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哲父亲叫卢玉荣,今年五十多岁,卢哲在楼下和两条龙说着话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后妻凌小梅正在给他喂粥。
刘小梅之前是他店里的员工,因长的漂亮,能说会道,在卢父卢母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趁虚而入,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到了一起,凌小梅也转型做起了老板娘。在卢哲刚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的孩子便已经出生,是一个女孩,起名卢凌灵。今天凌小梅一早送女儿去了幼儿园,便赶来照顾卢玉荣。
刚吃了没几口,便听隔壁传来了吵闹声,仔细一听其中的大喇叭是老陈的老婆鲁师奶的声音。老陈也是卢玉荣的合伙人之一。没多一会儿,鲁师奶的大喇叭便成了破喇叭,只听得她的咒骂哭喊声。
凌小梅正打算去隔壁看看什么情况,碰地一声,门被人踢开了。为首的正是昨天动手打人的一个叫咸湿锋的混混。
门一开,咸湿锋看了看,先是探头出去喊了一声“东哥,在这里。”然后回头色迷迷地盯着凌小梅,嘴还很下流地舔了下舌头。
很快几个人拥着一个身穿粉色T恤白色紧身裤子的青年进了房间。看样子这个穿着打扮很娘炮的便是咸湿锋口中的东哥了。
边上一个人把一个果篮放在桌子上,牛哄哄地道:
“老卢,这是我们公司何经理,听说你和我们的员工发生了点不愉快,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特意前来看你了。”
“在下何湘东,听说卢老板受伤了,特意过来探望下,看看你伤的重不重,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有的话尽管开口,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是很热心的。”
穿着打扮很娘的何湘东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你们……”
卢玉荣伸手指着他,被这些人的无耻气的混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自己明明是对方打伤的,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何湘东说的话,更是赤祼祼的威胁:如果伤势不重,他们会“热心帮忙”。
凌小梅一边安慰老公躺下不要动气,一边恨声回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再乱来的话我们就报警了。”
“哈哈哈……”
何湘东等人大笑。昨天凌小梅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打架时候已经有人报警了,更不知道,昨天动手打人的咸湿锋等人进了警局后,今天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医院了。
咸湿锋淫笑道:“哎哟!我好怕哦。你这么劲爆,那你给我爆吧,我等着你啊,你老豆很快就不行了。”
“阿锋,注意素质,整天就知道爆。”何湘东责备道:“也不搞清楚对象就乱爆,你老妹。卢老板是她老公,不是她老豆好吗。”
“不是吧东哥,这真的是两公婆?不是两父女?这老牛还吃的了嫩草吗?”
卢玉荣今年岁数五十多岁,凌小梅才三十来岁,不了解内情的人一眼看上去,基本上都会以为这是一对父女。
旁边同伙纷纷接口应道:
“吃肯定是能吃,就看是怎么吃,用什么吃了,嘿嘿嘿嘿。不过岁数大了,吃多了难免顶不顺(吃不消),这不就摔到病床上了吗。”
“啊……”
病床上的卢玉荣眼睛一白。他本来身上有伤,血压也高,被这帮流氓这么一通冷嘲热讽,怒火攻心之下身体承受不住,登时便晕了过去。
“老卢老卢……”
凌小梅慌了手脚,摇了两下没见反应,连忙按了床头的呼叫医生的应急按扭。
见这夫妻俩这副模样,旁边何湘东的手下还不忘继续打击:
“看看,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还没开始就已经顶不顺了。”
“唉,靓女,你跟了这么个老头是不会性福的,你看看我,年轻,强壮,火力猛,跟了我你才有性福才有未来。”
“你……你们这些混蛋不得好死,迟早会有报应的……”
等了一会儿医生护士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敢过来还是在外面拦住了,凌小梅忽然失控,边哭边喊边把床头桌上的东西向众人丢去。
旁人纷纷躲避,居中的河湘东被人拥在中间平时很是威风,这时却倒了霉,躲闪不及,卢玉荣吃剩下的半碗粥正好泼到他头上,把他一早上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变成了一团浆糊。
接过手下递来的纸巾擦了把脸,何湘东发飙了:
“这个死八婆敢泼我!兄弟们,给我扁她!”
早有两人上前,一人一边紧紧抓住了凌小梅的手臂,听老大发了话,咸湿锋过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登时凌小梅脸上出现了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
凌小梅毫不畏惧,怒睁双目,“呸”的一声,一口血水吐在咸湿锋脸上。
“啪”
凌小梅又挨了一巴掌,气急败坏的咸湿锋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恶狠狠道:
“死三八,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另一只手“刺啦”一声撕破了凌小梅的半边衣服,露出了文胸和雪白的半边胸口。
“唉,停手,咸湿锋给我住手。你个傻屌。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注意点影响。”
何湘东正让手下给收拾整理下自己的头发,一抬头看到了不由喊道,见咸湿锋还想撕凌小梅另半边挂在肩膀的衣服,何湘东上前一脚踹在他腰上:
“你个屌毛!当老子说的话是放屁啊。丢你老母!”
