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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帝(1 / 1)

女孩擦完了头发,又开始擦拭身体,只不过她满身都是白色的泡沫,显然是洗完之后,没用水冲干净。

罗天的背后就是满地的鲜血与尸块,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不可能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擦拭身体的人,究竟冷酷到什么地步?

她冷冷地看着路明非,继续擦着身体。

“我……我没什么恶意,我是好人,特别好的好人……”罗天咽了咽口水,将双手举到胸前,示意自己对她没有威胁。

罗天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那仅凭一把长刀就洞穿了那只血傀的恐怖“怪物”。虽然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甚至在擦拭身体的时候手法还非常笨拙,就像是个认真但又找不到方法的小孩子,但罗天还是从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

这块看起来流光溢彩的晶石门足有一只手臂那么厚,这用晶石加固阵法隔绝的石室都是为了不让她逃出去,这里的一切都说明在布置了如此大手笔的高人眼中,她是个何等恐怖的存在!对她这种强者或者说是“怪物”而言,大概人命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所以她可以面对满地死人一地血腥旁若无人的擦着身体,对自己的到来毫不在意。她是比血傀还要危险百倍的东西,而现在唯一能阻止她的晶石门已经打开,没有东西能阻碍她了。

女孩将胸前的泡沫擦拭干净,然后又一丝不苟的擦着修长的大腿。看起来她很注重个人卫生,一点点的泡沫都不会放过,但是因为她没有冲洗过的原因,所以这个流程进行的很缓慢。

罗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玄戒中掏出一只花布娃娃,犹豫片刻,试探地将那只娃娃递到她面前,用一种极其轻缓的语气说道:“你……你好……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只花布娃娃,还是那时候与秋琼去买东西时,小莲儿想要的娃娃,自己看着不错,就顺手多买了一只,本想着送给秋琼当谢礼,但后来发生了武强那档子事,便给尽数遗忘了。虽然这个女孩看起来有点傻,但如果自己真的把她当成傻子,那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不过活马当死马医了,听说像这种小女生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娃娃的。

看见花布娃娃的女孩的血色双眼忽然活泼了起来,就跟普通女孩吃到好吃的食物时差不多,但当她抬头看向罗天的时候,目光又恢复到了清冷的状态。

她微微眯眼,自上而下扫视罗天全身,甚至连他的耳侧和发梢都不放过,那充满着不坏好意的眼神,让罗天又是惊恐又是紧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身体靠在那坚硬而冰冷的岩壁上。

女孩忽然伸出手,将他的手臂抓过,然后一口咬在了上面。

牙齿触及手臂皮肤的瞬间罗天心中“咯噔”一下,这女孩莫不是显露真身,就像是那些财主老爷们品味餐后的甜品,要把自己慢慢咬噬干净吧!

血动境的肉身境界与大荒血脉,并没有让女孩的下口有半点阻碍,但她却明显没有特别用力,只是咬出了一丝鲜血,随后用舌头轻轻一舔,将那滴鲜血放进嘴里细细品味,露出思索的神情。在大荒血脉的恢复下,破开的那丝小口在几息时间便恢复如初,并没有什么大碍。

女孩尝了尝他的血,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容既僵硬又冰冷,但出现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时,却有种千里冰原上突兀的一抹血红般美丽。

她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将罗天身后的头发捋至两侧,随后又把他额前的头发向两侧捋去,然后凑近了盯着罗天看,接着伸出了大拇指。

在女孩的一番残酷“折磨”之后,罗天的发型俨然被她梳成了中分模样,显然在女孩的审美里,这个发型极其适合他。刚刚从惊惧中解脱出来的罗天,心中又是无语到了极致——虽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发型如何,能活命让他剪个光头都可以,但这种恐怖的“怪物”,为何会对自己的发型如此在意?

难不成自己的头发已经到了连女孩都看不过眼的地步了?

但对方是已经超出自己想象力的究极怪物,罗天当然不敢露出不满的神情。

“这位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先试着跟她套套近乎再说。

“樱。”女孩说道。

“樱……小姐?”

