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朝阳的第一丝光芒落在弦歌的身上,困意渐渐袭来。
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弦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片刻之间便睡了过去。
一名男子站在洁白的坐在洁白的床边,一手执着床上女子的左手,头枕在床沿。
为什么不是右手,弦歌看了过去,那名女子的右手被厚厚的纱布裹着。
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弦歌看向那女子的脸,那不是,那不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脸吗。
那么那名男子是,俊熙。
身体不受控制地跑过去。
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可是手居然从他的头部穿过去。
弦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居然能透过手掌看到地板。
这时安俊熙仿佛感觉到弦歌的触碰似的,睁开了双眼,惊喜得抓着床上那名女子的手,“弦歌,是你对吗,是你对吗。”
弦歌捂住嘴,抽噎。
他明明拉着我的手,而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弦歌
一名靓丽的女子推门进来,“安俊熙你怎么还在这,都呆了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我在那个世界都呆了四个多月了这里才过了一个星期——弦歌
“严雨爱,你知不知道,她醒了,她刚刚碰了我的脸。”
“你说什么,你说弦歌她,那还不快去叫医生,我打电话给叔叔阿姨。”
“哦,我都忘了。”他立马转身跑出房门。
严雨爱打了个电话后坐在床边。
“弦歌,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不过好在你醒过来了。”
“雨爱,你说我家弦歌醒了,是真的吗?”
妈妈,弦歌走过去想要拥抱她,可是……
“是真的,阿姨,弦歌刚刚他动了呢。”
夏雪敏走过去紧紧握住床上女子的手,“弦歌啊,你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你怎么现在才醒来。”
她的哭声让我的心都在疼痛,妈妈对不起——弦歌
“请你们让一下,我要给病人检查。”是一名年轻的医生。
他拿出听诊器按在女子的胸口,随后拿出笔记录了一下,然后用手撑开眼皮看了一下,再看了一下旁边的心跳显示仪。
他轻轻摇了摇头。
“医生怎么样。”夏雪敏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问道。
“老婆,你说我们弦歌醒了。”陈烨也急冲冲地赶来,看着他满身的污泥,就知道他刚从工地赶来。
“这位先生请静一静。”
“额,哦,我这不是太兴奋了。”陈烨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这位先生,哎——”他叹了口气。
察觉到不对劲,安俊熙立马走了过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让开,让医生说。”夏雪敏没好气地说。
“请你们听完后一定要保持冷静。她从没有醒过,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了。”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夏雪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惨白了。
“那她还有机会醒吗?”陈烨有些颤抖地将话问完。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十年,说不定。”
“几率是多少。”严雨爱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成,说来她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但愿奇迹还能出现。”医生又叹了一口气。
夏雪敏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啊,为什么。”
弦歌紧紧地摁住胸口,明明只是一个灵魂而已,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弦歌也不会出事。”夏雪敏一下子扑向安俊熙,使劲打他。
安俊熙就木然地站在那任夏雪敏打他。
“啊,为什么。”
“阿姨,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弦歌就会醒来吗,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陈烨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吭,但弦歌知道他也很难过。
“阿姨,你不要这样,这也不怪安俊熙。”
“是啊,是我女儿太傻。”
“我们出去吧。”
夏雪敏愣愣地看着陈烨。
“阿姨,我们出去吧,现在只有他能唤醒弦歌了。”
夫妇两人走了出去。
严雨爱站在了他的面前,“安俊熙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弦歌。”
安俊熙看向严雨爱,他张开嘴的瞬间,弦歌的呼吸一窒,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可是……
“我……”
他的吞吞吐吐让弦歌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我知道了,你对她只是愧疚而已。”
只是愧疚而已,严雨爱的话就如利箭,一下子正中心脏。
呵呵,我怎么可以奢求,弦歌自嘲道。
“不是的……”
严雨爱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反正到时候弦歌醒了,你离开就行,离得越远越好。”
“不是的严雨爱,我对弦歌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弦歌就陷入一片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