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你回来啦,有人找你啊。”
白羽回到酒吧,小杨迎上来说道。
刚才两人一起回酒吧的路上,白羽说掉了点东西,然后就折返回酒店。
小杨只是怀疑他是不是要回去找那女人干坏事,并没有说什么。
“有人找我?”白羽有些疑惑。
“是啊。”小杨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卡座位置,“是个美女啊,你看看那边。”
白羽走过去,看见是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搭配着牛仔裤的气质美女。
“师兄。”气质美女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抬起头淡淡喊道。
此女不是华少清又是谁,她遵从师命前来送剑给白羽,今晚一到龙城,就立刻来到这里了。
白羽神情变冷,眼里泛着幽幽寒光,“原来是你,五年不见,你的功力进展不小啊。”
华少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白羽坐下,用清冷的声音道:“少清功力再怎么突飞猛进,也不及师兄你半分努力。”
白羽并没有坐下,淡淡道:“说吧,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得知我功力倒退的消息,想来这里给那个老东西报仇?”
华少清摇头道:“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
白羽背负双手,一步步往门外走,并没有说话。
华少清见状,便起身随他来到门外。
“不是找我报仇,那你是为什么来找我?”
白羽站定身形,冷笑道:“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叙旧,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
华少清闻言,神色黯然,这个师兄,似乎从来没有将自己当过是师妹,一直都这么冷漠。
“这次来找师兄,是师傅吩咐少清带一件东西来给你的。”
说到这里,华少清向旁边的小巷走,回头喊道:“师兄请随我来。”
白羽点了点头,跟她走进巷子里。
华少清施展轻功飞身到旁边一间高楼的天台上,眨眼间又落在白羽身边,手里多了一件用布块包裹的长形物品。
“师兄,这是师傅的星月剑,他老人家知道你在龙城,特意命我带着这柄剑来送给你的。”
华少清把布块松开,一柄乌黑未开刃的长剑在月光照耀下显露出来,随着这剑的出现,周围空气的温度仿佛突然间下降,阵阵冷风吹来。
白羽看着这一柄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长剑,神情怅然,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说过,二十三年前的秋天,一个漫天雪花的夜晚,他在公路边捡到了我。
因为周围银装素囊,雪花纷飞如白羽,所以他给我取名叫白羽。
十岁之前的时光,他让一个老乞丐照顾我,让我跟老乞丐生活,那时候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我。
虽然那时我是一个乞丐,可是我觉得我是开心的,因为我无父无母、无忧无虑、无所畏惧。
老乞丐被人打,我会帮他,就算最后被人打到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什么难受。
那时我经常偷偷摸进小卖部里弄一些白酒,然后到别人的农场偷两只鸭回去烧烤,和老乞丐一起谈谈明天用什么策略去乞讨。
这种日子,其实还是不错的。
直到有一天,老乞丐突然病死了,我哭得很伤心,那是我第一次哭。
天气很冷,我抱着和我相处了近十年的老乞丐哭了一夜,那时候他又出现了。
他让我在荒郊埋掉老乞丐跟他走。
我还是一个孩子,失去了老乞丐,他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想都没想就跟他离开了。
跟他生活刚开始的三年,他让我练武修心法,日子也还算不错,虽然他这个人的脾气不太好,不过我也能忍受。
直到三年之后,他将我送进天庭,我才知道他是天庭的首席大导师,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百里寂灭。
本以为,我还是可以活得很滋润的,可是在参加完天庭新生期学员的三个月训练之后,我就被他带走。
那年我十三岁,他让我去杀人、让我去执行任务。
血淋淋的日子开始降临,杀人太多,我忘掉了曾经的自己……”
白羽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华少清,冷笑道:“但是这些并不是噩梦的开始,真正的噩梦是造神洞。”
华少清娇躯一颤,“师兄?”
