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段纯此话说出,那周围杀气也是随之收敛,一名身着华衣,公子模样之人出现在了段纯的面前。
段纯看了看眼前公子模样之人,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转瞬他就将笑容挂在了脸上,对着那人温和的问道:“不知常风兄因何故阻拦于我,还请赐教。”
出现的这公子模样之人正是之前被段纯用巧妙手段窃走徽章的常风,原本就颇有风度的他此时也没有乱了分寸,同样是和颜对答道:“呵呵,段兄此言差矣,我并无要阻拦段兄的意思,只是想要拿回那本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段纯知道这常风所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可能去承认,随即装作很是疑惑的样子问道:“不知常风兄所谓何事,小弟自认为手中并无常风兄之物。”
“呵呵,你我心知肚明,此地也没有其他人在,大可不必担心段兄你偷窃行为的消息走漏,如果你肯将东西交还于我,那此事便罢了,若你不肯,那就休怪常风手中长剑不留情面了!”常风负手而立,模样潇洒,可是其背到身后的右手已经摸在了灵戒之上,想必要是段纯有一句抵赖他就要拔剑而上了。
段纯自然也知道这常风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到对方的动作他就已经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可是那徽章关系重大,好不容易收集了许多,哪有现在交还的道理,于是段纯一咬牙,对着常风冷声喝道:“常风兄口口声声说我窃取了你的东西,既然如此那便请常风兄出示确凿的证据,若是没有,那也别怪段某翻脸了!”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了!?”说着常风从灵戒之中取出了他那纤长的宝剑,当即斜指地面。
“呵呵,小爷就是喜欢独酌,不用你伺候!”眼看情势再无缓和,段纯也是收起了那客气劲儿,变回了他往常的模样。
“油嘴滑舌,接招吧!”很显然,作为一个有气质的公子,常风对段纯的无赖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即只能拔刀相向,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小流氓。
常风身形一动,手持长剑直指段纯,灵气附着的长剑由于快速的行进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破风之声。
眼看长剑逼来,段纯不慌不忙,运用其灵巧的身法轻易便躲闪开来,一路留下道道残影直至其来到常风身后。
灵气涌动,段纯将之注入一开始取出的两把飞刀之中,抬手便向常风飞射而去。
常风目光瞥见了飞来的飞刀,旋即手握长剑立于身前,两脚一并飞身跃起,在跃起的同时还施展巧劲让自身旋转起来。
两把飞刀如期而至,但在常风此般动作之下只是打在了其长剑之上发出了“叮叮”两声,然后就被其旋转的劲力迸射至两旁。
“哎呦喂!常风兄不但实力不俗,出招之间还尽显潇洒,佩服佩服!”段纯此话之中带着明显的讥讽之意。
“不必如此,我是不会被你这种小伎俩而乱了心神的!”常风听了段纯讥讽的话语后轻喝而出,虽然他的口中如此说着,不过任谁都能看出,这个翩翩公子已经有一点被段纯搞得乱了阵脚。
段纯闻言,听出了其语气之中的那一丝怒意,随即轻笑,心中想道:“看来这个公子哥是真的挺有修养的,不似之前的莫羽,人模狗样,不过修养越高我段纯对付起来越是得心应手!”
剑峰一指,一道寒光直奔段纯射来,随之而动的还有常风的身形。
见那寒光与常风一前一后快速袭来,段纯向空中一跃而起,渗人的寒光骤然掠过原本段纯所在之处,打在其后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将之击得粉碎。
空中的段纯双手搭在了灵玉护臂与护腿之上,当他达至常风头顶之时一阵暗器所成的暴雨自其而发,气势汹汹的落向正下方的常风。
脚下一踏停住身形,常风手持长剑奋力挥舞,一道道美丽的剑花自其手中长剑闪现而出,阻挡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暗器之雨。
只在空中停留了一会的段纯此时已经降落在地,并从左手灵戒之中取出了一把质地柔软的长剑,正是之前和莫家那名持枪器灵师对战时所用的那把剑,将之放在右手掂量了一下,段纯笑眯眯的看着常风说道:“常风兄,要不要比比剑,看看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收起最后一朵剑花,常风转头一脸正色的对着段纯说道:“我之前看过你的战斗,你并不是专门用剑之人,若要说谁的更厉害,恐怕还得是我的剑!”
