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胤双手着裆部,笑容很是尴尬,却依然对庞天寿说道:“大儿说得对,这宣旨的事儿该归您老,小侄给您赔不是啦。”庞天寿把下巴一扬说道:“恩,好说好说,于乐吾接旨。”“臣在。”“前任登州总兵于乐吾万余胶东好汉抗清军九省联兵二十万大军两年有余,杀敌数万。于七侠之功,功在当代,胶东好汉助之利,利在千秋。朕心甚为仰慕,今日晋封于乐吾为指挥使,所部好汉愿意从军者编入背嵬营,赏银十万两!乐吾当知背嵬军乃当年忠岳武穆麾下之最军!曾经以八百,破十万。胶东好汉今日破敌二十万,足以与岳家军肩。如此忠义之士,必当彪炳史册,三年所部提出任何封赏,一律照准。”
“臣谢主隆恩!”于七刚刚谢完旨,领在手里。毕方济便站起来说:“连赏三年,这也太夸张了?”郑成功却瞪着眼问道:“哪里夸张?嗯!是圣的封赏你们多你们不意了?”毕方济又把圣旨翻译给贡萨洛,贡萨洛听后也连连摇头。毕方济又对众人说道:“刚刚庞总管还说我在牛,可是他牛你们怎么不管呢?万余人对抗九省联兵二十万大军,最后竟然还赢了?这不是鬼扯吗?”
庞天寿哼一声道:“你那是牛,人家却没有鬼扯。这样的zhan果千真万确,七侠还亲自阵斩了四大将,伤了俩大帅呢。你若不信,去锯齿牙山看看,那里清军的尸骨,仅仅大牙峰下一,填了半个山谷,你见过什么叫血灌亭吗?见过什么叫开枷岭吗?知道什么是拔树挡枪吗?这位大侠一个人一把dao,大zhan了三万八旗锐三天三,杀敌如麻!”
两个老外眼睛都直了,只喊一句‘g我的天啊!’庞天寿都能任由他们去现场采访去,由不得他们不信了。只是贡萨洛喊了不知多少句我的天哪以后,开始围着于七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个没完没了,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庞天寿对毕方济说:“司令官的话你倒是给翻译翻译啊。”
毕方济摇着头说:“他是西班牙人,而我是个意大利人。也是说,这货说的话,其实我也从来都没听懂过。”于七对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太监这么能侃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为什么庞天寿对胶东大zhan这么清楚,可是以七爷的涵养,不可能直白的问。
一直对帐每个人留心观察的李元胤看出了门道,对于七解释说:“大明锦卫的耳目如今遍布原各地、海外番邦,哪里的风草动都逃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支援乐吾兄的山东大zhan,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来到山东,更不可能绕过大运河走海lu来到登莱。只是乐吾兄的本事之大,绝对让我等甚至是圣都始料未及的,否则圣也不会将乐吾兄从前任的留守司总兵一跃晋升为正三的指挥使。您的这个指挥使可不是留守司喽,而是真正的大明营序列,直接受军都督府节制。可此时的军都督府,并无左右都督,大概是在为乐吾兄虚位以待呢。”
李元胤的话说的很漂亮,也并没有夸张,只是辞修饰了一些。于七已经从一个前任的留守司总兵成为了级等同于六部侍郎或是省一级按察使的正三武将。只不过军都督府没有都督,那完全是因为朱四自己在亲手把持着营军总指挥的权利。而秦翼明的校练卫、秦拱明的营石柱军、堵胤锡、洪承畴的营伍军、马万年的营骑兵以及秦翼明的营北军步骑军都是由朱四直接指挥的。诸将未得虎符军令,便只有练兵权而无兵权,至于其他部队当然也都没有例外了。这便是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嘛,一个控制不住军队的帝王,还谈什么征服四海?
见李元胤和于七已经说过了几句话,郑成功兴冲冲的来到于七边说道:“乐吾兄,久仰了,小弟郑成功,虚度26岁,该称呼您为兄长。”于七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姓爷郑成功,便与他相互答礼。
郑成功蹙眉问道:“听说兄长被围在锯齿牙山两年,其他的事小弟也都还知道,只是想问最后您是怎么突围来到这儿的,亦或是清军已经全部撤围了?”于七笑着说:“那根本算不围困,张尚贤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的儿子都在我手做人质呢,今天也被我带在队伍一起来到了青州。”
“张尚贤,你说的是鞑子的那个登州知府?鞑子的登州总兵小弟到是见过的,废物点心一个。被抓后还想着跟小弟攀亲戚,结果小弟让他了,还往他伤口倒了三坛子老白干消毒,哎呀后来把小弟给疼的啊。”
于七不解的问:“您把他给阉了,自己却疼什么?”“小弟是心疼啊,后来才知道那是三坛子的陈年烈酒,那个狗东西值三坛子的酒钱吗?”于七说:“不值,他攻我栖霞县的时候还驱赶着百姓攻城,对自己的族人,用的却完全是当年蒙古人的那一。”
郑成功说:“怎么?他竟然又跟蒙古人扯关系了?抓住他以后,他还告诉我说他是被日本人出来的产物。”于七轻笑着问道:“他也被姓爷抓了?”郑成功说:“是啊,被抓了,小弟还算把它送到宫里去呢,不过庞总管在军。老爷子说这个李等会他先留着当几天大牲口使。庞总管,小侄送给您的那头大牲口管不管用啊?”
庞天寿听到两人说话提到了自己,也前和于七了招呼,并说道:“管什么用啊?营也没什么出力气活儿,杂家又怕放出去让他跑了,这几天都关在笼子里圈养呢,反正也不吃草不吃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