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的袁天行身形如电,按照店小二白天所指引的路线赶往狼牙岭阎王殿。
其实兴隆酒家离狼牙岭前山只有五六里路,只不过此时的袁天行要赶往后山密道,所以要绕一大圈,大概到狼牙岭后山密道入口要二十里路程。
要说这袁天行的脚程是真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后山小道,再看袁天行定住身形,往脸上一看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袁天行打量了一下后山,不由得微微一皱眉。
只见眼前密林丛生,怪石林立,晚风瑟瑟,再加上天黑,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再仔细看看眼前这所谓的‘密道’山路,更让袁天行骇然,心道:难怪店小二说这山路不用人把守,这也太难行走了。
只见眼前这条山路宽约一尺左右,两侧皆是陡坡,一眼望不到底,这要是一脚蹬空摔到下面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不过这可难不倒袁天行,毕竟自己从小生活在凌云峰,那里的山路也不比这好走多少,再加上自己现在有武艺在身,更不怕了。
只见袁天行只是犹豫片刻便踏上了这条窄路,不过他也加上了百分之二白的小心,毕竟这要是一失足必成千古恨啊!也就走过不到半个时辰,窄路逐渐变宽,袁天行仔细观察四周,见周围没什么动静,不过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袁天行一低头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往远处掷去,见依然没动静,这才放心继续向前走。
又向前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分岔路口,毕竟是天黑,袁天行只好随便选择一条路继续向前走,没走多远便来到一片竹林,凭借微弱的星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空地之上有一所很大的庄院,袁天行想也没想,便悄悄来到庄园墙角之下。
袁天行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庄院并没有人把守,院内一点声音没有,袁天行心道:可能庄院的主人已经休息了,毕竟太晚了,但是这又是谁的院落呢,怎么会把房屋建到这片安静的竹林深处呢?这里的主人又和狼牙岭的人有何联系呢?一时间一大堆疑问涌入脑中,袁天行转念又一想,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何不去院中一探究竟呢?
看这院墙两人多高,不过这可难不倒袁天行,打定主意,袁天行翻身上墙打量院中,只见这院落确实不小,院中几座假山林立、花草种类繁多,一看这主人便是懂得享受之人,袁天行轻轻一跃下了院墙,来到一座假山后面,刚要向正厅走去,远处却传来一老一少的对话声音,袁天行只好借助假山隐藏起身形。只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睡不着?是不是有什么心烦之事,弟子愿代劳给您解决。”
随后一年老苍劲的声音响起。
“海建啊,为师这一生最重情义,别人有恩于我,我必极我所能去答报,可是我却对不起一个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啊。每每想起,为师真是辗转反侧,坐立不安啊!”
“老师,那个人是谁啊?弟子去代你答报。”
老者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看着徒弟仔细打量一般,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唉,那孩子如果长大成人也有你这般年纪了吧!好了,不说了,让为师来检查一下你的武艺,这回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就做好被特训的心理准备吧。”
老者用了一种作为严师该有的语气说道。那年轻男子微微一咧嘴,心道:这要是给我特训,还不能掉了两层皮啊!
“老师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看我的。”
年轻男子说罢,走形门迈过步,突然间加快身形速度,袁天行看得清楚,这个被称作是海建的年轻人练的是一套类似鹰爪功的拳法,只见他身形转动,转眼间练了六十多招,袁天行不自觉的看的呆了,等到那个年轻人收招定式,袁天行竟然想鼓掌喝彩,只不过猛地一机灵才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了下来。
袁天行暗自庆幸,心里也直呼大意,这要是鼓掌出来肯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正在袁天行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那老者缓缓说道:
“朋友,既然来了还躲躲藏藏,是不是有些无理了?现身吧。”
袁天行的心就是一惊,透过假山看到老者的脸是对着自己的方向,自知已经没有躲下去的必要了,袁天行走出假山,朝着老者还有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离得近了,袁天行这才看清两人的模样。
老者大概年过七旬,鬓发皆白,两道苍眉斜插入鬓,一双小眼微微透着冷光,瓜子脸,平鼻头,一张嘴竟然牙齿俱在,身穿灰色粗布紧身衣裤,腰勒板带,脚蹬一双黑色布鞋,双手赋予身后,慈眉善目,正笑呵呵的打量袁天行。
与老者不同,那个被称作海健的年轻人则是对着袁天行怒目而视,只见年轻人与普通人的头发不同,一头短发不过三寸,根根树竖立,两道淡淡的弯眉,一双豹子眼煞是明亮,平平的鼻头,一张小嘴,右脸之上还有一道淡淡的刀疤,尽管如此却依然没有妨碍样貌,反倒给整个人平添了一种凶狠凌厉的味道,同样也是身着灰色紧身衣裤,脚蹬快靴,腰系板带,两拳紧握瞪着袁天行,仿佛随时都准备进攻一般。
袁天行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遇到这种状况反倒没有了当初的紧张,一抱拳对着老者施礼道:
“老人家,我乃过路之人,无意间路过此处,听见院中有练拳脚之声,所以好奇进来看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老者呵呵一笑,心道:不管怎么的,这年轻人着实不错,礼貌有加,随即说道:
“哦?年轻人,你深夜到这狼牙岭恐怕另有所图吧?”
