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这个行当,是在这个世界里算是很神秘的行当。他们的衣着、相貌都为普通人,但在心智上,年龄上却是几千岁的。祭司所行使的使命则是光复光明、守护所处在的地方和审判罪人。
祭司每日所做的,每日则会被一大群人歌颂以及赞美。
活在人群之上,受任于神之下。
“你该出去接受继承祭司的仪式了。”
“知道了。”
回答的声音有些沧桑,但更显这声音主人的容貌却是年稚的。
今日是新一任祭司的成人礼,也便是祭司的正式仪式。一旦经受过这种仪式,便能长生不老。
在众人的眼下,稳重的步伐慢慢地踏上祭坛,站立在正中央。
等待着,洗礼。
“开始了,你瞧!”
底下的声音开始吵吵闹闹起来,议论着这成人礼的洗礼过程。
一个又一个的人经过他的身边,拿着一碗水,不约而同地泼向了他。
一大碗,一大碗的水,深入了他的内部,用水来洗去18年属于他的曾经,换来现在的自己。
现在干净的自己。
将水慢慢地运行到体内,将水与里面的杂质融为一体,从口中吐出。
这是祭司成人礼的第一步。
眼见他吐出了体内的杂质,其旁的人见此,拿出了刀,割了自己的动脉,让血缓缓地流到祭司上。
并不能立刻吸收这血。
祭司毕竟是偏阴性,而现在的他则是偏阳性。
索性先将血全部流在自己身上,慢慢融入于自身的血。
既生又克。
这是成为祭司的第二步。
接下来的一步,
杀戮即将开始。
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祭司将那死魂与撒在自己身上的血,结合在了一起,并入了自身。
第三步,
也就是那最后一步。
正式成为祭司的那一步。
也许吧,对于祭司来说,杀戮是必要的,但也更是审判罪人所用的。
以他人之魂,救赎祭司本身。
“木木,下面我教你如何往祭品种下种子。”女子拿起一个孩子的尸体,左手手心中出现了黯淡的黑气,直入那孩子的身体。
那孩子的尸体,似乎受到女子手心中的黑气影响,居然自动裂了开来,此刻,女子身心中的黑气,一下子潜入了那孩子的体内。那孩子的尸体又在一刹那缝合了起来。
只不过,这个孩子已是死了的人。
祭品可是要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硬邦邦的人。
这一点,
都很清楚。
“你既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祭司,我要你去光明圣坛那边种下种子。”
女子悠悠地说着。
“母亲,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您去么?”木木下跪着低头问道。
被木木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低下头,抚摸着木木的头,“木木,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祭司,首先要做的就是在祭品的身上下种子。以便保护这个星球。这是祭司的必做的呐。”
“那么,当初,成为祭司的代价,也是这么杀掉这些人么。”木木站立了起来,仰望着祭坛下的人尸体。
“我们在没有成为祭司之前,是阳性的身体。我们想要成为祭司,就必须——杀人。”
杀人么.....
木木的眼神黯淡下来,又随后明亮了起来。
“怎么?木木,你难道听不懂,我所说的话吗?”
女人用锐利的眼光扫视着他。
木木整个人无力软了下来,手捂着脸,泪水大把大把的流下来。
“抱歉,母亲,我做不到。”
祭司久久不能平静。
“木木,当我们祭司家每出一个祭司,你知道他们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不得违抗家族长辈的……命令。”他停顿了几句,便沉默无声了。
女人笑了笑,拿起之前已被注入种子的尸体孩子,递给了他。
她并将那尸体缩小,直入祭司手心。
“你身为祭司,可不要违抗家族长辈的命令。”
女人表面上却是柔和的,实际上是给祭司下了个下马威。
祭司家能够出一个祭司,已是巨大的代价。
更何况,家中还有一个小妹。
他并不希望小妹会跟他走上一条路。
他缓慢地前行着,前往着那光明圣坛。
前往的路上风景乎是断壁荒野无比的路,永远似乎就只有这道风景线。
这只是假象。
祭司将手心慢慢地摊开,则是刚才他所谓的“母亲”给与他的种子尸体。
种子尸体的嘴巴正在慢慢地扩大,嘴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一步,一步,
扩大着。
嘴巴随着这扩大,也在慢慢地张开。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展开来。祭司手急快地拿过种子尸体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心里。
与其结合,吸其之命,补其之缺。
那黑乎乎的东西发的入了他的心,那躺在祭司手中的种子尸体,意外地蒸发了。
没有任何感知下,悄无声息。
祭司的眼睛闭上了。
原本断壁荒野无边的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黑路。
无边无际的黑路。
前往光明圣坛的最快之路。
不过,这一条黑路,却是沾染了多少光明守护者的鲜血以及历代祭司所研发出来的种子,才得以成功。
祭司的脸似笑但更多的是苦涩。
一条艰难的路。
“滴答……滴答……滴答……”
祭司沿着黑路中指引声的滴答,走向光明守护者家族的所在之处。
“滴答……滴答……”
声音开始由最初的缓慢,变为了现在不断的延长声。
意味着,祭司还要到达的目的地不遥远了。
又要杀人了么?
祭司紧颤抖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有要停下来的动作。
轻轻地将手摊开,手心中的黑气忽有忽无。
这是刚才那种子尸体上取下来的种子,以便直入祭品。
不会挣扎,不会摆脱,只能任意由种子种下去。
无药可救。
这便是祭品的命运,也就是光明守护者家族的终生命运。
却不同于祭司家族。
“……夜魔之球!”
“光明祷告!”
祭司似乎查觉到圣坛的那一丝杀气,使出招式也直冲面对。
祭司毕竟不是当初那么幼稚,还会被人骗的小孩了。
祭司已经18岁了。已经成人了。
“加强…………夜魔……咳咳……之球!”
这一次的能量波动比较比刚开始的袭击要猛烈得多,却是让祭司有点惊讶。
“可是?伯蕾夫人?”
祭司沉稳地不再攻击,用手在这半空中画了个屏障,抵挡了下来。
屏障慢慢地吸食着那紫色的攻击,光泽越来越来淡了……
“新一任……祭司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