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赶忙再后退几步,谨慎地盯着医生。复制访问://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刚才我瞭了眼你背后,你的半个屁股都要露在外面了。”
闻言,苏寒觉得菊花一凉,顺手抹去,顿时想扇那男的两巴掌,啥屁股呀,只是露了个后腰啊!
“虽然不碍事,介于你还会再次上场,我认为你还是把它补好最安全。”医生说,“毕竟东西好看了才能让人有购买的欲望。”
“什么?还会再次上场?”苏寒赶紧拒绝:“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他们会杀死我!”
“至少今晚不用了,快,给你弄完就趁早休息吧。”
他和医生的争执引来伤员们的起哄围观,但苏寒顾忌不了那么多,所有他想的就是——不要让这个医生靠近自己,不能再上场杀人或者被杀。
“那么就乖乖过来。”医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兀自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根弯针,熟练地穿好线,对着针尖轻轻一吹,逍遥而懒散地说道,“这根小小的东西就是我的兵器,不必是刀啊,斧啊,剑啊什么钝的。我熟悉人体的所有死穴,一针下去,立马死翘翘。”
这、这算是威胁恐吓吗?他以为他自己是东方不败吗?
“总之,”医生突然翻眼正视着他:“别让我亲自去逮你过来!”
“你不会偷偷给我钉个钢楔杀了我?”苏寒问。
此话一出,周围立即传来了些笑声,嘲笑的意味更多。
“你还没到那个地步。”医生说,转头叹口气:“你这个笨蛋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就被分尸了吗!”
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生,竟然冠冕堂皇地说出“分尸”这样的话!
“你还有其他的杀人工具?”
“不错,我有一个外号就是死亡医生,据不完全统计,我可以让你享受三万六千种不同死法。”
娘喂,干嘛还说得这么自豪?看着医生拍了拍手术包,苏寒都觉得头皮发紧,四肢酸麻:“我需要别的医生为我包扎。”
“这里只有我。”
“我有钱,我可以申请ip服务,还可以给你们每人包个大红包。”
“这里没有那鬼东西,也不需要什么红包,针对你刚刚杀了那么多人的成绩,你只能申请我来为你服务!”
“可是你会杀了我!”
“不会!”
“答应?”
医生生气了,迈开两条长腿就向苏寒奔来:“你这该死的娘娘腔,绅士的耐性可是有极限的!”
……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苏寒小声地对医生说,摸着额头上新绑着的一层绷带,“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到了这里,怎么会受伤,我觉得我是穿越了。”
“别装傻。擦干净你的脑袋,你就会发现它比老母鸡刚下的鸡蛋还光亮!”医生并没有理解了苏寒的意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更容易被买走,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苏寒不服不行,从这个医生第一针扎到他皮肤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解释:我是家,我叫苏寒,出生于21世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的时间,这样我就可以大概推测自己来到了个什么样的年代……
但所有这些统统被医生当做想逃避角斗的理由无视过去了。
“真的,作为医生,你没准备麻醉剂吗?”苏寒咬着牙问。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四次了。”医生有些不耐烦。
“那证明我真的很疼啊!”苏寒必须找个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看到了工具箱里的手术剪,在他伸手去摸的时候医生立即制止了他:“不要动!”
“我只是……”
“好了!”医生痛快地剪掉线,苏寒抬起胳膊斜眼朝着缝合的伤口看去,顿时皱眉:“你家是卖蜈蚣的吧?”
这是苏寒见过的最丑的缝合技术,没有更丑,只有最丑。
医生挑挑眉:“嫌难看的话我可以拆了重缝,拆拆缝缝、缝缝拆拆,直到你满意为止。”
“等等,等等!”苏寒示意医生不要再说话打扰自己,起初,他全身都披挂着盔甲,即使在医生为他缝伤口的时候也是极力把头扭到一边,争取不去看到那银针在自己身上穿皮戳肉。
而现在,是他醒来后第一次认真地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他什么时候也在肌肉中注射了那种可以使皮肤发出暗而凄冷光泽的兴奋剂?
奇怪就在于,他现在可没有一丁点兴奋,满满的都是不安与恐惧。
“这、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光泽问,看看医生,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满眼困惑。
“好问题,这是我下一个研究方向。”
“研究方向?”
“搞清楚这种皮肤和你们鬼畜快人一倍的自愈能力有什么关系。”
“鬼畜?”
“7号,好了吗?”看守们又在叫他了,苏寒看看医生,那家伙向他眨眨眼:“去休息吧,今晚肯定死不了!”
苏寒终于注意到可,对方瞳孔中的倒影似乎不是他本人!
果真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用了别人的身体!
虽然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就像某一天早晨你起床洗漱,忽然看到镜子里站的是另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叼着你的牙刷,用着你的毛巾,揽着你的老婆,最关键的是,你还在他的身体里,他是你的阿凡达!
够震撼!
不,人生有三件大事:洞房,金榜,穿越。这么重要的事,苏寒觉得要更确定才对。
想到这里,苏寒急忙扯住折身准备离开的医生:“你看着我,看着我!”
