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松炮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在了郑松炮的脸上,他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早上10:25了,昨晚的那个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郑松炮已记不起来了。下了床后,他又冲了冲澡,喝了几杯水就走了。
走出洗浴中心,郑松炮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眼前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狠狠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多少年了,没有这样自由自在,痛痛快快地呼吸新鲜空气,没有这样无拘无束欣赏一下眼前的风景,此时,郑松炮暗自地说:“监狱,我和你永别了,我将要开始我新的生活了。”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有张铁柱的手机号码,郑松炮径直走到了一个公用电话旁,然而,当他要拨号码的时候却停止了下来。郑松炮把号码又放在了口袋里,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散起了步,他想要无忧无虑地看一看这个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城市究竟变成了什么摸样。
昨天在出租车里看风景的时候有些匆忙,今天却截然不同,看着身旁的人和物,郑松炮感到即亲切又陌生,毕竟,这是一片生育和养育自己的土地,对它的亲切感是由衷的,是情不自禁的,可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又隐隐地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惆怅,因为他和这座城市有了很大的距离。但是,当初刑满释放前的那种恐惧感已荡然无存,因为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但是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郑松炮相信这座城市还是会以博大的胸襟来容纳自己的,不会因为自己以前的错误而抛弃自己,想到这里,郑松炮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不能够刻意模仿的,他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正向自己挥手,此时,郑松炮已暗下决心,不会再让这绚丽多彩的世界远离自己,一定要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郑松炮感到了有些疲惫,他在一个街边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一对对亲密的情侣,郑松炮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自己入狱前的女友,萧依楠。她是郑松炮的邻居,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郑松炮的记忆里,阿楠是那种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女孩子,她的父母都是南方人,因为支援内地建设,在文革时来到了江州市,所以,虽然阿楠在江州市长大,但身上还是有许多江南女子的气质。已经十多年了,郑松炮始终忘不了阿楠的音容笑貌,还记得在“菜刀队”的时候,阿楠的家人坚决反对她和郑松炮来往,阿楠就偷偷地和郑松炮交往,当时,郑松炮的家境很贫寒,阿楠经常把自己家好吃的东西拿来给郑松炮补身体,后来,郑松炮入狱后,阿楠还探过几次监,再后来,听张铁柱说,阿楠和一个研究生结了婚,最后又去了上海,此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当时,郑松炮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深深的失落,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阿楠,郑松炮是从来不落泪的,但是,只有在想阿楠和自己母亲的时候,他才会流下几滴眼泪。在郑松炮的心中,阿楠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她就像一朵白莲,纯纯的,不带任何的污点,永远不会凋零,今生但愿能与她再见上一面,所以,尽管郑松炮的文化水平很低,但他还是记住了那句古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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