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明白,吴霞之所以能拆穿我的假冒伪劣,原来是因为她曾寄过几次钱给花无烟,而且那个***骗子,一直都是来者不拒。
花无烟说,他的显示屏坏了,柳如云寄给他五百块钱;花无烟说,他的房租到期了,柳如云寄给他一千四百块;花无烟说,他的小说结尾需要去趟拉萨,柳如云寄给他三千二百块;这次的花无烟又说,他的爷爷生了病,需要两万块钱。柳如云没有这么多钱,她有些犹豫与无奈,花无烟便说,你想办法帮我借点吧,那部小说正在谈出版,到时我绝对还你。于是柳如云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一方面谎报了五千块钱的学费,另一方面又向吴双借了四千块,凑足了两万寄过去。之后不久,她遭遇了不幸,而花无烟“回家照顾爷爷去了”,从此杳无音信。
吴霞说,每当谈及金钱的时候,两人都不愿意直接交流,取而代之的是论坛pm,有时也用邮箱,怪不得吴璐获得的qq聊天记录,如此有限。在吴霞曼妙的回忆曲调里,我并没有拆穿花无烟的把戏,因为我不得不承认:在每天凌晨的倾情演绎下,他已经俨然成了她心目中唯一的神。我不愿意在吴霞最为脆弱无助的时候,残忍地指出花无烟实际上是一个感情骗子,一个兜售纯情与梦想的无耻之徒。
更多的,我对吴霞产生了一种怜香惜玉之感。她的单纯、善良、无辜、美丽,加上那本就屈指可数,却还是被蒙在鼓里的简单幸福,突然唤醒了我作为男性的责任使命感。我想要让她开心快乐,我想要为她遮风挡雨,我想要她嫁给我——我相信,她将绝对是一个温柔多情的贤妻良母。
礼尚往来,我也讲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为了投其所好,我重点聊了聊与白叶的快乐往事。吴霞听后有些刮目相看,而她的笑意,就像花儿一般绽放开来。然后,周妈打来电话,我们默契地回了家。
吃罢午饭,我又到吴霞的房间上了会儿网,念了些娱乐八卦的新闻给她“过耳”。看她听得还有些意犹未尽,我便又搜索了许多经典的笑话,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番,她笑得肚子痛。直到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我这才停下来,播放上几首流行轻音乐,两人静静地听。刚听得入迷,吴霞突然问:“何为,我们,我们现在算不算朋友?”我说:“当然算。”她又问:“算很好的朋友吗?”我转身看她,脸是又红了,心中不觉一动,说:“当然,最好的朋友。”她有些高兴,说:“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说没问题,全力以赴。
只听她说:“我想写一封信,你帮我打在电脑上,好吗?”我有些不自在了,但还是说了声好。果不其然,她念了出来:“花无烟,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我最近课忙,很少上网,爷爷的病怎么样了……”我心不在焉地打着字,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吴霞的脸却已经胀红了,明显超过了刚才听我笑话时的激动。刚开始那几句,我还勉强地按部就班,但到后面那些肉麻的部分,我就干脆自顾自地敲打起来:“花无烟,你这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你这个逃避责任的懦夫,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账,最好赶快从我的世界里永久消失……”
终于,吴霞不胜娇羞地念完了,我也痛心疾首地写好了。看了看那些快意恩仇的指责,我总算出一口恶气,不料吴霞却突然说:“何为,你能不能,再念一遍给我听?”这下玩笑开大了,无论知道哪种真相,吴霞都会把我撵出大门!就在我即将坦白从宽的时刻,救命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我慢腾腾地打开,是位置交友发来的,“重庆小女人”询问我今天的工作情况。我也不笨,马上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大叫一声:“老张出事了?!”然后回头对吴霞说:“对不起啊,我最好的哥们出了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吴霞啊的一声尖叫,忙问:“出了什么事?”我编:“喝高了耍酒疯,被两个地痞打了一顿。”吴霞有些失望,但没忘马上催我快去,我有些为难,说:“这稿子不念了吗?”吴霞说:“先保存吧,等你回来再念。”我说:“要不现在发了吧,我从不打错别字的。”吴霞却说:“算了,等等吧,我还有些话要说,你快去医院啊。”
我无奈地应允,想能躲一时算一时吧,说不定呆会儿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呢。于是只有保存了文档,又大致向周妈交待了两句,便假装着急地走出了吴氏家门。然后,给吴璐拨了个电话,她直接挂断了,从“我族网”上密信说:“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记得没事只准发短信,你想被我两个妹妹发现吗?”我回复说:“也没什么事,刚才演砸了一场,现在要出去一趟,请批准。”
重庆小女人说:“好吧,早点回来。”
重庆小女人_重庆小女人全文免费阅读_第十二章:救命的短信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