樱点点头,继续一丝不苟的擦着身子。

“萧……云天,我叫萧云天。”罗天觉得没必要把真名告诉她,便将自己的御用假名说了出来。

樱还是点点头,把那只灰布娃娃从罗天手中拿走放在自己胳肢窝下夹着,“我的……礼物。”

女孩如玉般的身躯就在毛巾下半遮半掩,罗天甚至能看到就在娃娃侧边的大半饱满。虽然之前在惊恐之下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此刻注意到了,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干咳两声,“当然,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如宫殿般的石屋外传来一阵阵巨响,虽然这声音很容易与其他声音混淆,但罗天还是听到了那刺耳的哭泣声,和利爪尖牙划过石壁的声音。

不知道多少血傀聚集在石室门外,它们正疯狂地拍打撞击撕扯着那扇厚重的石门想要冲进来,也许是被这里面的泄露的血腥味吸引而来。那扇石门极为坚硬,就连罗天的全力一拳都不会在上面留下丝毫印记,甚至就连门下的缝隙都已被堵死,它们一时还无法突破那扇门,但他不清楚那些血傀的实力,如果持续撞击下去的话他也保不准那石门能不能拦住他们。原本栖息在血湖里的血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不难想象,此刻这些嗜血的怪物正在这座“坟墓”的各个角落里游荡。

“我们要赶紧走!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罗天一会儿看着对面的石门,一会又看了眼衣不蔽体的樱。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傻的美丽女孩,跟这些怪物到底有什么关联。

女孩转过身,歪过头想了想,一手扯着罗天的衣摆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接着随手一招,插在地面血泊中的一把长刀被她召在手中,想也不想就像扔垃圾一般把它向前扔去。

那只是一把最普通的铁刀,甚至都不是精钢制成的,但它飞行起来的声势就像是一颗炮弹,甚至就连他全力施展的摧星都比之不及,地上的血水被这股波动带起,在铁刀的下方涌起一道血浪,可分明它的速度并没有快到特别夸张的地步。

整个石室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沾满鲜血的长刀无声地切开石门,围绕它旋转的血水在音浪中爆炸,轰击着血傀们的身体。

罗天目光顿时凝住,只见樱裸露的脖颈后,有一道青灰色刺青遍布其上。

那是一张精美异常的小旗,上面篆刻着手指大小的“血”字。

女孩见罗天一直盯着她的脖颈看,歪了歪头,一张血红色小旗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血帝。”樱指着小旗向罗天介绍着。

玄纹·血帝!这是罗天第二次见到除自己之外的玄纹拥有者,对于樱来说,她可以调动这个世界上任意生物的任意血液,这些代表着生命流动的液体,在樱的手中,就是死亡的讯号。

石门外,不知多少血傀死在这一刀下,石门外在一阵沉闷的轰鸣之后便寂静无声了。

“这里很危险!我们要赶紧走!”罗天向前踏出一步,神情尽是焦急。

虽然其中有些许表演的成分,但也饱含了罗天的真情实感。血傀群受了重创,但是本可以阻挡它们一阵子的厚重石门也被开了个大口子,鬼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血傀等着吃他的肉。如果陷入混战的话,樱这种恐怖的“怪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他罗天可只是个小小的真玄境,稍不留神小命就要搭在这儿。

不出他的所料,很快就从那个大洞里伸出一只爪子,那些状如野兽般的血傀拖着修长的蛇尾,向后拉动着石门。

虽然它们的外形丑恶不堪,但智慧却很高,很快就摸清了石门只能向外拉而不能向内推的规律。

樱扫过那些倒在鲜血中的尸体,哀凉的表情一闪而逝。

原来她也并不是对死亡完全没有感触,只是这种感情太淡了,淡到几乎没人可以察觉,甚至包括她自己。

她将身上的毛巾随手向前一扔,那条宽大的白色毛巾浸满了鲜血,划着抛物线落从石洞里窜出,滑到死侍群的面前。

那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毛巾,用的料子甚至还是最普通的棉线,但在血傀们眼里好像这就是一位王玄站在眼前,它们惊恐地退到毛巾后面,甚至不敢踏在那被毛巾甩出的血痕之上。

