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涛颓然跌坐地上,怀中平山的尸体摔在一旁,他也已无心理会。?? 中文 w=w≈w≈.=8≈1≠z≠w=.≥c≥o≠m
古晓对他怒目而视,场下人对他指指点点,他都已经无所觉。
“简直是本门的耻辱!”王太央摇头叹息。
“古峰主,宇文涛是你的弟子,你看怎么办?”孔千成问古晓。
“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古晓恨恨地一挥袖。
“依门规,当先关入后山悔狱之中。”长老会的司刑长老缓缓开口。
“便这样吧。”孔千成一点头,司刑长老便带着人下去,将宇文涛带离。
平山已死,其罪不再追究,尸体派人抬下。
“不论如何,风宇擅杀同门,不闻不问,终是不好。”吕剑先见古晓面色不善,雷烈火因为之前江武的失败,也不大高兴,便主动开口。“请长老会酌情给予处罚。”
“处罚是一定要有的,但此事容后再议。”孔千成说。
说着向前而来,高声说:“平山罪有应得,被风宇击杀,也没什么好说的;宇文涛为师为尊,偏袒纵容弟子为恶,入后山悔狱关押;至于风宇……”
他顿了顿才说:“处罚门人弟子,自有长老会与司刑长老,风宇虽情有可原,但终是僭越权力。如何处罚,且待此次比武之后,长老会商讨定夺。”
“而罗莲儿……”他看了看台下面色苍白的少女,缓缓摇头。
“弟子议师之过,终是目无尊长。”他说,“按理,当逐出门墙!”
“怎么这样?”吕薇立时急了。
“太过分了,她明明是受害者啊!”辛云儿急得直跺脚。
下方一众弟子们,也是议论纷纷。
居无行望了望台上,再看了看风宇。
“你怎么想?”他问风宇。
“总不能公然和座长老翻脸吧。”风宇走过去,冲罗莲儿一点头,低声说:“莲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罗莲儿看着他,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宇哥,你不必想太多。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但应做的事,必须要做。哪怕被人耻笑,哪怕被逐出门墙。”
“别悲观。”风宇说,“先到吕薇那里去,和她聊聊吧。”
说着望向了吕薇。
吕薇倒知风宇心意,立时走了过来,拉住罗莲儿的手,将她牵到了东望峰弟子那边。
“你放心。”她低声说,“我会跟爷爷说,想办法把你留下。眼下面对这么多人,座长老总要摆个态度,其实也不过就是给大家看的而已。”
罗莲儿面色苍白地一笑。
显然心中其实已无半点希望。
孔千成看着台下的少男少女,心中也是一叹,扫了古晓一眼,眼中满是责怪之意,心中暗想:都是你这家伙,竟教出宇文涛这样的弟子!平白给长老会添了这么多难题。
“好了!”他大喝一声,压住了满场的议论。“今日本是选拔铜雨城分坛坛主的日子,怎么却变成了处罚大会?你们也别再生事了,四峰推荐弟子下场比武!”
