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爱抚地捏着慕儿的脸蛋重复慕儿的话：“嚣张。”青子重复了这两个字。进一步解释说：“你沒有说错话。我是笑你齐爸爸呢。他都快成老古董了。”
“老古董什么意思。”慕儿不明白老古董是什么意思。问青子姐姐。
青子解释说：“老古董就是说。你要结婚了。你齐爸爸就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了。”
慕儿听说胡子。她急摆手说：“齐爸爸沒有胡子。他不会老。”
“不老不老。你都要结婚了。他怎么能不老。”青子这么给慕儿解释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齐植霖从车内后视镜看着慕儿和青子俩人在对话。他忽然觉得孩子的童真真是无可比拟。
见到秦慕瑶。青子才知道。她是h市青果手术时见到的那个医生。也是令齐植霖喝醉不省人事的那个人。青子这时才猜测可能是见到秦慕瑶后。齐植霖想起了文歆的缘故。才会令他悲伤。估计秦慕瑶当时的心境也一定很凄凉。俩人才能那么投机。喝得酩酊大醉。
青子这么想着。她很仔细审视着秦慕瑶。她也是一个美人。身上有一种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医生的那种冷傲的职业病。而且看上去人打扮的清爽。一眼就知道是一个知识分子标本。这跟叶梅阿姨的书卷气又差了很多。叶梅阿姨的清爽是更多的和暖。她身上的清爽是冷淡。
两代知识女性存在这么大的差异。青子在心里比较着。暗自肯定慕儿身上有着柳城身上更多的优点。秦慕瑶的影响少之又少。青子向着秦慕瑶点头问好。
秦慕瑶一眼看见青子怀里的慕儿。她早已经愣在了哪里。她是偷偷看过慕儿才不舍得。后悔放弃慕儿的抚养权。这时才急着争取的。她都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就那么直直盯着慕儿。双手慢慢伸出來。想要抱着慕儿。眼里是汩汩流出的泪花。
青子一见秦慕瑶这个样子。心也软了下來。她对着死死抱着自己的慕儿说：“慕儿。是生你的母亲。叫妈妈。”
慕儿跟秦慕瑶很陌生。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秦慕瑶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泪花。她不知道亲生母亲和文歆妈妈有什么区别。就那么看着秦慕瑶。死死抱着青子的脖子不放。
秦慕瑶带着泪腔说：“慕儿。我是妈妈。你的名字还是妈妈起的。是用了妈妈名字的中间一个字。妈妈叫秦慕瑶。妈妈的瑶字。是你姥姥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你是妈妈名字的中间一个字。你是妈妈的孩子。”
秦慕瑶说完就想抱着慕儿哭。慕儿就是不放手地抱着青子的脖子。她稚气地对秦慕瑶说：“你沒有妈妈亲切。”
秦慕瑶听了哭得更凶了。她知道她伤了孩子的心。她给孩子太多的遗憾。她下决心要弥补。
她对着慕儿说：“妈妈当初就想着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忽略了自己已经是母亲。忽视了你的成长。当初想着回來再弥补。谁知道已经晚了。”
秦慕瑶说着哭出了声。
齐植霖走过去。抱过來慕儿。跟慕儿商量着说：“你不是说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吗。那就听齐爸爸的话。齐爸爸才能帮你。”
慕儿眨着一双明净的大眼睛说：“齐爸爸我听你的。”
“好。那就让妈妈抱抱。叫妈妈。”慕儿张着小手。让秦慕瑶抱。嘴里很弱地喊着妈妈。
秦慕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接过孩子。忘情地搂住慕儿大哭。这是她青春里收到的最美好的礼物。却沒有珍惜。在不经意间遗失了。现在想要收回。却是这般的不容易。
青子也被这母女相见的场面感动。她也抹着泪。把头抵在植霖的后背垂泪。她替慕儿遗憾。她替秦慕瑶惋惜。她替文歆难过。
想到文歆。心里更是牵挂。这时她更加体会失去母爱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慕儿见秦慕瑶抱着自己痛哭不止。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说：“妈妈。不哭。慕儿给你擦泪。”慕儿给秦慕瑶揩着眼泪。
秦慕瑶抬头握着慕儿的小手使劲吻着。说：“妈妈的宝贝女儿。妈妈再也不离开你。”
慕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妈妈也要去我们家吗。我会给你弹琴听。”