段纯听后身形一颤,不过却不是出于惊讶,而是在努力憋着笑意,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说道:“恩!我看也是你贱!哈哈!”此话一出,段纯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我今天必定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被段纯戏耍之后的常风怒不可遏,一直以来从未受过此等大辱的他举起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星般袭去。
收敛了笑意,段纯眼中精光一闪,右手软剑横空劈出,不过其劈砍的方式却有所不同,一般的劈砍都是将剑刃朝向敌人,可段纯此举却是将那软剑像尺子一样拍击而去。
临近段纯身前的常风见前者发动了攻势,下意识的抬起长剑格挡,不料那拍击而来的软剑在接触了长剑后竟是变换了形状,其剑尖借着惯性弯曲而下,“嗤”的一声划破了常风的肩头。
吃痛的常风怒目圆瞪,向后闪身一跃躲开段纯的追击,然后轻喝了一声:“卑鄙!”
闻言,段纯也是睁圆了眼睛,一脸惊讶的问道:“哪卑鄙了!?你自己没好好防住怪我卑鄙,这是你们有修养的人该说的话吗?”
常风脸上被段纯讥讽嘲笑得一青一白的,刚要举起长剑再次刺去,却发现自己右腿膝关节处传来一阵阵的酥麻之感,竟是让其动弹不得。
段纯摇了摇头,收起了软剑也收敛了灵气,双手互相拍了拍,一脸自在的在常风身边打着转。
“你...你又施展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为何我动弹不得?”
“老兄啊,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卑鄙,懂不懂什么叫兵不厌诈,小时候家里怎么教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段纯便朝着常风一挥手,大步流星的离去,口中还响起了那悠闲的口哨声。
原本是想给段纯点颜色看看的常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这样一个流氓模样的人手里,他半坐在地上两手不停揉搓着右腿的关节处,想要想些办法抑制住那阵阵的酥麻之感。
没错,这常风所中之招正是当初段纯巧胜七级持枪灵者时所用的附骨针,这种针细若牛毛,专门攻击敌人的关节之处,以刺激其关节处神经达到限制敌方行动的效果。
再一次轻松行进的段纯边走着嘴中边吹着口哨,还不时嘀咕上几句:“看样子以后我要换一个外号了,就叫公子杀手吧!不错不错!”
确实,以段纯这样放荡不羁的性格,碰到任何一位有涵养的少爷或者公子都如士兵碰到秀才一样,不管后者如何具有涵养,在段纯面前都是无用,他总能用粗鄙的话语将那些少爷公子讽刺得大失方寸,并且最后在不知情间击败这些公子。
“不过说起来这常风确实有些手段,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里就又夺得了一枚徽章,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对战之时并没有感觉他哪里强横啊,奇怪...”段纯看着手中一枚金色的狮子头徽章一脸的问号,而在他刚离去不久的战场那里却传来了常风暴怒般的呐喊...
转过头来说一下杜劫三人这边,在段纯悠闲寻找徽章的时候这三人一直都是处于紧张回复状态,生怕此时过来几名一星班的上届生袭击他们,可令他们不解的是已经过了半天时间了,竟是没有一个人来到此地。
“就算是岛中的学员再怎么稀疏也该有人路过啊。”杜劫心中很是费解。
第一个忍耐不住的是凌玉,此时她终于开口了:“你们不感觉奇怪吗,从昨晚杜劫战斗过后就一直没有人从附近走过,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
闭目养伤的冯小小随之睁开了眼睛,分别看了看其余两人,抿了抿嘴说道:“奇怪是奇怪,不过这不正好给了我们养伤的时间吗,不能说不是个好事。”
“小小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一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杜劫同样睁开了眼,在这一段温养调理的时间内他也细心的感应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除了一些岛中小兽会在附近穿行觅食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但就是这过于和谐的场景让杜劫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过分宁静一样。
仔细思考了一下,凌玉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题,开口向冯小小问道:“对了,你和段纯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听得凌玉如此问道,杜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转头和凌玉一起看向冯小小。
“当然是昨夜的那强盛的血光啊,我和段纯一看就知道这是杜劫发出的,所以就顺着方向找来了啊。”冯小小理所当然的说道。
杜劫听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昨夜对战之时因为自己爆发出浓郁的灵气而产生的血色强光可以说是一道明显的指路标,自己和凌玉因为疲累昏睡了过去,直到段纯和冯小小找到此地,又因为忘情的谈论而忘记了这个问题,这才没有转移到其他地方,可是其他人没有理由不找来啊,对那些上届学生来说这正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机会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徐徐微风轻抚着草木,随着冯小小话音落定三人皆都思考起来,场中再一次陷入了无比的宁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