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齐家别墅的居民起得都很早。包括卫东也回來住了。吃过早饭后大家不约而同的聚在客厅。齐母拿着手包很紧张。阿静一手拿着手包一手拿着车钥匙。站在齐母后面。很不安。看上去比以前多了很多心事。多了很多疲惫。卫东站在齐植霖的旁边。很安静的陪在齐植霖的一侧。青子匆匆的走出厨房。看见大家都齐齐的站在客厅里。就缺她。知道自己出來晚了。沒敢看齐植霖的眼神。悄然站到齐植霖的身后等着大家先行。
齐植霖严俨就是一个大家长。担负着齐家的责任。他等到青子出來。就说:“妈。我们动身吧。现在出发。还可以跟爸爸在手术前多说一些话。”
齐母点头。大家一起走出别墅客厅。
辛伯拉开车门让齐母先上车。青子站在齐植霖的后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这辆车。齐植霖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子。又冷冰冰的说:“你不赶紧上车。想什么呢。”青子哦了一声爬上车。齐植霖顺手关上车门。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卫东仍然驾着他的车。阿静也是开着自己的车子去医院。三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齐植霖这辆车里。齐母坐在后面。显得更紧张了。她有些神经兮兮的说:“植霖。我今天有点紧张。手有些发抖。怎么也控制不住。”青子已经发现齐母比任何人都紧张。她的心里一阵热。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她已经赶上了两次了。一次是妈妈。记忆已经模糊。一次就是青果。仍然记忆犹新。她体谅地抓着齐母的双手。尽量帮助齐母稳定情绪。
齐植霖听到母亲的话。转回头看着齐母的脸色:“妈。爸爸沒事的。你别紧张。你就是几天不见爸爸惦记他。一会你看见爸爸就好了。”
这时青子已经双手握住齐母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安慰着齐母:“伯母。沒事的。”说完又伸出一只胳膊搂住齐母的肩膀。给齐母心灵的支撑。这个时候的青子已经不知不觉的担起了齐家媳妇的责任。分担着齐家的忧伤。
齐植霖见到青子这样。放心地转回头去。一路上。不时回头看妈妈的脸色。齐母紧紧靠在青子的身上。似乎感觉青子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紧张的情绪也慢慢平息。安静了一会。又开始跟齐植霖絮叨齐霸天的一些故事:“萱植最爱穿白色衬衫。今天也沒带。植霖要不回家拿吧。我还是喜欢你爸爸西装笔挺的样子。很气派。”
齐植霖听妈妈这么说。也不好违拗妈妈的心意。只好说:“妈。爸爸生病会穿医院的患者服的。拿什么衣服都穿不了。等他出院的时候。你再给他拿來吧。”齐母一听儿子的话也在理。这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让丈夫西装笔挺的穿着。她只好自嘲地说:“我都糊涂了。”
可是她还是不能自控。仍然说:“植霖。我给你爸爸早晨准备的菊花茶。也不知道张姐给带上沒有。我都沒顾得上瞅瞅。就想让你爸爸多喝几口爱喝的茶。”
“伯母。带着呢。我装在后备箱里了。不过医生能不能让喝啊。这要得到医生允许才能给伯父喝呢。”青子马上解释说。让齐母放心。
“哦。”齐母这才稍事安静。靠着青子的肩膀。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一行人來到医院。见到齐霸天的时候。青子心里真的有点害怕。这个老头似乎开始衰老。白发丝丝放光。双颊明显的塌了一块。脸上的皱纹变得比以前深了。就像一道道沟壑。装着他五十年的人生一样。沟沟坎坎。起起伏伏。让人看了很心酸。
齐霸天这个大家长。见到妻子进來。招呼齐母。他知道妻子对他的迷恋:“陆琳。你來了。过來坐。”话语虽少。但是里面藏了多年的相伴。声音虽然微弱。不失霸气坚定。
齐母猛见齐霸天消瘦的容颜。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不由分说地流了下來。她坐在齐霸天的床边。双手抓着齐霸天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双手还是不听话的抖得很厉害。
齐霸天见到老伴这样。从心里想安慰妻子:“陆琳。我们这么大年龄。已经人生半百。都老夫老妻的了。不要这么难舍难分。别让孩子们担心。”伸手给齐母擦着眼泪。很贴心的爱护齐母。
青子赶紧从手包里抽出随身携带的面巾纸。给齐母擦眼泪。她说:“伯母。擦擦脸吧。不要太激动了。伯父沒事的。”
齐霸天感激青子对齐母的体贴安慰。望着站在一旁的儿子。似对着青子也是对着儿子说:“青子怎么还叫伯母。应该叫妈妈才对吧。植霖。你们沒有登记吗。”齐霸天对齐植霖做着疑问状。
齐植霖听父亲问。紧忙给爸爸解答:“爸。登完记了。她一时还改不过來吧。”
青子听齐植霖这么说。腼腆的冲齐霸天一笑。
“登完记了。那好。青子以后要叫我们爸爸妈妈。不要叫得这么生分。”齐霸天向着青子发出指示。就跟红头文件一样要青子必须贯彻。