秦慕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慕儿的家里人。她只是她的母亲。她吻着慕儿的脸蛋说：“妈妈和你组成一个家。我们自己过好不好。”
“不好。那爸爸妈妈怎么办。我会想念他们的。妈妈说。她还要看着我出嫁呢。我要等他们送我出嫁。”
秦慕瑶听了急跟女儿解释：“妈妈也可以送你出嫁。”
“可是我不想跟爸爸妈妈失约。他们说到就要做到。”慕儿撅起了小嘴。
齐植霖对这母女俩的对话。也是心痛不已。又见青子附在自己的后背上偷哭。知道母爱是天下最珍存的爱。任凭哪个母亲都不会舍得养育的孩子。
他开始劝秦慕瑶：“慕瑶。孩子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不应该剥夺她幸福的生活。打扰她的成长。文歆也是用心在呵护你的女儿。同你一样厚待她。你这样令他们夫妻忍受伤痛。令慕儿品尝感情之苦。这样做是不正确。不明智的。会影响慕儿的成长。”
秦慕瑶执拗地说：“可是我不舍得慕儿。她是我的女儿。”
齐植霖拉开青子。让青子安静。又拉着秦慕瑶坐在沙发上。很耐心地劝着：“慕瑶。我理解你失去慕儿的伤心。你要为孩子着想。假设她过得不幸福。我支持你带走孩子。可是现在她过得很幸福。跟亲生母亲在身边沒有什么差别。所以。你要放弃抚养权的争取。等着慕儿长大成人。她不会忘记自己生她的母亲。即使你与她远隔千里。她都会去见你。她一生都会感激你给了她生命。”
“可是植霖。见到慕儿我更是不舍。植霖帮帮我。柳城和文歆沒有慕儿一样可以好好生活。”秦慕瑶强求着植霖说。
齐植霖摇头。很坚定地拒绝：“慕瑶。你的路很长。你不可能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你要再找一个爱你的人才是对的。一个人过不是白白浪费生命吗。人活着一次不容易。怎么也要有一个家才安好。我劝你找一个爱你的人。再生一个可爱的baby是上策。”
秦慕瑶听着齐植霖劝。心里就是不舍得慕儿。她说：“我找一个爱我的人很容易。可是那就再难挽回慕儿的母女情了。我不要。我要陪着慕儿一起生活。”
“慕瑶。你这样执着。等到将來老了就会后悔青春沒有把握住。辜负了大好时光。比你失去慕儿更加遗憾。柳城也会担心一辈子。你们谁都会过的不安。”
青子把心里对文歆的担心。完全寄托在齐植霖对秦慕瑶的安抚上。她想：“文歆安好。植霖才会安好。植霖安好。自己也才会安好。”这不是嫉妒。这是自己对文歆的友情。姐妹情。是文歆给予自己的关爱和回报。
齐植霖劝了一个晚上。四人又一起出去吃了一顿西餐。就是c市著名的happy西餐厅。然后先送秦慕瑶回酒店。要离开的时候。齐植霖接过孩子。对秦慕瑶说：“慕瑶。孩子我要送还给柳城和文歆。他们是慕儿的法定监护人。希望你能理解。我今天说过的话。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一定要从慕儿的健康成长出发。这才是对她的好她的爱。”
秦慕瑶点头。感情里还是更多的不舍和执著。
慕儿和妈妈挥手。说着再见。齐植霖就驾着车把慕儿送回到了文歆家。沒有多说什么。只说几句简单的问话。就跟青子告辞了。文歆通红的眼睛让齐植霖不忍心看下去。他难过地低头对着青子说回家。就先下楼离开。柳城和文歆也沒有像往日那样相送。只说不送就拉上了房间门。
青子和植霖回到别墅。看到沙发上依然是母亲和阿静寂寞地守着电视看。他沒有向往日那样问候母亲。而是直接进了卫东的卧室。关上门就过着自己的世界。沒人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想。怎么做。
青子也是一脸的默然。沒有往日的平静。沙发上的俩人眼睛对着眼睛相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一对假夫妻今天这么沉默。她们也不好过问。只好睁着眼睛在心里偷笑。
接下來的一个星期。都是植霖和青子围绕着文歆的事在化解秦慕瑶的矛盾。更准确地说。是齐植霖一个人在帮柳城和文歆化解与秦慕瑶的夺女之争。
有一天齐霸天打來电话。问卫东齐氏企业与梁家的微妙关系处理的怎么样了。植霖怎么想的。卫东这时才把秦慕瑶來索要慕儿的事。植霖哥忙着劝解告诉给齐霸天。齐霸天听了。在电话那端很久沒有说话。最后很沉重地说：“卫东。我要和梁家彻底断绝关系。无论他们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都要答应。只要能躲开他们梁家就好。”卫东答应着“知道了”。齐霸天就放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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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