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叹,道:“花婆,有时候人要往前看,不要过度地沉迷与往事之中,过去的,难怕是你再珍惜再需要的记忆,你也只能把它藏在心里,深深地藏着,而不应该让那些记忆阻挡你过新的生活,也不要幻想已然死去的亲人会回到你的身边。”
花蕊仙的身子似乎轻轻颤了一下,看来我猜对了,她果然心里记挂着以死去的兄长,而不是在乎陵墓中的财富,毕竟以她如今这个年龄和心境,应该不会对财物有那么深的执着了。
我转了转眼珠,突然换了种口气,假装轻快地道:“对了,我总觉得那个鬼窟好象没有那么简单,花婆你常走江湖,能不能提醒我们一下,该注意哪些事情呢?”
花蕊仙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碰上我微笑的眼神,又急速地转了过去,道:“小姐你向来聪明绝顶,老婆子的那点底子,小姐早就清楚了,哪里还有什么需要老婆子提醒的呢?”
“那也不一定啊,你听那些商旅说了,鬼窟的人明显都是中毒而死的,如果我没记错,花婆的令兄花梗仙老前辈生前应该很善于用毒和迷药吧?那花婆对此自然也比较了解了。”
我走上前去,拉起花蕊仙略略有些退缩的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用最最无辜和委屈的眼神看着她,撒娇道,“花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比较粗心大意的,难道你就忍心什么都不提醒我,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尝试吗?你就说一下嘛,让我多少也可以预防一下,好不好?”
“小姐?”花蕊仙眼神闪动,似是心中在不断地挣扎,她抽了抽被我握住的手,却无法如愿,我又不断地绕前绕后地追着她侧过去的脸,只得抬起头来正视着我,“小姐,既然你没有把握,为什么一定要去呢?你心里想的,其实不是要老婆子什么提醒吧?”
哈,终于松口了。
我脸上甜蜜的笑容不变,将她拉到桌旁坐下,依然握着她带了手套的双手,认真地道:“花婆,我也不跟你再兜圈子了,关于那鬼窟,你其实知道什么是不是?”
花蕊仙浑身一震,沙哑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诚恳,这个时候我当然不能有任何的透露,轻轻地摇头,半真半假的道,“我只是猜测,今日我们在茶楼,听到那些人在谈论鬼窟的时候,你的神色很不对劲,我就想,你或许知道些什么。后来见他们说到进了鬼窟的人都突然死掉之时,你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显然,花婆你是知道那是什么毒的,而且那毒,必定和你的亲人有极大的关系,因此你就开始怀疑,这鬼窟的出现会与你的亲人有关,是不是?”
我凭着自己粗浅的记忆,假装一步步地推理,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双眼上,言辞虽有些迫人,声音却放的很柔和。
花蕊仙这个关节倘若不能说服,就会产生无穷的变数,我不希望我、熊猫儿还有那可能会出现在那里的沈浪,会因此而如同原著一般,蒙受武林中人的误会和敌对,更不希望我的宝贝弟弟失踪,落入云梦仙子那个女恶魔手中。
我也不能说,我早已从书中知道最早发现高氏陵墓中藏有宝藏的,就是他们“十三天魔”。有些事情讲的太清楚太明白,反而会弄巧成拙,令此刻受往事刺激的花蕊仙作出偏激后悔之事。
花蕊仙的脸上自然瞧不见任何的神情,但她的一双已然有些浑浊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纷乱的世界,她早已过花甲之年,幼时又有那么凄惨的遭遇,定然比普通人更加渴望亲情的温暖,如今,既已生出其兄可能还在人世的希望,那渴望定然难以压制。
我不待她回答,继续地接了下去,残忍地打破她的幻想,柔声道:“可是花婆,那一战之中,花老前辈们的确未有人生还,这个事实,我相信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花婆,我知道你们十三天魔昔日有很多秘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勉强。我只是不希望,有人会借着你已逝世的亲人作文章。”
我紧了紧她轻颤的手,仿佛又回到了六岁那年陪着她度过最艰难梦魇时期的岁月:“自从你来到我家,我们就都把你当作是一个全新的人,后来老八出生了,他更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片刻也不能离开,在他的心目中,你的位置早已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小姐你不要再说了。”花蕊仙象个孩子般无助地摇头,声音哽咽,“这些年你们对我老婆子如何,老婆子心里都明白。”
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道:“也罢,这个秘密老婆子埋在心里也二十多年了,如今人也老了,亲人们也都不在了,那些身外之物我也早已看透,我现在就把这个关于沁阳鬼窟的秘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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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次日出发,乘着马车一路急行,傍晚时分就赶到了郑州。
