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容华熠分析得头头是道,凌云弱不由得对他更加好奇;同时,也心存警惕。
“慕公子,您既已知晓我们的身份,那可否送我们回墨城?”凌云弱问道。
“我此行到海上易城有要事,不便相送。”慕容华熠缓缓走向舱门,“到岸上后,你们明日可自行租船回去。”
完,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凌云弱望着窗外浸沐在暮色中的海上易城,心里却莫名的踏实。
付泽峰已经带海蜇回墨城了,他们的任务已完成。只要等付二爷过来与易城城主交涉,烈应该可以被释放。
虽然暂时无法将他救出来,但起码她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慕容华熠派手下,将凌云弱和付泽森送到岸上的一家客栈。可等他手下离去后,付泽森就立即带着凌云弱换了个地方投宿。
“他们是慕容海域精兵的人!”付泽森如是道。
“慕容海域精兵?”凌云弱疑惑道。
“不错。他们船上的青色图案,是属于慕容海域精兵的图腾。”
“怪不得!”凌云弱恍然。
怪不得他无法相送!慕容海域精兵的船只,无通行文牒不可自行在墨城靠岸。
看那家伙气宇不凡,该不会是慕容华熠吧?
慕华,慕容华熠?
付泽森年纪较,不曾见过慕容华熠的真容,也不敢肯定凌云弱的猜测。
但,无论对方是何人,只要与慕容华熠有关的,躲着些总是对的。
不确定,凌云弱也就暂时不管了。只盼着明日付二爷可以早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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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易城一处别馆内,慕容华熠端坐在桌案旁,神情漠然地睨视着底下跪得战战兢兢的男子。
“回去告诉慕容华韶,他要如何争权夺利是他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是……”
慕容华熠语气陡沉,“他若罔顾人族安危,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额,是,是,是……”下跪的男子唯唯诺诺地连连磕头应道。
莫看慕容家的公子,个个容貌俊美、表面谦和,一旦发起火来,只一记眼刀就可人心惊胆战。
“滚!”
一句呵斥,男子如获大赦般地赶紧退下。
慕容华熠捏紧手中的茶杯,面上依旧沉郁。他那个弟弟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是清楚的。
从前,念及是手足,不愿干涉他那些腌臜肮脏事。可如今,他却罔顾人族安危,不止与海贼勾结,连魔族都牵涉其郑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候在一旁的秦成知晓自家主子目前正恼火着,本不想雪上加霜,但又不得不上前禀报。
“公子,递交的拜贴被退回来了。”
“咔!”的一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片刻后,慕容华熠轻吐了口气,“明日再递交一回。”
“是。”秦成领命。
刚要退下,慕容华熠再次启口:“秦叔,将易城内所有慕容华韶的人,都驱逐出去!”
“公子,”秦成犹豫了一下,劝道,“如此,怕宗师大人会责怪于你……”
“无妨。”
慕容华熠与他那位父亲,一直较为疏离,他并不在乎慕容崎空如何看待他。
秦成跟随慕容华熠二十几年,也明白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嫌隙,便不再继续劝解,默默地退了下去。
慕容华熠捏碎茶杯的手掌渗了些血丝出来,但他浑然未觉,墨色的眼眸盯着窗外那轮皎洁的圆月,低叹一声。
时隔十四年了,她终究还是不愿再见自己!
记得他们初见时,也是如此银月当空、海风微暖的时节。
那一年,他二十。
为了躲避家里那些乌烟瘴气,他跑到了瀚阳海域。本是散心而来,谁知,一见她面,心却丢在那里。
十四年前的慕容华熠俊逸潇洒,外人都羡慕他生在宗师世家。却不知这慕容宗师府里,有多少肮脏之事,令人作呕!
慕容华熠的生母曾是瀚阳首城城主的幼女,生得貌美又端庄。
十七岁时嫁给了慕容崎空,十九岁生下慕容华熠。可却在五年后,因难产而死。
她是罕见的一位死于难产的宗师夫人!
原因无他,当时慕容崎空正忙着与另一个女子痴情缠绵,全然不顾自家夫人。
慕容华熠当时虽只有五岁,心智却早已成熟。他痛恨自己父亲的多情!此后十年,他一直阻止慕容崎空再娶。
后来他上圣宗山修习时,慕容崎空才趁机又娶了慕容华韶的生母。且一娶进门,就当即生下了慕容华韶。
此后,慕容华熠便鲜少回慕容府,学成后也一直在外游历。后又被哄骗回去定亲,与慕容崎空大闹一场,一走了之。
至今十四年,不曾再回慕容府!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为了再见那个只有三面之缘,却早已铭刻在心的女子。
当年,与她初见,是在瀚阳边界的北角镇。
他与瀚阳领主的长子江衡珏两人外出同游,却偶遇在镇上被人欺侮的她。
两个翩翩男子本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却见那几个北角镇的土霸被打得落花流水!
时至今日,慕容华熠还记得她那身水蓝色的飘逸纱裙,还有那条鞭笞得土霸四处逃窜讨饶的既刚又柔的蓝色长绫。
而最令人难忘的,自然是她惊为饶绝色容貌!
时至今日,慕容华熠还记得她那身水蓝色的飘逸纱裙,还有那条鞭笞得土霸四处逃窜讨饶的既刚又柔的蓝色长绫。
而最令人难忘的,自然是她惊为饶绝色容貌!
纤细腰肢如明春烟柳,身形曼妙婀娜,柳眉弯弯之下,美眸清冷又凌厉,紧抿的朱唇更添加一丝凛冽与无情。
是的,无情!
他和从未见过一个女子,美貌及她,气质如她,不自觉被她所吸引。
他刚想走过去与她搭话,就听见她对江衡珏冷言道:“你这子也想尝一尝我龙泽绫的厉害么?”
江衡珏一向自诩风流倜傥无人及,何时被人如此无视!
但他也不恼,依旧温言细语地调侃:“姑娘,我并无恶意,只是受我朋友所托,邀请您去茶馆饮茶而已。”
话落,执玉扇的素手指向慕容华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