山。马儿好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进一片树林,一个仰天长啸,把李若晴甩了出去就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孟礼简直吓的心脏要蹦出来了,赶忙停住马去寻找被甩出去的李若晴。
她也真是命大,被摔在了一片正预备修盖茅草屋的茅草堆上。
等孟礼和家丁找到她时,她已经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孟礼见她胳膊腿好像都没问题,只有脸上、脖子上和手上因为露在外面有些擦伤,这才放下心来。
李若晴心里什么都没想的大哭,哭声在树林里回(dàng)的异常恐怖!
待她哭的嗓子实在嚎不出,才抽抽泣泣的停下来。她无比的后悔,无比的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在宫里陪着他登上皇位才是彻底改变历史?为什么她已经做到那个份儿上,这历史上的事还是会发生?
她实在搞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错?
就在一群人围着发疯发狂的夫人充分释放(qíng)绪时,远处点点绿色的小火光正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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