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筠听着门吱呀吱呀的响,耳朵十分灵敏,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姬朱过来了,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等着姬朱看了一会儿,离开了,才转了身,看了看姬朱的背影。陈慕筠知道姬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关进来,而是好好的呆在后宫,陈慕筠没有去多想,只是心里不是滋味,所有打击一拥而上,到了现在也是释怀了,她能来看自己一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陈慕筠笑了笑,也算是和她告别了吧。
姬朱从地牢里出来,心里更是压抑难过,她没有勇气上前去和陈慕筠说话,甚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远远的看一眼,也就足够了。只是陈慕秦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刚出了地牢,明珠便跑来告诉姬朱,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姬朱上了马车就要出发了,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姬朱无奈只能跟着离开了。
明珠是北国的人,又在宫里,便也无法跟着姬朱走,她一个人上了马车,没有迟疑,陆应和赛将军,便带着姬朱一起离开了。出了宫门,姬朱才发现,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这里一眼,便又匆匆的离开了,好像一场梦,她在这里,几乎经历了人生的大半部分是事情,现在又不知道要驶去什么地方了。姬朱放下帘子,心想,就当这里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吧。
宫外严宽想这办法去联系宫内,想着救陈慕筠出来,只是一直没有得机会去进宫去。而李德虽知道严宽得这职责和身份,却是不知道要如何联系他去,只能整日得守着陈慕秦,想着何时能够遇着严宽进宫。
也是天助一臂,几日之后严宽也确实被召进了宫去,陈慕秦并没看出其有什么不妥,而他是陈慕筠暗中派遣之人,更是无人知晓,所以即便钱鸣在前朝观察,却也是不知道严宽得这一层关系。
陈慕秦召见严宽进宫,想着要了解朝内体系问题并且想着要收买更多自己得人,也正是偏偏选中了严宽。朝中有些人并没有自己所属得党羽,不依附于任何人,却也是尽职尽责,严宽正是其中一人。钱鸣对朝中的事情十分的熟悉,观察的久了,自然是知道什么人能够被自己所用。陈慕秦上位之后,不少的无党无派的大臣,有忠心效力于陈慕筠的人,多半都已经请旨返乡了,远离了官场。而剩下的一部分,并没有表态的人,自然也成了陈慕秦想要收买的。
严宽知道自己只要进宫便就有了很大的机会,去了解陈慕筠被关在了什么地方。陈慕秦下了朝以后便在务政阁里批折子,兵吩咐给李德说,一会儿严大人进宫来,直接让他进来就行了。李德知道自己盼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便听了陈慕秦的吩咐就去等在宫门口去,并且提前写了些东西放在身上,等着严宽进宫之后,便找机会递给他。
严宽知道此次进宫的机会难得,便也没有耽误着,早早的就准备着就进宫去,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听陈慕秦说什么,而是想着找到李德,让他确定和陈慕筠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他赌的是李德尚在宫中,赌的是李德忠心。李德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只要他伺候在陈慕秦身边,此事也就好办多了。
严宽进了宫门之后,边看着李德在门口等待着。心里一惊,又知道身边的守卫都是陈慕秦的人,便也不敢直接说什么,就问道:“公公可是过来引领臣去见皇上的。”
李德想着是天要帮陈慕筠一次,心里暗喜,便回复到:“严大人,随奴才走就是了,皇上在务政阁等着大人呢。”
李德故意放慢了脚步,又挑着一条人少,没什么守卫的路往务政阁方向走去。严宽也看出来李德这是有意而为之,便也顺着其的意思,没有说什么,一路上,遇着巡走的守卫越来越少,也想着挑一个何时的时机问问李德。
没什么人了,李德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严大人。”恰恰的巧合,严宽也开口说道:“李公公。”两个人便笑了笑,李德才说:“严大人,奴才想着,我们一定是想着一起去了。奴才有些办法,只等着严大人安排后续的事情,只要严大人觉得可行,那也就事不宜迟,我们就去做就是了。”
严宽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李德早就有了想法,还没等其说话,李德便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来,直接塞进了严宽的手里。严宽也反应的过来,便直接的放进了衣袖了装好。又说道:“李公公,这是?李公公可知道皇上关在了什么地方,想要救出皇上来,可不是易事,岂是李公公能够以一己之力能做成的。”
“严大人不必担心,你回去看了这纸上所写的就明白了。严大人不必担心皇上,奴才也时常过去看看,皇上被三殿下关在了地牢里,娘娘们都是关在了地牢里。”李德压着声音说,说的极快。
严宽点点头,想着陈慕秦这样掩耳盗铃,夺了皇位,还要把陈慕筠关进地牢里去,堂堂的皇帝,又是亲兄长,就是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了,实在是令人寒心。严宽觉得有些可笑,从前陈慕筠只是让自己时刻注意这陈慕秦的动向,后来就算是知道了其的打算和异变,却还是迟迟的不肯下手,一次一次总想着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陈慕筠并非是没有提醒过他,只是后来却是被算计的那个,让严宽为陈慕筠感到不值。
迎面走来了几个守卫巡视,两个人便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进了务政阁,李德敲了敲陈慕秦的宫门,让严宽进了殿内去,自己守再外面。
“参见皇上。”严宽给陈慕秦行了礼,便站定在陈慕秦面前。陈慕秦伏在桌上批阅折子,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合上以后,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