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冷的狭小空间之内,到处弥散着阴森、冷萧的气息。
老鼠的吱吱声不时从角落里传来,霉味、烟味夹杂着腥臭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一点点酝酿、蒸腾、扩散,在人的鼻尖萦绕,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细窄的水蛇在腿间、臂弯游走、攀爬,成为这个死寂的暗室中唯一一点生命的气息。
被捆住手脚,蒙住双眼的人儿面目略有狰狞,却毫无血色,胸中燃烧的怒火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奄奄一息。
“嘀嗒、嘀嗒、嘀嗒……”
一声声节奏和着节拍响起,说是割腕,不如说是对人心灵的折磨。
血从尤美的手腕上一点点滴下,却滴进了封沂池的心里。
“你们这帮混蛋,有什么事就冲我来,放开她!”
封沂池拼命挣着捆绑在身上的枷锁,脸被愤怒的叫喊憋得通红。
“封少,人还没死呢,你急什么?”戏虐玩味的声音肆虐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回音。
“沂池,我不行了,你不要为我伤心,要幸福平安的活下去。”
柔软的女声越来越弱,渐渐没有了生机,直到听不清晰。
“尤美,尤美……”
林海一直守在少爷的卧房中寸步不离,听到少爷痛苦迷离的呼唤声,立马快步走到了床前。
他伸出臂弯,轻轻地拍了拍着少爷的肩头:“少爷,您醒一醒,是梦。”
封沂池从做.了千百遍的噩梦中醒来,缓缓睁开自己的鹰眸,额头浸满了汗水,心有余悸。
四年来,封沂池总是会做着同样一个梦,而这个梦也一直阴魂不散地缠扰着他,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淡忘。
“少爷,您还好吧!”
林海身体微弯,扶着少爷的肩头,在他的身后垫了个绣花抱枕,让他倚靠在床头。
“我没事,给我拿杯水来。”
“是,少爷。”
林海火速命人端来一杯温水,封沂池接过精致的水杯一饮而尽。
看他的神色稍有缓和,林海便把身体探到床头,习惯性地问道:“少爷,您是现在起来洗漱用早饭,还是再多休息一会。”
“吃早饭。”
仆人们听到封沂池下令,立马就分头准备,忙活了起来。
经历了清晨的洗漱过后,封沂池彻底从梦境里走了出来,鹰眸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他身穿一身黑色暗格纹西装,搭配着一条蓝色斑点领带,修身得体的服装搭配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身,恍如撒旦般英朗、俊逸。
封沂池移身楼下餐厅,仆人们早已经井然有序地把早餐摆放到欧式复古的餐桌前。
桌上的食物很是丰盛,中式、西式的早餐都有,别说封沂池自己,就是再多十个人也吃不完。
他定了定睛眸,身处纤长的手指端起一杯新鲜的燕麦牛奶,刚刚送到嘴边,却突然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少爷,是不是不合胃口?”
站在一旁的林海见到封沂池稍有踟蹰,立马关切地询问了起来。
林海是封沂池的贴身保镖,五岁时进入封宅,和封沂池一起长大,他不仅处事利落,身手不凡,和封沂池也有着不浅的交情。
所以,林海一直以来都是封沂池的得力助手。
封沂池削薄的唇角微抿,如同黑夜般的星眸迷乱疏离,声音喑哑却不失性.感。
“给我去查查昨晚下.药的人是谁,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