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336();
墨云一边听丁无双呢呢哝哝地数落,一边面色大窘,烧得红炭一般,一时舌头僵硬,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鼻子不停地轻轻的嗯嗯回应,表示他已经知道。
丁无双说了一阵,便屏声闭眸,昏昏然睡去。
墨云刚才见她并未睁眼,却不知为何就识破了自己的心思,现在虽见她眼睛仍然闭着,也不敢再大意,诚惶诚恐地转过身去,面对窗户坐下,低下头去认真读那本《大乘神武心学论》。
由于他看见前面三页写的都是些生活常识,便直接跳到第四页,看见第四页上有一些手绘的人形线条图。
那些线条图画的是人的姿态,大概都是行、走、坐、卧、跳、跑之类的,并无特别之处,与前面几页纸所载的文字内容一样,都显得稀松平常,充满迂腐之气。
“算了,这都什么玩艺儿,不看了。”
墨云皱起眉头,将书合上,插入书柜里,再去寻找别的书籍。
可是,就在他的眼睛在那一排排书脊上快速扫描时,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出刚才从那本书中看见的线条图的影像,就像放电影一样。
他发现,那每一张线条图周围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细如蝇脚的注释,而且,相邻的图形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司空见惯的图形就突然显示出一种神秘的能量。
“都说化腐朽为神奇,自平凡中觅真意。”
“莫非是我太过心急?误会了作者的良苦用心。”
“不行,我得再仔细看看。”
想到这里,又找到原来的位置,把那本书取了出来,翻到第四页的位置。
他凝眸细瞧那些写在人体图周围的蝇脚小字,却因那些文字过于细小,看得眼睛生疼,也无法分辨写的是什么,便凝聚元力,施展识神术,将那些小字在眼前一寸一寸地放大,这才逐渐看清那些小字竟然写的全是大乘神武心学“去力术”的心法口诀和招式秘要。
看完一幅人形图的注释,墨云心里豁然开朗。
原来,前面那三页所述的所谓生活起居常识,恰恰是教人将去元术的修炼精髓融入日常生活中,从行走坐卧这样一些普通的行为中体会去元术的真谛,做到“心断意不断,神静意尚在。念头不动静如水,念头一动快如电”,做到“但有所触,便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集聚全身之力,向敌人发出致命一击。”
明白了这个道理,墨云紧蹙的浓眉也豁然而释,连忙又转回去看前面几页所载的文字内容。
待那几页纸看完,他才知晓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道理,其实都是至理名言。
第一章“去力术”,共十张纸,墨云用识神术,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看完,牢记在心。
翻到第二章,见第二章写的是“换骨术”,阐述的是修炼者如何摆脱凡胎凡骨的束缚,拥有神元真身。
翻到第三章,见其章名为“聚点术”,其下文字阐述的是如何使全身元力凝聚成一个发力点,使攻击威力最大化,形成无坚不摧的穿透力。
再看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直到最后第九章,分别是“精准术”、“吸精术”、“破关术”、“金身术”、“幻步术”、“空移术”等九大功法,而且都配有心法口诀和功法图形,可以遵照修习。
墨云因为对心学有了一定的认识,故而,领悟能力极强,阅读速度也极快,很快便将全书通读了一遍。
读到书的末尾,他想起书中载有“法神修元是小乘,去力修元是大乘”这样的话,心说,按照著者的意思,这本书就应该有小乘、大乘两册才对,既然这一册是大乘,那么另外一本就应该是小乘,在丁老师书柜里就应该找得到?
想到这里,他拿眼睛在书柜中寻找一阵,果然在书柜右首的角落里找到一本《小乘神武心学论》,欣喜之余,抽到手中,打开阅读,却见上面所载的内容皆从丁老师口中听过,并无多少新鲜货,当下便将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只把精力集中在那本《大乘神武心学论》上。
他详详细细地将那本书接连通读了四五遍,直到对书中内容横竖倒背,如数家珍方才作罢。
他将书插回书柜,看见书柜中还有许多其他名字奇特的书籍,不由地便想抽出来阅读,却转念想,读书不能贪多,贪多嚼不烂,光是眼前这本《大乘神武心学论》就已经够自己修炼好一阵的了,再看别的只是徒增烦恼。
想到这里,便放下再读其他书籍的念头,准备按照那本书的要求去修炼“大乘神武术”,却见丁无双不知何时已然自床上起身,坐在床头照镜子梳头,不由地吓了一跳。
“丁老师,您什么时候起来的?”
“你不知道吗?”丁无双一边用双手在胸前编辫子,一边声音空灵的问道。
“真的不知道啊。”墨云愕然道。
“那就好。说明你已经进入状态,心无旁鹜。这才像读书的样子嘛。”丁无双两只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带任何表情地道。
“另外,今天学校放假,你不用去学校上课。”
“你既然对心学感兴趣,就按书上的内容勤加修炼吧。我今天有事要出去,就不陪你了。”
墨云应道:“嗯,好吧。”
正说到这里,便听见外面传来砰砰的巨响。
“干什么,罗摩国人又来了么?”
“这些混蛋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只清静了一个晚上,马上又跑回来放炮。”
两人不约而同互望一眼,起身走到门外,却见对面二楼走廊上灰尘滚滚,有两个人拿着榔头、钉子在给陶药师修门。
墨云想起前两天,丁老师与陶药师闹别扭,一脚把她的门板踢坏了,心说,这陶药师到底是教导主任的亲姐姐啊,陶主任一大早就派人来给她修门来了。
这时,陶药师也已看见他两人站在走廊上,将捂在嘴上挡灰尘的手帕向两人挥了挥,高声道:“喂,丁老师,你的窗户玻璃不是也碎了吗?要不要叫这两位师傅顺便帮忙给你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