可是,那医生却吓得乱跳:“放手,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这种布料是不能水洗的,还有……放手啊!”他猛地推开苏寒,赶紧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野蛮人,要熨平这身衣服很费工夫!”
医生整齐干净的衣服上已经出现了几个血爪印,每个血爪印都像是一个了不得的钻心咒,他像发了狂似的拿着小手帕擦着,不时凶巴巴地瞥向苏寒,最后索性把外套脱了下来去处理。
“我只是……”苏寒有些抱歉,但也顾不及说对不起,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脸怎么了,是不是真的穿在别人的身上了。
对了,倒影!有什么东西能倒影?
他看到了一盆清水,立马扑了上去,但一条腿拦路伸出来,不偏不巧就把他绊了一跤。
或者人家就是故意的!
就是那些看守,他们耳听着医生的惨叫,哪里肯坐得住?跑过来掐着苏寒的脖子就把他扔到了一处房间里,“咔嚓”上了锁。
“哎哟,你还想做什么呀?”看守瞅着他。
“不是,我只是想照照镜子……”穆赫看着那盆水。
看守奇怪地看着他,再看看那盆儿,笑了,“得,你漂亮着呢哈,今晚就这样了,睡了吧哈。”
说完两人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去把其他伤员给锁了。
苏寒掂掂那锁,死沉死沉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
“出去?哼,明儿吧。”
明天,意思是自己要在这个潮湿、阴冷、黑暗而又气味恶臭的地方过夜……
穆赫叹口气,回头看床铺,脏地简直放不上脚,他只好清理了下桌子,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坐着。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上下不自在。
“你不会一晚都这样吧?”
苏寒抬眼,医生正隔着栅栏看着他,就像看到一只珍稀而奇特的动物,这个有洁癖的男人,在别人面前装什么不拘一格。
“你会送我一床席梦思吗?”苏寒反击。
医生笑着摇摇头,突然正色,指着苏寒屁股底下的桌子:“我曾在那里帮人实行了死刑!”
听到这么说,苏寒像是神经痉挛般从桌上跳下来,反复拍打着自己的裤子,惊魂未定。
“他受伤太严重,以我现在的医术根本没办法挽救他,所以,我只能……”
“别说了!”苏寒立即打断他:“我今天不想再听死人的事了!”
医生定定地看了他两三秒:“好,不谈论这个。我注意到你一直说到‘穿越’两个字……”
苏寒立即扑到栅栏前:“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我曾经听朋友介绍过一本,出版日期大概在……在……”医生摸着鼻头使劲回忆着,最后放弃,摆摆手:“反正很古老了,它的名字好像是《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朝》……”
苏寒最不缺的就是看过的书了:“是马克·吐温的,那是穿越的鼻祖。”
“你也看过吗?”
“是,很精彩。”苏寒眼里闪着光,书是种神奇的发明。
“你能看懂那种古文字?”
“古文字?”苏寒大吃一惊:“那可是英语啊,怎么会是古文字?难不成你看的是甲骨文版本的?”
医生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寒,思考着什么,忽然下定决心:“我应该拒绝看那类型的书,它会让我变成像你这样的疯子,总之,它不适合我这样的智慧男人。”
“呃……”
医生忽然警惕地看看四周,贴近栅栏,低声问:“现在,可以把我衣服上的标签还给我了吗?”
“什么?”苏寒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衣服上的标签,你刚才像只疯猴子纠缠我的时候把它弄掉了,我也已经找过了,不在我能看到的任何地方。”医生解释。
苏寒回身,重新回到桌子前坐下:“没有,不在我身上。”
隔了一会,抬眼,医生仍然在盯着他。
苏寒烦了:“没有,我拿着你衣服的标签能做什么?”
医生在自己的医疗包里翻找出几根银针,熟练地穿线,苏寒装作很坦然地看着他做这些事,实际上却异常担心他的一举一动,难不成他还能从栅栏外把自己揪到他面前?
但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医生松手,那几根银针居然就在空中悬浮,就像魔法一般,线头的一端系在医生的每根手指上,他做什么动作,那针也会做什么动作,甚至可以弯曲。
“去。”医生轻轻说道,银针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穿过栅栏向苏寒飞来。
“百里医生,第六场已经结束了。”看守们在过道尽头喊,苏寒一分心,再回头看时,几根银针已经从他腰间抽出了一张卡片,小心翼翼地带着它回到栅栏外医生的手里。
这货显得洋洋得意,似乎为自己高超的御针技术骄傲自豪,他向苏寒俏皮地眨眨眼睛:“谢谢合作。”
而后转身沿着过道走出去,不耐烦地对看守们嚷嚷:“来了来了,下一位有幸被我卸胳膊卸腿的幸运儿是谁呢!啊,别提我有多期待女角斗士了,你们说我又不是同性恋,总给我安排这些大老爷们伤者干什么!”
房间内,苏寒瞠目结舌地看着医生的背影消失,天呐,他怎么也想不出那些银针是怎么会被医生控制。
正努力回想细节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腰间还有什么东西卡着,翻出来一看,是张制作精美的租借单:
百里屠,淘金巷百货店,高级服装一套,编号88765,租期5天。
下面签署的日期是公元4086年4月18日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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