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啥巴巴的回来,不就是想念王永珠,舍不得分开吗?
本来还以为这次回来,也只能住几天,然后就要独自一人回县城,晚上也是孤零零的,被窝是冷的,茶水是凉的,有媳妇跟没媳妇一个样,说多了都是泪。?ranwe?n?w?w?w?.?r?a?n?w?ena`com
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这么一想,他倒是感激起王永富和林氏来,若不是他们这么闹腾,丈母娘不会被烦得要去县城。
丈母娘不去县城,永珠自然也不会去,虽然说出来很没面子,可是,咳咳,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媳妇能跟着回去,原因啥的不重要。
立刻殷勤的上前:“永珠,还有啥要我帮忙的,我帮忙收拾。”
王永珠看着宋重锦殷勤的样子,简直没眼睛看。
不过她也知道宋重锦这是高兴的,也就随他去了。
小夫妻两人,你指挥我收拾的,一时间连收行李这样繁琐的事情,都变得甜蜜起来。
一边收拾行李,宋重锦将今天去镇上的事情都说了。
王永珠点点头:“今儿个多亏了里正了,赶明儿事情成了,还得好好谢谢他!倒是镇上的文书,明天来了,得好好招待一下。”
宋重锦只有点头的份。
到了晚饭的时候,王永珠又将明天镇上有文书来测量的消息一说,张婆子很快就有了主意。
“明儿个请里正来作陪,做几道好菜!一早就去买点鱼和肉回来,咱们家的鸡也杀一只,还有去年的腊味,收拾收拾也能凑一桌席面。重锦今儿个又打了酒的,说什么也要让人家吃好才行。”
大家商定完事情不提。
第二天,快正午的时候,那文书就雇着马车到了,见到在村口等着的宋重锦,一反略有些高的姿态,十分谦逊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拉着宋重锦的手就喊贤弟。
想来是昨儿个回去做了功课的,知道宋重锦如今是秀才,他家娘子又是王家那个厉害的姑娘,染出的布宫里娘娘都喜欢,听说今年镇上有意将这王娘子给编入县志里呢。
这样的人家,他一个小小的文书,哪里敢得罪?这不,天一亮就雇车赶过来了么?
想着今儿个肯定是回不去了,文书早就嘱咐了那车夫,过一天来接人。
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小包裹,就要掏钱给车夫。
宋重锦虽然话不多,可并不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让文书掏钱,径直掏了一把铜钱给车夫,让他明日午后来接。
车夫见这一把铜钱,有好几十个,这可是平日一天或者两天的收入,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没口子的答应着回去了。
那文书跟着宋重锦往村里走,一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转过几个弯后,一座大院子出现在他面前。
倒是让文书愣住了,这高墙,这院子,比起镇上来的房子都不差什么。
心里嘀咕着,莫非这就是王家?
果不其然,宋重锦带着他直接就进了王家的后院。
后院的厢房里已经摆好了桌椅,院子里,里正和作陪的王家三兄弟正闲聊。
见文书来了,早就有勤快的金花给端了洗脸书过来,请文书梳洗了一番。
等文书出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里正和宋重锦还有王家兄弟站在桌子旁边正等着他。
上了桌,桌子中间是一盆老母鸡汤,油亮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上面撒着一层碧绿的葱花。
青椒煎鸡蛋饼,金黄的蛋饼中,切得细细碎碎的青椒碎点缀其间。
鱼头炖豆腐,鱼头煎得发黄,然后熬出了白白的汤,豆腐切成四方的小块放入汤里,早就吸足了鲜美的汤汁。
肥瘦皆宜的腊肠被切成薄片,呈现出琥珀透明色,腊肉五层三花,蒸熟了后,肥肉透明晶莹,瘦肉紧实弹牙,下面垫了土豆块,吸足了腊肠和腊肉上滴落的油脂。
再配上几个小菜,不说在庄户人家,就是在镇上,那也是极为体面的席面了。
文书家境一般,全家几乎都靠他那点俸禄,平日里吃穿都要好好算计才行。
昨儿个虽然在酒楼也吃了一顿好了,可这农家朴实的,不花哨的饭菜,反而更勾人的胃口。
大家分宾主坐下,一人倒上一杯酒,文书推辞了几下,只说还要进山,喝酒误事。
宋重锦也就不强劝了,倒是那鸡汤和鱼汤,文书痛喝了两碗,只吃得满嘴油光,红光满面。
汤足饭饱,又泡上茶来,解了口中的油腻,文书坐在院子里,倒是忍不住油生出,这庄户人家的日子都这般殷实,倒显得他们镇上的人日子还不如乡下了。
也不过略感叹一二,看看天色,还急挂着正事,文书也就主动提出要进山。
王家兄弟听说了这妹子和妹夫要买山,说要弄茶园,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自己妹子一向眼光不错,都没怀疑,反而忙前忙后的张罗着。
这等大事,王家兄弟就留下王永富在家收山货,王永贵和王永平和宋重锦陪着文书进山去。
里正考虑了下,既然要跟宋重锦亲近,这帮忙自然要帮到底,也陪着一起进山。
一行人,带上干粮,还有火石,刀和弓箭,就进了山。
文书初进山,还颇有兴趣,不认识的还指着请教一二,还诗兴大发,对着群山念了两句酸诗。
本来很有几分自得,可身边的人,王家兄弟只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虽然以前听王永安说过,可都听了就忘,后来王永安就在家从来不提了。
自然不懂干啊诗啊,只觉得这读书人好好说话不行吗?这诗是啥东西,每个字都听得清,咋连起来啥意思就不懂了呢?
里正好歹也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更别提家里儿子念书,也曾在家念过几句诗的,倒是明白这是诗,可他也不懂啊,只觉得这听都不听明白,想来是好的,忙捧场的喊了几声好。
文书期待的看向了宋重锦,他当然知道,这些人里,要说谁能欣赏他的诗作,自然是秀才宋重锦。
别人说好,那都是毫无灵魂的拍马屁!
宋重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期待着的文书,闭上眼睛,咬着牙昧着良心,干巴巴的夸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