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后面那车也在加,李楂顺着天窗爬出,伏在车顶,把准距离纵身一跳,“嘭”的一声刚好落在那车的前箱盖上,接着双手抓住盖沿,固定住身体。w?ww.透过挡风玻璃,李楂现车上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手持枪伸出窗外,欲朝李楂开枪。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李楂将身一躬,脚在盖上猛地一蹬,从前箱盖一跃上了车顶,凌空之间出手如电,抓住那女子持枪的手,便紧扣不放了。如此一来,李楂一手紧抓车沿凸起处,一手猛扯那女子的手。双方僵持不到五秒,那女子手被挽扣使不上劲,索性急刹停车,李楂被摔出丈远。那女子气冲冲下车,举枪便开,李楂在地上一滚,藏在了车旁。
这时,鬼方已至,凌空扑击而来,度快如闪电,那女子也在地上一滚巧妙避开。
李楂把准时机,抢步而上,起脚踢飞手枪。
那女子手枪脱手,却仍能在瞬息之间反击,趁李楂起脚未稳,踹其下盘,顺手往前一带,李楂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那女子一招得手,挺肘欲将李楂按住,哪知李楂双手撑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伸足一蹬,也踢中了她的下盘,紧接着翻身展手,笑脸盈盈迎接美人。那女子失足果然便倒在了李楂身上,霎时间两人紧抱一起,李楂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鬼方大喜:“李楂,结果了好上路。”
李楂却充耳不闻,冲那女子笑说:“刚刚你只屑起脚踢我就行了,为什么要用胳膊肘按我?你不想杀我,对吧?”那女子被他压在身下,又羞又怒:“哼,得意什么!”说时,一头撞在李楂额上,趁李楂吃疼力松,身子一梭一滚,逃了出来。李楂揉头恼说:“你不想杀我,我也不想杀你,还打什么,点到即止吧。”
相原英二和张继呈也下车观战,听李楂这般说话,大急起来。
张继呈大喊:“她不是毛贼,定是知道你的身份,你要不杀了她,我们之间的事可就都暴露了。”鬼方摩拳擦掌:“李楂,你见她漂亮舍不得下手是不,那就我让我来吧。”那女子横眉冷对,不屑地说:“磨蹭什么,一起上吧。”
鬼方大怒,正要驭步出击,只听得远处鸣笛不断,竟又驶来了一辆车。
来车不明,恐遭到枪击,众人忙藏身车后以待事变。
那车度颇快,转瞬即到,门开处有三人下车,其中一人竟是阿哈默德博士,众人愕然吃惊。
相原英二和张继呈忙上前行礼。
阿哈默德博士罢手说:“不用拘礼了。”转而朝那女子笑说:“闹够了吧?”那女子冲李楂抱手轻哼,并不答话。阿哈默德博士哈哈大笑:“李楂,这是我的近身保镖,身手怎么样?”李楂恭声说:“那还用说,博士的保镖一定是出类拔萃的。”
那女子瞥眼斜看,冷巴巴说:“你也不错。”
鬼方也不知耻,对着那女子左看右观,诧异着问:“老头子,我怎么觉得她好眼熟啊?”阿哈默德博士仰天大笑:“琳娜,把面具摘了吧。”鬼方和李楂异口同声:“琳娜!”那女子皱起眉头:“我还想多玩一会儿,你怎么现在就拆除我了。”摘去面具,果然就是琳娜。
李楂惊喜交集:“真的是你啊!”
琳娜做个鬼脸:“我都把面具摘了,你怎么还戴着。”
李楂撕下面具露了本相:“你满意了吧。”琳娜蹬下身子不停揉脚:“哼,你刚踢疼我了。”李楂上前搀扶,琳娜趁机出招,反手锁肘,李楂告饶:“输了,我输了。”众人大笑。阿哈默德博士出言制止:“行了,琳娜放手吧。”
琳娜不情不愿松手:“平时你都能挣脱,今天怎么就认输了?”
李楂揉搓胳膊肘,一脸吃疼的样子:“证明你身手越来越好啊。”
鬼方脸色一沉:“老头子,沙陀也来了吗?”阿哈默德博士说:“放心吧,沙陀没来,这都好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开。”鬼方把脸一斜,眼睛一瞪:“谁说我没看开,我就问问,不行吗。琳娜,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险些对你下杀手了。”琳娜横眉冷对,不屑地说:“磨蹭什么,一起上吧。”言毕,朝鬼方吐舌:“我都叫你们一起上了,我会怕吗。”
同琳娜嬉闹一阵,李楂整肃面容:“博士,您和琳娜怎么会在一起?”