还没等袁天行回答,那个年轻人抢话道:
“老师,和他废什么话。我看他就是林宇豪派来监视您的,我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今天我就收拾收拾他这狗腿子。”
“海建休要放肆,在没有问清楚事情真相之时不得妄加臆断。”
“弟子知错。”
老者随即对袁天行说道:
“年轻人,你来此地到底何事,否则我可不能轻易放你离开。”
“老人家,我来狼牙岭确实有事,我是为了救人而来,其他事情恕在下不便多说。”
“这么说来,我只能将你拿下了,省的山寨之中的有心人又在林寨主面前搬弄是非。”
一听老师要出手,吴海健不干了,对着老者说道:“老师且慢,杀鸡焉用牛刀?我来收拾他便是,您老人家跟他伸手会掉价的。”
“好吧,你去把他拿下,记住不能轻敌,不能下死手枉杀无辜。”
“弟子遵命,您就瞧好吧。”转身对着袁天行高声喝道:“小子,报名再战。我叫吴海健。”
“我乃无名之辈,不报名也罢。”
“藏头露尾之辈,看你也不像好人,你接招吧。”
说罢上步对着袁天行就是一抓,直取袁天行的脑袋,袁天行急忙向傍边一闪身,吴海健一招走空,不过他瞬间抬右腿一脚踹向袁天行的腹部,袁天行身形一转,轻松躲过第二招,这下吴海健急了,稳住身形质问道:
“我说小子你只会躲么,再不还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袁天行说道:
“我无心跟你动手,既然你苦苦相*,那我就得罪了。”
话音未落,只见袁天行运用起金刚掌法对着吴海健就是一掌,吴海健叫道来得好,便接架相还,二人转眼便战在一处,这一交手吴海健才发现这小子的掌法凌厉,出招诡异,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落败,随即吴海健也运用起了看家本领:苍龙飞爪。
这也是老师的毕生绝学,两人打到三十回合,袁天行也暗道:罢了,这小子还真是难缠,也就是我啊,否则早就伤在那套爪法之下。
其实在这三人当中,最意外的当属那位在一旁观战的老者,老者看着袁天行的招数,总感觉那么熟悉似的,但仔细一看有有很大不同,所以颇为不解。直到二人打斗到四十回合时,老者已经发现出一些端倪,知道自己这弟子不是对面年轻人的对手,所以立即出言阻止道:
“海建住手,下来歇会吧。”随即二人分别跳出圈外。
“老师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为什么叫我住手?”
吴海健此时有些微微喘息,显然刚才和袁天行过招时并不轻松,而反观袁天行只是脸色微微红润,连大气都没出一口,胜负立分。
“还不承认呢,我敢说再过五招你必败。”
“老师,您......”
吴海健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者一眼把话瞪到了肚子里。老者转身对着袁天行说道:
“小英雄,你师出何处?”
袁天行心想,你问这个干嘛?想打我奉陪就是,所以也没给实话,随即说道:
“我无师自通,您不必多问了。既然您想把我拿下,出手便是。”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开始观你的掌法很是熟悉,但后来又有不同之处,所以才问你家师是谁。”
“老人家,我师父他老人家说过,等我到江湖中闯荡之时不准提他姓名。请您见谅。”
“既然这样,老朽便要领教你的高招了。”
“老人家,请赐教。”
说罢袁天行亮出门户,老者微微一笑,对着袁天行说了句:“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