血傀们对樱的畏惧便如凡人对神的敬畏,野兽对传说中神兽的恐惧和顺从,它们不是害怕这是个能杀死它们的强劲对手,而是在至高的存在面前下意识地卑躬屈膝,表示臣服。

樱赤身裸体,拉住罗天的手腕,转身走入身后屋中的长长通道中。

女孩好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对罗天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具有怎样的诱惑力。那两颗如樱桃般粉嫩的玉兔,随着女孩的走动微微跳动着,冰雪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石屋中就像月亮般刺眼。虽然罗天知道现在的情形已经危及到了极致,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石屋之后就是那条被晶石铺满的通道,岩壁两侧的夜明珠把阵阵温和的光投射在罗天和樱身上,不知什么地方飘来芦荟和樱花的清香。

这种通道本应该出现在皇帝的陵墓或是什么高人的遗迹中,每块晶石都价值不菲,长道上的每块晶石都在闪烁着价值不菲的刺眼光芒,晶石地板因为没有一丝尘土的沾染而明亮如镜,纤纤出水。

罗天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沾满了鲜血的鞋子脱掉,踩在晶石地板上微微发凉。

走了不过半盏茶时间,樱打开一道石门,指了指那里铺上了一层毯子的地面,大概是示意罗天坐下来等自己,然后转身走进了对面的石屋。

原来在那道石门后还别有洞天,想要打造出这样规格的晶石洞府,恐怕以沧澜帝国的国库财力,都是颇为吃力。这样的日子和装饰,那里是什么囚禁,分明是享受才对。

石屋中有一个书柜,上面大多都是流传世俗的话本,还有几本史书与传记,可这几本书的纸页根本没有什么破损或变色,看来女孩只是随手翻过看了两页,就将其打入了冷宫,书柜对面有张木桌,罗天在桌边坐下,环顾四周。

同样是由晶石打造的墙上没有太多装饰,只是悬挂着一道匾额,上写“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罗天不太懂这些古语典籍,但这句话曾数次出现在一些杂记游记上,他还是认识的。

除了这张书柜和匾额以外,石屋中就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品了,也没有什么家具和娱乐物品。樱走进对面的石屋时并未关门,里面也是同样由晶石打造,只不过粉色的毛毯换成了一张不大的床铺,上面的床单与被褥都只是由樱花点缀,极为单调。

唯一能用来消遣的东西,恐怕就是那些看着极为廉价的小玩具了。虽然玄者闭关一闭眼一睁眼过去几年都是家常便饭,但要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孩一直生活在这种地方,非要把人逼疯不可。

罗天微微弯着腰,看着木桌上的木材纹路,应该是由上好的紫檀制成,他看着被人精心打过蜡的木桌,想象自己要是生活在这座“坟墓”里应该是什么心情……

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罗天这么想着。

看年纪她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大,但这种“怪物”不可以常理度之,所以她的年纪应该不会像表面这么年轻。那么,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几十年?一百年?还是……几百年?

没有一颗钢铁般的内心,绝不可能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因为在这种好似能吞噬所有的孤独与寂寞面前,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樱已经从对面的石屋中走了出来,但还是只穿了个肚兜,罗天死死的低着头,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乱漂,心里疯狂念着:“非礼勿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樱旁若无人地将那件白色衣裙扔在桌子上,刚才罗天微微扫视了一眼,对面的石室里,打开的衣柜中整整齐齐地挂着这种白色衣裙,足有十几件,好似她只有这么一种衣服。

罗天几乎可以肯定她基本没有离开过这座“坟墓”,甚至有可能连那间石室都没出去过。她不知道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她不知道在别人面前赤裸身体应该要有羞涩的心情,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般不谙世事。所以她会对罗天毫无防备,在她眼里罗天大概就是一件好玩的玩具,或是要留着慢慢品尝的可口食物?