阿哈默德博士柔声说:“总部对你布通缉令,沙陀联络我,叫我务必保你一条性命,小丫头片子怕我不尽力,所以就过来催我了。”李楂好生感动:“为了我,让您和沙老板费心了,李楂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阿哈默德博士豁然一笑:“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我和沙陀压根儿就不相信你是凶手,这事大家心知肚明。”
鬼方拍手说:“这下好了,你既然相信李楂没杀人,那你得帮他。”
阿哈默德博士将脸一沉:“帮忙!帮什么忙,你想害他不成。”鬼方火冒三丈:“嘿!老头子,我怎么就成害他了,你知道我们要你帮什么忙吗,你就瞎嚷嚷!”阿哈默德博士冷哼一声:“什么忙都可以帮,唯独登月不行。”
众人翘舌不下,相顾失色。
李楂愣愣半晌:“博士,您全都知道了?”
阿哈默德博士笑得高深莫测:“相原君和继呈以后行事还需谨慎啊,莫要给人装了窃听器还不自知,这次幸亏是我,要是别人,可就把你们一网打尽了。”相原英二和张继呈忙俯请罪。阿哈默德博士微微笑说:“我没有责怪之意,你们没有揭李楂,反而还要帮他,就冲这点我就感激你们。”转而面朝李楂又说:“李楂啊,不是我说你,殷立遭劫之事怎么可以随意乱说,万一传了出去,双鱼会岂不人心惶惶,幸好相原君和继呈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不然我定要罚你。”
李楂两眼含泪,跪了下来:“博士训斥的对,只是小哥被天星斗劫走,完全是因为我保护不周,还希望博士能够成全我,让我去救他。”
阿哈默德博士摇头叹说:“你怎么这么糊涂,殷立的价值足以自保,更何况有人会救,你单枪匹马登月,没有火力掩护,只能是送死。”李楂苦笑说:“我留在地球也是东躲西藏,在双鱼会没我用武之地,还不如冒险一试。”阿哈默德博士将他扶起:“谁说你没有用武之地,我会给你和琳娜换个身份,以后你们俩就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李楂不甘心,张嘴欲辩,阿哈默德博士罢手打住:“什么都别说了,安蒂夫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殷立不会有事的。”
鬼方拍拍李楂,转而冲阿哈默德博士嚷叫:“老头子,你是倚老卖老啊,不过说的有道理。”
阿哈默德博士一笑置之,忙又敛笑肃容径朝张继呈问:“继呈,动机升级还需要多久?”张继呈恭恭敬敬回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相原君攻关了,估计不出十天,就可以出货了。”阿哈默德博士点点头:“很好,这事你办的不错。继呈啊,现在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你可愿意接受?”
张继呈笑说:“博士只管差遣就是了。”
阿哈默德博士叹说:“双鱼会正值更新换代之际,又恰逢战事,已经经不起内部斗争了。所以殷立遭劫的消息对内对外都必须封锁,未免引起会员不必要的猜疑,殷立必须回到总部,昨晚安蒂夫人和我密谈,为今之计只能找人假扮,只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今天真是不巧,李楂竟然把殷立的事一字不漏说了给你,这就说明你和这个任务有缘,方才我又左看右看,觉得你的身材是最适合装扮殷立的。”张继呈不由气虚:“让我假扮殷公子,这…这…。”阿哈默德博士说:“你紧张什么,这是件好差事,求都求不来的。”
张继呈袖抹额汗:“就怕装扮得不像。”
阿哈默德博士哈哈大笑:“就你的身材戴上人皮面具,只怕连我都认不出来。”
张继呈频频干笑,内心惴惴极不情愿。
戈壁求谋,眼下诸事皆遂,阿哈默德博士令众人上车同回基地,鬼方却摆手说:“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回去找麦迪森吧。”身子一腾一疾原路返回了拉斯维加斯。
潇洒而来,悠然而去,张继呈瞧在眼里羡慕在心。
原想加入双鱼会一展抱负,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哪晓得做不成自己,反被一张面具束缚,此后身陷囹圄不得自由,何其悲哉!对庸碌之人来说,这可能是件美差,只屑溜须拍马即可得利,但在张继呈看来,身在名利场,无名焉能常利,这假扮殷立无论做的多好也只是替他人扬名,当真郁闷之极。
次后两日张继呈交接工作,收拾停当,乘专机郁郁寡欢去了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