听他说起造神洞,女人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和师弟师妹们一起在山间修炼心法,然后一起比武嬉闹。
就在这时,深山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凄厉喊叫声,那一种声音,她一辈子都没法忘记,那是怎样的痛苦,才会发出这样绝望无助的叫声。
九幽地狱里的恶鬼,抽筋剥皮的惩罚,恐怕也不能让人发出这样心寒到冰点的叫声。
断断续续的凄厉惨叫,让本来在嬉闹的众多少年男女一下子变了脸色,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没有了鸟儿的叫声,没有了虫子的清鸣。
死一般的寂静。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师傅百里寂灭拉着大师兄白羽从深山中走出来。
华少清第一眼看到的,是少年眼中无法掩盖的恨意,滔天的恨意。
她没法去形容所看到的一幕,少年是师傅的爱徒,为什么突然会变得如此仇恨师傅。
“你很好奇造神洞里的一切,对吗?”白羽接过星月剑,抚摸着剑柄说道。
看他接过星月剑,华少清终于放下心来。
她本以为白羽不会轻易接受这柄剑,来之前还想着该怎么去劝说白羽,好让她回头能够给师傅交待,没想到结果如此出乎她的预料。
白羽不但接受了这柄剑,而且似乎还挺喜欢的样子。
“师兄说的不错,少清确实很好奇造神洞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很好奇师兄在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华少清道。
白羽两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微微抗拒,以为他想要干什么坏事,抬头却见眼前的男人目光清澈,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少清师妹,别动。”
“师兄你?”华少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白羽从来没有叫过她师妹,此时突然听他这么叫,她心里既是激动,又是迷茫。
“月起走东太极,月消走两仪阴阳,死门走四象虚无、境像走万物初生……”白羽将脑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华少清听完,疑惑般问道:“师兄,这是什么口诀?”
白羽松开压在她肩上的手,后退两步道:“这是破开造神洞剑阵的口诀,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够进入里面。到时候,你就能够享受到里面的一切。”
华少清心里有些惊讶,她不明白师兄为什么突然要把破开禁制剑阵的口诀告诉自己。
“师兄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白羽淡淡一笑,“我今晚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看清楚我们那个好师傅的真面目而已。”
他说完就抱着剑离开。
“师傅的真面目?”华少清疑惑不解,看见白羽离开,她并没有说什么,独自站立半晌,然后在黑夜中几个闪烁离开。
在她离开后,白羽又出现在刚才的位置,表情冷酷诡异至极。
“去吧,我很期待看到师傅失去爱徒的一幕。”
————与此同时,酒店大堂,一群黑衣保镖拥护着一个胖子走到电梯口。
这胖子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头上寸草不生,仰起脑袋,走路嚣张至极。
他穿着一条大裤衩,脚下搭配着一双人字拖,偏偏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这身打扮要多怪有多怪。
来到莫艳茹的房门外,看见两个鼻青脸肿的中年大汉,他冷声道:“艳茹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中年大汉摸着肿胀的脸庞回答:“帮主,夫人在里面。”
雷老虎闻言,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顿时就把他踹倒在地,“妈的,收老子的钱,却没有好好保护老子的女人,****-你吗的,你给老子等着,待会再收拾你。”
说完推门进房,进到里面,雷老虎就看到在床边坐着抽泣的莫艳茹。
莫艳茹抬起头,看到他后,立马就扑到他怀里,抽泣道:“虎哥,我害怕啊,呜呜……”
“不怕不怕,虎哥在这里。”
雷老虎安慰了女人两句,然后打量了一下女人身上的伤痕,神情变得阴郁到极点,仿佛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你跟虎哥说说是怎么回事,刚才在电话里我听得还不太明白。”雷老虎递过纸巾给莫艳茹。
莫艳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今晚人家只是想要到夜店里喝几口小酒,没想到被一个男人看上了,他硬是绑我来到这里,想要……”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
雷老虎又不是蠢人,他一听就知道女人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艳茹指着门外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中年大汉道:“他们想要保护我,却被那个男人暴揍了一顿。”
雷老虎闻言,一脚踹开床头柜,然后拿起杯子砸到一个大汉的脸上,冷声吼道:
“妈的戈壁,你们是不是****长大的?还保镖?我保你老母啊?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打成这样?”
大汉被杯子砸在鼻子上,顿时流了鼻血,他有些委屈地说道:“虎哥,不是我们无能,是那个人真的很厉害,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雷老虎看他这样子,还想动手,可是莫艳茹却一把抱住他,哭着说道:“虎哥,你别怪他们两个,他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