咸湿锋被踹了一脚,有点疯狂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转头道歉:
“不好意思,东哥,刚没听到……”
刚转过头来,便被一大只果篮砸在脸上。
那果篮篮子估计是没加工好,好些竹条毛刺扎进了咸湿锋脸上,疼的他哇哇直叫。
何湘东等人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守在门口的两个同伴已经歪倒在了地上。
门口站有三人,当前一人高大魁梧,颈粗肩宽,一件看似宽松的黑色T恤里面凸现出强壮的肌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的人很不舒服。
旁边一人稍矮一些,有些瘦,正在打电话,两人身后还有一人懒懒靠在门框上,看不见身材穿着,不过从露出的半张脸来看,比前面这人还高一些,至少有一米九。
这三个人正是罗小龙、卢哲和老龙。
何湘东听到卢哲正在打电话报警,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道:怕警察老子还敢找上医院来?冷笑一声:
“那里冒出来的屌毛,敢动我何湘东的兄弟?”
罗小龙冷声道:
“我不管你是向东还是向西,现在你们最好一个一个在墙角蹲下,老老实实等警察过来。”
何湘东仰天打了个哈哈道: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想站就站,想坐就坐,你吹得我胀咩(你能奈我何)?”
罗小龙还没说话,凌小梅甩开抓她的人跑了出来。
她刚才被打的晕头转向一时没了反应,而且前面站着几个人挡住了门口三人的视线,也还没看到她的状况,等她跑出来,三人看到她嘴角是血、满脸红肿、衣衫破裂的惨状,不由吃了一惊。
凌小梅急急对卢哲道:“卢哲,快叫医生,你爸刚被气晕过去了。”
“医生,有病人晕过去了。”
凌小梅这个情况老龙不好多看,正好扭开头,张口就喊,看了看房号:“在813病房。”
这嗓子声音大的,整栋楼的人都几乎听到了。
卢哲急忙脱下衬衫给凌小梅披上。他里边还穿着一件弹力背心。
等医生匆匆赶过来时,何湘东等十余人正个个鼻青脸肿的,老老实实双手抱头在走廊上,靠墙蹲成一排。
经过的医生护士个个面无表情,心里却个个痛快异常:这帮王八蛋,活该被打,打的断手断脚才好呢。
原来他们刚才提醒这伙人在医院不得喧闹时,被臭骂了回来,有个漂亮点的护士还被咸湿锋摸了一把,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医生检查后,表示卢玉荣并无大碍,需要注意休息,情绪不能激动。
罗小龙和老龙在病房外正无聊中,警察来了。来了一共三四个警察,几个协警,后边还跟着几个医院的保安:这几个家伙刚才混混闹事的时候躲着不敢出现,警察来了便马上虎假虎威。
警察过来看到墙边一溜的混混,很是意外,还没开口,一向对警察爱理不理何湘东反而像见了救星一样,站起来张口喊道:
“救命啊阿sir……”
还没说完就被老龙一脚踹到在地:“闭嘴。谁让你站起来的?”
这一脚把其它跃跃欲起的混混马上吓的不敢动弹了。
边上的警察看到噤若寒蝉的何湘东,皱了皱眉道:“住手。这是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罗小龙答道:“警官,我们报的警。”把卢哲叫出来和警察说事情的经过。
见警察到了,旁边病房的鲁师奶及一些病人家属纷纷指责这些混混的恶行。
卢哲和警察沟通的时候,手机响了,卢哲一看是简清清打来的,随手拿给罗小龙,继续和警察说话。
罗小龙接通道:“简清清吗,我是罗小龙,卢哲这儿正有点事情。”
简清清高兴道:
“我就是找你呢,没你的号码才打给卢哲的……还好上回用他的手机打过电话存了号码。对了,你现在有空吗?”
罗小龙道:
“现在吗?现在走不开啊。卢哲老爸昨天被一帮流氓打的进医院了,我今天过来看望,遇到那帮流氓又跑到医院来闹事打人,我把他们收拾了一顿,警察正要拉我们去做笔录呢。”
简清清停顿了一会儿,问清楚罗小龙所在的医院道:
“放心吧没事。你们先去做笔录。等下我会找人过来找你们。我脚还打着石膏,等下你们忙完你能来一趟我们这儿吗,我现在高峰病房里。”
罗小龙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和卢哲去派出所的时候把手机交还他,给了个眼色说:
“简清清说有空去看看她,她现在在潘高峰病房里。”卢哲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罗小龙和简清清说这个事情经过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这帮流氓来历不简单,昨天打了人今天还能跑到医院来接着打人,背后没有人包庇是不可能的。
简清清一听就明白了,问清楚在那个医院,便能知道是那个派出所的管辖,剩下的事便是由她这边想办法处理了。
因为流氓太多,警车都不够用了,警察又调了两辆车过来,一共四辆警车才拉上了所有有关人等来到了东河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