没有人会在玩具和食物面前流有羞涩的情绪。

“我们走吧。”樱一丝不苟的系好了肚兜,然后将衣裙穿好,血红色的长发披在背上,就像在雪原里从天而降了一道血瀑。

她的声音很干净,却有些发涩,语速缓慢且生硬,应该是很少说话的缘故。

“去哪儿?”罗天看着她问道,心想这裙子还真是适合她,就是尽量不要在大半夜里出去晃荡,容易吓死人的。

“嗯……外面。”樱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是外面都是血傀。”

“那就去没有的地方。”

罗天被樱天经地义的样子噎的说不出话来,你是不怕那些一爪子连钢铁都能切断的血傀,可我只是个小真玄境啊,虽然他并不能以普通的真玄境看待,可在那群血傀眼里,无非是兔子和绵羊之间的区别。这里不是有书和茶么……好吧虽然没有茶,但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念书给你听也不是很好的选择吗?就像爸爸哄女儿睡觉一样。

“我想出去玩。”樱把那只花布娃娃拿到罗天面前,掰着它的脸做出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罗天这才明白了,原来樱就像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憧憬外面天地的小女生,对于井底之蛙来说世界分为两块,井中与外面,对樱来说也同样如此。

樱看了罗天半天,见他还是满脸犹豫的模样,就转身走到对面的石室里,拿出一个小木箱,将床边为数不多的几件玩具郑重的摆放在里面,然后将它放在罗天面前。

木箱里只有四样东西,一只风车,一个九连环,一朵蜡制的小花,还有一个做工粗糙的小木船。每样东西上都有一个红色的“樱”字,代表着这些东西只属于她自己。现在这个木箱里又多了一件宝贝——那个看起来比这四件玩具稍稍精致一些的花布娃娃。樱的指尖渗出一滴鲜血,将其滴在娃娃身上,随后在瞬间变化成了一个樱字,被女孩郑重的放在木箱中间,看起来这只娃娃应该是她现在最宠幸的玩具了。

罗天别无选择,只能抱着木箱子跟在樱身后,穿过长长的晶石通道后,他们来到了原先的那座石室。

现在看来,这座最外面的石室应该是樱的浴池,木桶中的洗澡水还没有收拾干净,散发着薄薄的雾气,木桶上有个小孔,热水应该就是从里面流下来的。

看着这幅景象,罗天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将樱关在这里的人,好像并不是囚禁她,反而像是在保护她。

这里除了比较单调无聊以外,简直就是最完美的避险圣地,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走了进来,恐怕早在外面的大阵里就被活活饿死,就算没有被饿死,也早就被那些血傀吞了个干净。

现在想来,囤积在外的那些血傀并不是在威胁樱的安全,而是在守护她。

樱赤裸着玉足缓缓走出门槛,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上一刻,那些腥臭浓厚的血水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迅速分到两侧,像是在夹道欢迎樱的莅临。

血傀群就像地上的血水般无声无息的走到两侧,俯首帖耳地趴在地下,表示对樱的绝对尊敬与服从。

但在罗天抱着木箱经过血傀群的时候,有些血傀张开足有罗天半个身子大的巨嘴,露出里面如蟒蛇般密密麻麻的巨齿,不知道是要吼叫还是想要咬断罗天的脖子来吮吸血液。罗天看着这幅景象咽了咽口水,在不经意间向着樱缓缓靠了靠,虽然他看起来比面前的女孩要高大强壮许多,但在这种时候,他的性命只在樱的一言之中。

走在前面的女孩忽然伸手握住了罗天的手腕,然后继续前行,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血傀们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很美味的食物属于樱,属于这个让它们不得不仰视的帝王。于是血傀们平息了,安心了,放弃了,它们再次趴在地上俯首帖耳,这只可口的食物属于它们的王,就算这群血傀对罗天再如何垂涎欲滴,也不敢去触犯王的威严。

罗天看着那群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尺距离的血傀们,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樱就像是降临凡尘的仙女,而他就是仙女手里的那颗仙丹,凡人再如何垂涎仙丹的美味,也绝不敢从仙女手中抢夺东西。

自己到底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

罗天几乎没怎么波动过的内心,突然在此刻颤抖着抽了一下。

走出石室之后,是一片交纵复杂的迷宫通道,仙女般的樱缓缓停下了脚步,对额头还流着冷汗的罗天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不认识路。”

罗天拿着那只木箱,只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这个女孩在做梦。

自己要是认得路,还能把你放出来?

(生日出去小酌了几杯,脑子晕晕呼呼的码了一章,明早起来我再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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