早在许昌的时候,我就带了信给上官修远,让他派人暗中布置,并嘱咐他如果老八或者其他任何人,有欲偷偷离开郑州前往沁阳的,必要时可用强硬手段将他留下,总之,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老八前去涉险。
昨日花蕊仙虽然答应了我不去沁阳,但我仍担心她到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偷偷前去,因此我们一到郑州,分堂的人立即就以各样的装扮围住了上官修远名下的客栈,暗中监视保护。
入夜后,上官修远亲自前来见我,几年没见,他已成了一位极为出色的家主,少年时期的变故和多年的磨练,使他如雕刻般英俊的面庞更添了几许稳重的气质,只是薄唇紧抿,面容严谨,想来他平时定然也是这么一副严肃模样。
看着他的小二扮相,我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表情啊?要是你下属的小二都是这么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只怕生意都被吓跑了。”
上官修远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避而不答,直接开始向我汇报近期分堂的情况,我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听着。七世堂的存在对此次和我随行的人来说还是个秘密,而我的身边平时基本上都是有人陪同,因此我们两个单独见面的时间很宝贵。
简明而扼要地汇报完,又接受我一番指令后,上官修远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又悄然地退下,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眨了眨眼,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离去,陷入沉思。
翌日上午,熊猫儿带了几个弟兄在客栈外等我,鹦歌和墨兰本来也要跟随,但我坚决不让,可我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保护着,他们几人自然是不肯,僵持之下,我只好同意带上小刀。
鹦歌和墨兰才红着眼送我和熊猫儿等人一起上路,不住地嘱咐我要小心。我点点头,意示他们放心,翻身上马。
“七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连一根毫毛也不能少。”老八的眼睛也有些红,他自从跟我出来后,还是第一次和我分开,又望向熊猫儿,“猫大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好七姐!”
熊猫儿爽声笑道:“老八放心,有你猫大哥在,你七姐保证一根毫毛都不让她少。”
“说话算话!”老八伸出手指头。
“说话算话!”熊猫儿大笑着俯身和他拉勾,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过心中,猫儿这句话,自然是发自真心的,他一向敢作敢当,说了要保护我就会保护我,虽然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好!
从郑州到沁阳,本就比许昌到郑州近,我们弃车骑马,行程更是加快了许多,可由于出发时较晚,到得沁阳城时已是入夜时分。
进得城中,只见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街上,一个人影也无,只听的我们的马蹄响。
我不知道这城中白日里是如何一副光景,可是此刻自夕阳隐没后,城中已无半点自然光线,也无半点人声,也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野猫尖锐的啼叫声,而月色更极其晦暗,天上只见一个朦胧的光影,连云雾也无法穿透,更不论是被黑暗笼罩的人间。
倘若不是城中还有些灯火,我们几乎都要以为这屋影幢幢、层次比鳞的地方真的是个鬼城。
因已入夜,我并没有见到原著中描写的齐葬十几个人的奇异场面,不过循着灯火走到一家大客栈时,却发现客栈门口血迹斑斑,屋内满是狼籍,破桌椅和酒菜洒落一地,店里的掌柜正边哭嚎着,边指挥伙计收拾残局。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啊?”熊猫儿翻身下马,皱眉道。
“啊呀!”没想到掌柜的回头一见到虎背熊腰的他及他身后的几个大汉,腿顿时就软了,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恳求道,“大侠,求求您,就放过我们吧,莫要再打啦,再打老儿这一点小产业可就全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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