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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车子停下的时候,李嘉扇从沉睡中醒来,刚打了个哈欠就听得车门从外被打开的声音。

正想说话,管家王陨的声音就从外透了进来带着夜风的凉意。

“先生。”

“嗯。”李嘉扇应了声后,弯腰出了车门,正起身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抬眼望去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月朗星稀。园子内静悄悄的,那远处屋子的玻璃窗内透出的橘色灯光的柔和与一路上延生至的路灯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这一下午可有人寻我?”刚起身而剩下的朦胧睡意被凉意夜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李嘉扇一边踱着步子往前主屋走去,一边询问着跟在自己身边的管家王陨。

“今天收到好几家推荐来的剧本以及小说,我已经放在您的桌案上了。”

李嘉扇闻之询问了句,“有没有你瞧着是好的。”

“时间短了点,我也才翻了翻。不过对其中两部比较有印象,一部当红作家李离的《想秋》还有一部是新人小说家萧温的《鹰朗之言》。

“我一会再仔细看看。”

“先生出门后,翁大小姐打了个电话来问候您。”

“阿翡有心了,不知拍摄进度到了哪了。”末了李嘉扇笑笑对着王陨道,“别又是闯了祸不敢和家里的老爷子说,让我做和事佬来着。”

“先生多虑多,她已不是当年那个顽皮的小姑娘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了二十年前她与阿理跟随她爷爷来李园玩,拔了我园子里珍贵的白茶花还怂恿阿理抓了毛毛虫偷塞在你的被子里的事,问她为何不放我房间,她还童言无忌的说是怕我,因为我长的很凶。”李嘉扇自顾自说着,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多年之后战礼拜托我收下他这一对惹是生非的双胞胎孙子/女。我想啊,这总算是落在我的手中了,可表面上我还要装的很忧伤,无非是让战礼那老头开心下。”说着突又感伤道,“只是啊,转瞬间二十年已过。”随后幽幽叹了口气。

夜风轻抚带来清清淡淡的香气,那清幽的香气带夹着夜风的凉意,扑面而来时,轻嗅一口,沁人心脾。说话的李嘉扇突然驻足停留,朝香气来源处望去。

“今年桂花又开了,往年这个时候只要有空,阿施总会来住上几天,说是来看桂花,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找借口来看我罢了,他生前话少,所有的情绪都放在那双眼中,开心难过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所以我常说他虽不是天才型却是真正为演戏而存在的人。而这样的人这个世间并不多。”

王陨没接话,只是静静的候在一边听对方讲。

“他们都不说,但我也是知道私下抱怨我最厚待阿施,但这些个徒弟中哪一个我不是放在心上的,只是我虽待人一向公平却也不是圣人,在我心里阿施是与他们不一样。我们之间不仅有师徒之情但更有父子情。”他眼眶微红,在灯光下泛着光。

“先生,思虑伤身。我想要是阿施他还在的话也不忍见您为了他难过。”相处多年,王陨自是知道李嘉扇的情绪波动。

“阿陨,无论是痛苦和幸福有些事都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遗憾。所以这个世间最伤人的东西就是时间。”李嘉扇转过脸来看着王陨。

王陨一时哑言,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他那段不长却足够让他痛苦一辈子的婚姻。他用时间来遗憾,遗憾了带给自己的痛苦,顺带着也遗忘了曾经的幸福。

两人一起走着,一边说着话,李嘉扇絮絮叨叨,一会是现下刚发生的,一会又是好多年前的,幸好王陨跟着李嘉扇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实在不短,在对方每说一件事,他都能立马跳到那段时光。

两人说着话,刚到了门口,门就被从内打开,一个脑袋就从内探出,见着了两人就笑道。

“叔叔,就这么一段路,你和先生走的堪比蜗牛,李妈煮的饭菜都要凉啦。”说话的女子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六,干净整齐的短发配着个齐刘海,整个人透着俏皮。

“媛媛,你可以这么说你叔叔我,可不能这样说先生。”随着李嘉扇踏入玄关的王陨笑着纠正侄女。

“别听你叔叔的,该怎么就怎么,你这比喻没错啊,而且还很生动。”此时恢复心情的李嘉扇乐呵呵换了鞋,和王媛媛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朝客厅走去。

王媛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王陨见着了摇摇头,接过侄女递给来的拖鞋换了上去顺带着和她唠嗑了几句。

进到客厅的王陨见李嘉扇刚踏上了楼梯,便抬头询问,“先生,您的晚餐要在哪里用?”

