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七年十二月,离国摄政王林暮岩称赵帝重病离朝,下旨由其代理朝政,自此掌握军机大权,统领文武百官。
元华八年一月,贺兰肖于高元起兵,以圣旨为名,天意为命,正式对林暮岩宣战,一时之间,天下动荡,战火四起。
几个月后
“吾,巅峰之强者,可斩天下之罪孽,断世间之恶流,欲寻我者,必进天堑之塞,入荒芜之地,尽生死之难,方可近得吾身。西风起,青莲开,二者若成,吾必自呈。”
景筠看着羊皮纸上的字句,眉头紧皱。
“怎么了?”贺兰肖一推开门就看见景筠一副为难的样子,再看看桌上,摊开了整齐放着两张羊皮卷,一张上面写满字,另一张上面是弯弯的路线,看样子应该是幅地图。
景筠抬起头,突然对贺兰肖说道:“阿肖,我们去趟鬼痕沙漠吧。”
“去那?为什么?”寸草不生的鬼痕沙漠,至今无一人穿越,甚至无人深入其中,许多人更是在那丢失了生命,贺兰肖很疑惑。
景筠拉着贺兰肖,给他看桌上的两张羊皮纸:“你瞧,这是林暮语留下的宝藏线索,而这是隐秋给的鬼痕沙漠地图,你还记得隐秋说过,她的族人世代守护着宝藏吗?”
贺兰肖看了一眼,这两张羊皮卷都上了历史,有了一些残缺的部分,但竟然能拼在一起,虽然边缘已经磨损不能完全重合,但是一看就知道曾经是从一张羊皮卷上分裁下来的。
贺兰肖大概了解了景筠想法:“你怀疑林暮语的宝藏与隐秋守护的宝藏是同一样?”
“嗯,应该是的。”景筠点点头,指着最初的几行字对贺兰肖说道:“天堑之塞,荒芜之地,不就是指得鬼痕沙漠吗?而林暮语交给我的大概就是宝藏的线索。”
“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寻找宝藏?”贺兰家族的势力庞大,为了这次起义也做了许多准备,贺兰肖与景筠负责高元这块,而温珞珞与袁鹏等人带兵向西边进军,虽然范围广泛,但财力方面应该不成问题,反而去鬼痕沙漠的选择显得有些突兀。
景筠将羊皮卷递给贺兰肖,使他能清楚地看清上面的字,再次开口:“阿肖,你再看看上面的话。”
贺兰肖轻声读了一遍,脸色一惊,“难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场仗最关键的地方,便是打倒林暮岩,可是他的武功高深莫测,绝不会轻易被打败。要想打败他,必须得到比碧泉神功,若冥神功更高深的武学。”景筠从贺兰肖手里取回羊皮卷,继续说道:“这上面的线索让我觉得这宝藏很有可能是一种武学秘籍或者是一把利器。不论哪种都会对我们打败林暮岩起到一定的作用。”
贺兰肖看着那些字有些疑惑地开口:“前面还能理解一些,可是到,西风,青莲,就真的毫无头绪了。”
景筠也是烦心这个,但她还是坚定地说道:“剩下的估计要到那里才能得出结论。”
贺兰肖点点头:“也好,有隐秋给我们的地图,想必能顺利到达。”
鬼痕沙漠是离国的天然屏障,北胡、天阑等国无法逾越,同样没有路线的离国也无法穿越,也因此这两片土地才能相安无事,几百年后一个传奇人物的出现最终统一了这片大陆,当然这是后话。
鬼痕沙漠如天堑一般凶险,所以贺兰肖根本没准备与景筠一同前去,他在约定的前一天收拾好物品,安排后一切事后就提前出发了。
在高元城外看见那个熟悉的黄衣身影,贺兰肖愣住了。
“景筠,你怎么会来?”
看见景筠骑马在那里等着自己,贺兰肖心中既有喜悦又是担忧。
景筠拍马走到他身边,不悦地说:“贺兰肖,你怎么能丢下我,鬼痕沙漠我与你一起去。”
听见她又叫自己贺兰肖,贺兰肖知道景筠生气了,但他也只能对她说道:“你疯了,鬼痕沙漠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一出差池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当然知道。”景筠坚定地说,然后突然做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阿肖,你是不是嫌弃我?害怕我拖累你?”
“怎么可能?”贺兰肖看着景筠,语气软下来,“乖,回去等我消息,我只是去看看,没有线索立刻会回来的。”
“贺兰肖你说过要与我生死与共的。”鬼痕沙漠的凶险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就这么让他进去,自己必定寝食难安。
“景筠,你何必。”贺兰肖的话咽在心头,看着景筠坚定的样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阿肖。”景筠反而忐忑不安,不由地叫了一声。
“好!”贺兰肖突然抬起头,对景筠伸出手,“上马!”
“嗯。”景筠握住那只手,贺兰肖一提力,景筠就从自己的马上轻松地坐在贺兰肖身后。
“抱紧我。”贺兰肖一挥长鞭,心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力量。
前几日两人按照地图研究了一番,发现地图上的路线与平时去鬼痕沙漠的路线不一样,似乎比平时绕了一圈。
思考一番,他们还是选择了耗时长的这条路,而现在他们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在离鬼痕沙漠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小镇,很少,但不贫困,景筠觉得至少比蜀安镇富裕多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地温度十分高的缘故,这里人的装扮与一般人不一样,更像是少数名族的装扮,眼睛深陷,鼻子立体,头发包裹在深褐色头巾里,衣服以白色为主,男子更是比一般汉族男子高大,看起来就十分凶狠,尤其一部分人还袒露着上身,令景筠觉得此处民风应该也很彪悍。
一进小镇,就是一条街道,似乎也是这小镇的唯一一条街道,两边的的小贩直接将物品放在面前铺开的那块毯子山叫卖。
景筠与贺兰肖一进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盯着目光走了一段,景筠开口问道:“阿肖,你说这不会是个与世隔绝什么都不懂的小镇?”
要是那个样子的话,可就麻烦了,万一交流不通就麻烦了。
贺兰肖很坚定地回答:“不会的。”
景筠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瞧,他们看我们的目光,虽惊讶,但并没有十分震惊与害怕,可见这个地方还是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过的。”贺兰肖又指了指一个毯子,“你看上面的布匹,绣法乃属我江南一带,可见这里与外面也是有贸易往来的。”
景筠看了一眼贺兰肖,连绣法也精通?
不知为什么,景筠想起了贺兰肖提针刺绣的模样,顿时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