青子乖顺地应承着齐家长辈。“恩。好。爸爸。”青子叫着齐霸天爸爸。令齐霸天非常开心。
“青子。今天爸爸还要跟你唠叨几句。植霖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要体谅他。理解他。帮助他。支持他。也可以说要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靠靠。让他在累了的时候有个可以栖息的地方。让他有一个安静的港湾可以停泊。不再飘零。与他一起担负我们齐家的责任和爱。好吗。”齐霸天以近乎哀求的语气与青子商量。
青子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不敢担待的。她可以为齐家付出。不可以让齐家长辈以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她紧忙说:“好的。爸爸。我会的。我一定会与植霖一起担负责任和爱。撑起这个家。撑好这个家。”青子的眼角也流下了泪水。她在心里深深感受着來自公公对丈夫的爱。这是长辈对下一辈的关爱。是父亲对儿子无可比拟的爱。
齐植霖和卫东感受着齐霸天的重托。他们的眼里也涌动着泪光。一旁的阿静低头抹泪。无声的哭泣。
齐霸天看阿静那么伤心难过。望着阿静说:“阿静。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听爸爸的话。坚强起來。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美好的。”
阿静听着。仍然止不住哭泣。齐母将阿静抱在胸前安抚。
齐霸天看着这样的场面。对着青子说:“青子。爸爸最放心不下的是阿静。她是爸爸的心头肉。她有一点痛处。爸爸都会心痛。她这一路走來。从沒有半分挫折。你要替爸爸。替植霖好好照看她。卫东是一个男孩子。他很阳光。他的家庭把他培养的善良坚毅。我很放心。唯一挂心的就是阿静这个宝贝闺女。希望你也当宝贝一样对待她。”齐霸天说着这样的话既是重托。也是嘱咐。青子点头。
陈医生听说齐母來了。进來看望齐母。安慰着齐母:“嫂子。别紧张。过几个小时后大哥就会除掉病源。安然无恙了。”
这种状况下。谁也不能对医生的话信从。生死只在一念间。几个小时或许就是永隔。人心怎能安生。齐母心里只有把希望托付给执掌生命大权的医生。她说:“健良。麻烦你多照看照看萱植。我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就靠你了。”齐母心痛地请求陈医生尽职尽责。
“嫂子。你太担心了。放心吧。大哥各项指标检查都很正常。手术后。再恢复几日就好了。一个月后又可以生龙活虎地上班了。”陈医生这么说着。几个护士上前把吊瓶挂在手推床上。让齐霸天躺上。众人齐齐围了上來。齐霸天微笑着被推进了手术室。
亲人一路紧紧相随。齐母恨不能也跟进手术室。齐植霖站在手术室的门边。卫东站在一旁相伴。青子挽着齐母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青子依然握着齐母的手。坚定地支撑着齐母。阿静坐在椅子边上。小脸煞白。感觉也处于病态中。紧张地用手一直在抠着手包上的装饰牌。眼里夹杂着无助。
齐植霖和卫东。俩人担心地紧贴着门。倾听着里面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纷扰的事情也会随着找來。二人各自还接了几个电话。有几个青子听明白是文歆。卫伯伯。向红姐的电话。都只聊了几分钟。便都放下了。
四个小时后。齐霸天出了手术室。青子扶着齐母靠近手推车。齐母喊着齐霸天的名字:“萱植。萱植。”齐霸天仍然闭着眼睛。齐植霖一边推着车一边说:“妈。爸他现在全麻。意识不清醒。你喊他他也听不见的。”
“怎么听不见。只要我一直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听见”齐母继续喊着:“萱植。萱植。”
整个晚上齐母一直坐在齐霸天的床边喊着:“萱植。萱植。”青子坐在旁边给齐母擦着眼泪。阿静柔弱的躺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就跟一枝风中的垂柳毫无章法的任命运摇摆。不能自控悲伤。齐植霖很担心阿静的无助状态。跟卫东耳语了几句。卫东强行把阿静送回了别墅。齐植霖也劝齐母回家休息。齐母坚决不答应。说一定要等到萱植清醒了才走。齐植霖问青子走不走。青子说陪齐母直到爸爸醒來。齐植霖知道青子经历过风雨很坚强。他的心不自觉地跟青子的心拉得更近了。不再坚持让她们回去。他坐到母亲身边。安抚母亲。
凌晨一点齐霸天苏醒了过來。齐母流着眼泪的脸上绽放了凄凄的笑容。齐植霖也高兴地喊着爸爸。青子站在齐植霖的身后看着齐霸天笑。齐霸天目睹这样的场景。眼里暗了下來。声音低低问:“阿静呢。”
齐植霖忙解释:“我看她太累了。让卫东送她回去休息了。”
“哦。”齐霸天似乎明白了。
齐母则高兴地说:“萱植。看见你醒了真好。”齐霸天满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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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