李嘉扇停了下来,看着王陨思考了会,“一会让媛媛端一份送到书房里。”

偌大书房,梨花木颜色的复古架书架铺满了左右两面墙,架子上根据书籍颜色的排列排满了两面墙壁的书籍。

远处落地高架花型的台灯,温柔的光线从内透露出,投向厚重的机织地毯。而台灯的前方便是一组舒适的沙发组件。

墙壁间隔不远角落都设置着小盏壁灯,齐开时,光线柔配和台灯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是最合适看书的光线亮度。

暗色红木的桌案上整整齐齐摆列着整齐的一小摞的剧本,都是那种用A4纸大小印刷成然后用线订成合本。

从中找出王陨所说的那两本后李嘉扇坐了下来,仔细的翻看了起来。翻开第一页附上的是小说作者的简介,而第二页通常是本作品的简介。

《想秋》讲述的是民国时期,十岁的小混混姚景秋从一个一无所有备受白眼欺负的社会最低层的身份慢慢的蜕变成掌握金钱命脉的拥有者。然而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却被人在家中谋杀。死的时候倒在露天飘着鹅毛大雪的庭院之中。

这部小说的看点在于主角那极具传奇色彩短暂又跌宕起伏的人生。以及书中各个角色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关系,以及对爱对恨对欲望的不同诠释,注定了不一样的走向。这是有着看似平和却富有悲剧色彩的精彩故事。

而《鹰狼之言》虽然与《想秋》的故事背景截然不同,却无疑的也是一个极具翻转的精彩故事。他的主要内容讲的是,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男人,隐藏自己的另一面,为了复仇精心设好套中套用了十年的时间将老婆与老婆多年没有联系的龙凤胎的弟弟杀死,而他却能顺利脱身的故事。

这篇小说的看点在于作者将主角的另一性格走向完全隐藏,读者只有一章章看下来联系起来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说想要表达的是就算是最善良人都会因为环境或是某一件事情的刺激而冒出来被天生隐藏的劣根,无论是残忍的一面,还是自私,伪善,无情,贪欲。

就在李嘉扇思考如果将故事全篇看完之后满意的话,要不要选择其中一篇当做下一部电影的剧本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手中的钢笔在印满铅字的A4纸上划出了一道红色的线,李嘉扇低着头,在线上标注上自己的想法。

“先生,您的晚餐。”推开半掩的门王陨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听见声音,李嘉扇抬起了头,“怎么是你,媛媛那丫头偷懒?”话说间单手拿下了工作时才戴的眼镜,放在了桌上。

“我让那丫头帮李妈刷碗去了。”戴着细金边框眼镜的王陨总是透着一股书卷气,温柔且待人柔和,也大概如此,已经五十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此时的他因室内温度,脱掉了外套只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更显得精神和活力。

王陨将晚饭搁在长桌案一另一边的空位置上,因为李嘉扇工作的特殊性,他所需要的桌子要比普通的桌子长个一倍,定做而来的,主要是可以有足够的位置来放堆积成山的剧本和小说,以及写剧本时用到的其他供以参考资料。

停下手中的钢笔,将面前的册子移到另一边,李嘉扇扭头望了眼晚餐,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配着四小碟的配菜。红红绿绿的一眼看过去,非常的有食欲。

王陨见状将盘子移了过去。“门卫处打电话来说,发现了一个包裹,让我过去瞧瞧。”

“嗯,你去吧。”拿起勺子的李嘉扇应了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了王陨,“明天你让元重联系下迁徙的经纪人我有事找他。”

走到门口的王陨停顿了下,然后答了句,‘好的’之后掩门离开。

吃了几口粥后,李嘉扇不知是想什么想的入神,拿在手中的盛满一汤匙的粥迟迟没有送入口中,突然他将汤匙搁在碗沿边,拿起一旁的电话听筒放在耳边,接着用空着的手拨了个号码。

几声‘嘟嘟’声之后,对面接了起来,立马传来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哎呦,哎呦,今夜本人夜观星象,那东方之星异常闪耀,料想定有大幸事发生。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李导屈尊降贵亲自给本人打电话,实乃三生有幸。”

“你就胡扯吧。”耳听得对面的穆染的胡言乱语李嘉扇忍不住笑着岔开话题,否则对方可以像个神经病一样念上半个小时。“穆染你现在在哪?涤京还是南乐影视基地?”

李嘉扇与穆染的年纪相差了二十岁,年纪差距,性格阅历和人生轨迹的截然不同没有阻断两人结交成为挚友的契机。同样有才能的两人有着一样的理想以及对电影的痴爱而结交。

“我回涤京都有两天了,最大的投资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最后关键竟然撤资,害我还要赶回来解决。”

闻之消息,李嘉扇脸色一凝,“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要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不用看,只要看见我的名字和影帝司徒迁徙的名字那就是票房的保证,等开机发布会那天我把消息一放出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投资商蜂拥相至,踏破门槛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而已了。”

那边的穆导说的天花乱坠之时,忽想起亦师亦友的大导演李嘉扇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无话不会打电话的主,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有事,想到这里,穆染便立马拉住自己越跑越远的话题。

“老师打电话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吗?”

经对方这么一说,李嘉扇的脸色也缓了下来,想想靠穆染在电影圈的影响力和司徒迁徙的票房号召力,不难找不到投资商。便道,“我记得上个月你打电话找我诉苦,说是圈内一时找不到合你眼缘的饰演震渊的演员,不知道现在人员确定下来了没?”

穆染是何等的聪明,李嘉扇的这样一句话,他就懂了。原本能接收到对方推荐给自己的演员是让人欣喜万分的事,能入的了李嘉扇的眼的演员可能不少,但能他将此继而推荐给别人的,放眼整个演绎圈也不多。

只不过——穆染有点泄气,如果李嘉扇的这句话能早在一个星期之前说就好了,他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穆染是个极端的强迫症患者,就算只差一点点他也会不开心很久。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晋江原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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