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婷放下电话,以为这是王来望和自己说的一个玩笑话,并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性格开朗的梁舒婷认为,年轻人在一块,开个玩笑,说个荤笑话,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何必大惊小怪呢,笑一笑十年少吗?自己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歪。这有啥,不就是小望和自己开玩笑吗。当然,梁舒婷更不会和老公说起这些荒唐事儿。
可是事情不是就此结束,王来望象入了迷,只要梁舒婷不上班儿,王来望就三天两头的打电话给梁舒婷,梁舒婷如果在家,更多的是不接电话。
纸厂离村里不过千余米,从槐树村中的十字北行到村工业区向左前行二三百米路南就是纸厂,王来望总是若无其事的在下班的路旁等梁舒婷,一次,二次,三次,五次,八次,十次,终于有一天晚上,梁舒婷独自下班回家,王来望截住梁舒婷说:“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想你啊。”
梁舒婷苦笑着说:“你认为我们可能吗?我根本就不爱你,而且我现在很幸福,你这是在野地里烤火一面热,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梁舒婷说罢,骑上自行车就要走,王来望抓住梁舒婷的车说:“我还有话和你说。”
梁舒婷掰开王来望的手说:“请你尊重我,不要骚扰我。”说罢猛一用力骑着车子向家飞去。
一连几天,王来望总是不断给梁舒婷家里打电话,梁舒婷总是怕马达知道。越是怕马达知道,王来望越是给梁舒婷打电话。梁舒婷无奈对王来望说:“你在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王来望还是不死心,一天夜里,梁舒婷下班到了家,脱下衣服,去上厕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马达拿起了电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叙说后把电话挂掉了。
电话里的声音马达太熟悉了,等梁舒婷从厕所出来,马达问梁舒婷说:“王来望打电话找你干啥?”
梁舒婷看着马达滑稽的笑笑说:“我咋知道他要干啥啊,在厂里没事他总是喜欢和我开个玩笑,说个笑话。”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我想你,我爱你,我要为你疯狂,你说这是开玩笑吗。”马达满脸愤怒的对梁舒婷说。
梁舒婷听马达这么一说,脸色立刻认真了起来说:“我是清白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马达醋意熏熏的说:“让我相信你,凭啥?去吧,小望他在北地等你。”
梁舒婷绷着脸说:“我要想去,不会等到现在,不会等他往家里打电话。”
马达说着向院里走去。见梁舒婷骑的车子放在门口,马达绷着脸,二话没说,骑着车子向北地飞去。王来望在黑夜里看到从村里飞来的车走近时喊道:“小婷!”
王来望话音刚落,马达已经到了跟前,马达放下车子,王来望一看是马达,即刻就慌了神,王来望拔腿就跑。年轻身强力壮的马达眼明手快,猛窜一步,一把把王来望抓住,另一只手一拳把王来望打出足有四五米远,王来望来了个屁股坐地后仰面朝天,马达又一个猛步骑到王来望身上,一只手握着拳头,一只手伸开巴掌,雨点般的朝王来望头上脸上一边搧打一边说:“我让你爱,我让你想,我让你疯狂。”
王来望挨了揍,鼻青脸肿的在家躺了一周,老婆问他,他支支吾吾的说,是在城里喝酒喝歪了,在回来的路上摔在了路边才成了这样。
半月后王来望完全恢复了健康,这天,正好又让马达碰上,马达还记着他**自己老婆的情啊爱啊的那些恶心话,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又是一阵痛打。
这一次痛打比上一次重的多,王来望被打的左腿骨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王来希报了案,经法医鉴定,王来望被打成重伤。而马达被判刑入狱三年。
马达就是这样对王来希有着偏见的看法,你王来希只管报案,就不问问为什么。
时间象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溪,分分秒秒欢腾跳跃着奔跑而去,马功和王来希就这样说着聊着,马功倒没觉得时间溜达的有多快,可对王来希来说,却像是等了几天,太漫长了,王来希掩饰不住焦灼烦躁的心,不时的窥测着墙上的表。看着王来希不时用目光窥测墙上表的眼神。马功心知肚明王来希心里的焦灼,马功淡淡的一笑。抬了抬眼,看看墙上的表九点都过十分了,还不见哥哥的影子。马功自言自语道:“能有啥事儿,这么晚咋还不回来。”
听着马功的自言自语,王来希心里的焦灼更是俱增,他琢磨着,硬等也不是办法,要主动出击,可是怎么个主动法儿,自己一个人去找马达?不行,和马功一块去?这不是在扩大自己的臭名吗,这不是让马达瞧自己的笑话,自己把自己的这个鸟事儿宣传出去了吗。唉,人生难得一知己啊,闭上眼睛想想,也真是的,从一九八零年到村委后,也真是没有一个贴心的朋友啊,打一九八四年自己任村长后,更是好多的朋友慢慢的都离开了自己,想想自己办的那些事也真让人不好理解,不过转念又一想,好多话、好多事儿、好多钱,自己不说谁说,自己不干谁干,自己不拿谁拿,自己不贪谁贪,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不贪白不贪,不拿白不拿,不干白不干。上面有政策,我得有对策,三十年不搞运动,等他搞运动的时候我已是退居二线,千年旧账谁还会来提,谁还会来做这些得罪人的事儿呢,别信那些清廉的鼓噪,电影里,舞台上的那些清官都是给人做样子的,我才不信那一套呢。
王来希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他知道这个马达是一个软硬兼施不入,横竖左右不吃的难缠对象。如果马达再给自己一个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办,王来希不敢想了,自己必须要顺坡下驴,而能帮助自己顺坡下驴的这个人唯一就是马功。不能再这儿干耗着,不管怎样,今天你马功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个忙,只有这样,才能封住马达的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