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古玩店的老板。”沈铁木惊讶地说,“难道刚才买的破碗真是古董?”
身为古玩店的掌柜,肯定有点本事,不然怎么会花80万买一个破碗。
“难道真是那什么汝窑名器?”沈铁木好奇的问。
兰徽老爷子失笑地摇头,“80万可买不了汝窑的名瓷。那个碗确实有些年头,不过不是汝窑出产。”
沈铁木明白了,虽然不是名瓷,但也是古董,80万买来不亏。
既然那地摊上有真古董,那么小君买的破盘子也有可能是真的?!
年函也想到了这点,本来他们就只是想找个由头与兰家的人接触,原本是打着买古玉送礼的借口,现在他有现成的借口了,“刚才我们朋友也买了个趣÷阁洗,说是北宋哥窑的。能否请兰老板掌个眼?”
兰徽老爷子见他们是真的不懂行,就耐着性子给他们讲解,“汝、官、哥、钧、定是宋五大名窑,你们知道一个月前在海州的拍卖会上,一个汝窑的天蓝釉瓷器最后成交价是多少吗?”
三人齐齐摇头,“不知道。”
兰徽老爷子比了个8字,“最后拍成八千万,因为有些许残缺,所以成交价是汝瓷中最低的。”
“八、八千万?还最低?”沈铁木眼睛都瞪脱框了,深深吸口气。卧槽!
“哥窑与汝窑并称宋五大名窑,那你们觉得,就外面那个地摊,能有哥窑的名瓷?”兰徽老爷子反问。
沈铁木遗憾地摇头。
年函也不认为云小君随手买的东西会是什么名器,不过他想跟兰徽老爷子搭上线,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说服。
他拿过云小君手里的趣÷阁洗,客气地递给兰徽,“哥窑这种名窑我们不指望,就盼着它是个真的,别是隔壁陶瓷工艺培训班出来的就好。”
古玩街入口有一家亲子乐园,里面就有陶瓷工艺培训班,烧出来的瓷器,跟云小君买的这个差不多粗糙!
“对对对。”沈铁木连声附和,“麻烦兰老板帮忙看看,我朋友可是花了5万块。最后要是连5块钱都不值,她肯定呕得几天吃不下饭。”
“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悦耳的声音似山间溪流,好听极了。
资深声控的沈铁木表示:他毫无抵抗之力。
一脸痴汉相的看向,端坐在檀木椅上的姜小姐。
兰徽老爷子低头看眼灰色趣÷阁洗,并不上手,笑着说:“姜小姐说得对,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沈铁木咋舌,“这个教训的代价也太惨痛了。”那可是5万,不是5百。
“古玩这一行,虽然不比赌石那么疯狂,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但也差不离,重要的还是看眼力。”兰徽抓准机会就对姜小姐奉承,“比如姜小姐,天生的好眼力,连老头子我都自愧不如。”
得。两个古玩界大拿将云小君的趣÷阁洗判了死刑。
沈铁木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别难过,就当花钱挡灾。”
云小君拿着趣÷阁洗仔细瞧了瞧,“我不难过。”是你们不懂。
年函说他想买一块古玉,送给快要过生日的外婆,价格最好在5-8万之间。
兰徽老爷子招待3人坐下,“实在抱歉,今日我们本来不营业的,伙计都打发走了。不过相遇就是有缘,你们坐,我去拿些古玉来,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对了,桌上茶壶里有热茶,可以自取。”
“好叻。”沈铁木不仅给自己倒茶,还殷勤的为姜小姐添了杯茶,以此为借口,与姜小姐搭上话,“姜小姐也是来买玉器的?”
姜小姐有些高冷,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回他。
沈铁木再接再厉,“桌子上这些玉器,我一个外行人看到都觉得很精美,难道姜小姐没有一件中意的?”
“真正好的玉器看的不是精美华丽,而是灵性。”姜紫放下手里那块璧体通红的血玉。又从另外的锦盒里拿出一块玉虎端详打量,明显一副不想让人打扰的表情。
沈铁木自觉的走开,回到云小君身边坐好,小声嘀咕,“玉还看灵性啊?不是只有活物才有灵嘛,这死物如何辨得出它灵不灵?”又不是人,看他为人行事就知道此人灵不灵活。
云小君一边喝茶,一边用指头敲了敲用5万块买回来的趣÷阁洗,趣÷阁洗发出清脆如铃铛的声音,“它就有灵。”
“得了吧。”沈铁木嫌弃地撇嘴,“它就是成精了也不值5万块。”
年函提醒她,“你别敲碎了,拿回去好歹也能装点水。要是不写毛趣÷阁字,用来养鱼也是个用处。”虽然这个‘鱼缸’贵了点。
不相信算了。云小君懒得跟他们解释。
兰徽老爷子很快就拿了一批同等价位的古玉来给年函挑选,“这对绛紫泪滴耳环最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有这个冰玉古镯……”他如数家珍的一一介绍。
年函看得眼花缭乱,他还没挑好,倒是云小君又看中了一支玉簪。
冰裂纹的白玉簪子中点缀着丝丝翠绿,制作玉簪的人心灵手巧,结合翠绿的纹路将簪子雕刻成白兰花状,格外精致漂亮。
云小君意动,“这个簪子多少钱?”
兰徽老爷子以为她是问着玩儿的,“这个白兰花玉簪标价是88888。”
沈铁木怀疑他乱喊价,这么吉利的数字,摆明了是坑人嘛。
然后又是一声叮咚,熟悉的支付成功的电子提示音再次上线!
“……”年函和沈铁木都懵了。
就连兰徽老爷子也愣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趣÷阁88888的转款记录。
“啊!你又买了?!”沈铁木抓狂,“你都不砍一下价?”
兰徽老爷子也是头一次见这么爽快的客户,下意识地点头。对啊,都不还价的吗?
都说是标价了,又不是卖价。他这家店前几天生意不好,在搞8.8折的活动。打折下来要不了这么多钱。
云小君拿起白兰花玉簪,十分欢喜地摸着上面的雕花,“这是给我奶奶买的,讲价掉份儿。”
“……”沈铁木和年函挂了一脑门儿黑线。
得。这孩子就是个隐形土豪,她自己都不心疼钱,他们这些外人何必操心呐。
兰徽老爷子拿来一个锦盒,将玉簪包装好递给她,“我给你开张票,以后凭票可以在兰氏旗下任何一家古玩店免费养护玉簪。”
沈铁木见老板连票都开了,这买卖板上订钉。好家伙!一会儿功夫就花了十几万,不得了啊。
他受惊的拍着胸口,正打算喝口茶压惊,结果茶杯太烫,没拿稳,一下就掉进了那个灰色趣÷阁洗里。
咔嚓一声!
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