他这一声令下,威严无比,全场人立时都住了口,虽然对此事还是念念不忘,但也不敢再议论下去了。
孔千成带着一丝怒气坐下,其余长老和四峰主,也不敢再触他的霉头,各怀心事坐了下来。
有孔千成的门人弟子,来到场中叫出四人。四人重新登场,心事各异。
有担心风宇与罗莲儿之事者,也有气恼于被风宇等人抢了风头,搞得今日比武不伦不类,显不出自己威风者。
四人比武,抽签进行,结果华军抽到了北玉峰的赵洪,而西峰的段天锦,则是对战南阳峰的秋无明。
华军与赵洪之战,先拉开帷幕。华军是沉稳之人,身带书生之气,看起来不似武者,而赵洪正相反,一脸狞厉,眼放寒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搏斗的真正武士。
因此,虽然两人都是八段武者,境界并无差距,但众人凭着感觉,却忍不住看好赵洪。
“华师兄,请了。”赵洪也是极有信心,上场后一抱拳,也不摆什么架势,只是往那里侧身一站。
“赵师弟,请了。”华军郑重一礼,礼数周到,动作儒雅,引得场外的一些女弟子们忍不住眼放星光。
赵洪也不多话,飞身上前,举拳便打。
两人立时战在一处。
赵洪的功夫扎实,拳脚生风,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相比之下,华军就多了几分灵动,行动之间衣衫飘动,如同蝴蝶一般,看得一众女弟子不由暗中叫好。
两人实力相近,打得难解难分,但明眼人仔细一看便知,华军看似儒雅,但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霸气,相反,赵洪则是外强中干,相比之下,完全是纸老虎一只。
结果几十招斗过,华军一脚踢在赵洪胸口,将赵洪踢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赵师弟,没事吧?”华军急忙过去搀扶,结果盛怒之下的赵洪暴喝一声,竟然反手还击。
好在华军功夫确实不错,仓促之间躲过。
赵洪占了便宜不饶人,举拳连攻不休,逼得华军步步后退。
高台上一众长老,不由摇头叹息。
北玉峰峰主霍方阁,亦是老脸微红,轻叹一声:“这孩子,太好胜了。”
便在此时,华军已然从稳守之中立稳身形,寻了狂攻不休的赵洪一个破绽,一掌击在其背上,将其打倒在地,随即一步向前,指尖触在对方咽喉处,低声说:“赵师弟,你输了。”
赵洪面色数变,最终转而为红,尴尬点头:“华师兄厉害,小弟急功近利,惭愧。”
“少年人,谁不争胜?”华军一笑,伸手将赵洪拉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拱手后退。
这一场,自然是华军胜了。
“军哥威武!”风宇兴奋地在场外挥拳大叫。
第二场,段天锦对秋无明。这两人功夫也都不俗,擅长兵器,一个使刀,一个使剑,打得难解难分。到最后,南阳峰秋无明剑法更胜段天锦一筹,将段天锦击败。
“他们的武器都是神兵。”居无行看完后对顾震北说,“你给华军准备了什么?”
顾震北摇了摇头:“借神兵利器之威,不算本事。”
“行走江湖,你这一套可说服不了别人。”居无行笑了。
“所以有这个。”顾震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来,掷给了在一边休息的华军。
“好自为之。”他说。
华军急忙接过,一点头:“谢师父。”
“我看看呗?”风宇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
辛云儿、吕薇,还有脸上还有泪痕的罗莲儿,也忍不住凑到了近前好奇地打量。
“给。”华军倒大方,直接将扇子给了风宇。
风宇持扇在手,只觉分外沉重,这才现扇子完全是用精钢打造,不但扇骨是钢的,连扇面也是一片片钢片组成,而且边缘锋利,可当刀斧使用。
“犀利啊!”风宇不由赞叹。
“给我看看!”吕薇忙着伸手抢,拿到手中好一阵把玩,爱不释手。
这边少男少女围着折扇看,那边高台上,一众长老却都望向了孔千成。
“是继续,还是把那个小辈揪出来打一顿再说?”萧立忍不住,最先开口问。
孔千成笑了:“打不打的倒没什么,让他以为我月离门无人现,而得意洋洋,那便不好了。”
萧立立时知他意思,微微一笑间,人突然如大鸟一般飞掠而出,转眼间便掠入广场边的林中,再折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人。
他掠上高台,却将那人往场中一掷,明显是要看那人摔得狼狈的笑话。
可那人也真了得,竟然凌空一翻,虽然落地后踉跄了数步,终于还是站稳了。
那却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惊不轻。
众人见生此变故,不由都是一惊。
孔千成却笑了,问道:“这孩子,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来此看了一场半的比武了,也不说来向我们这群老家伙问个好?”
那少年脸色极是难看,抱拳一礼:“弟子天星门武百昭,见过诸位前辈。”
“天星门?”一众人闻听,都不由皱起眉来。
天星门,地位与实力与月离门不相上下,近年来在大离国内,两门派之间生过许多利益冲突,虽表面上没有互相敌对,但私下里,却已经将对方当成了对头。
在月离门选拔分坛主之时,天星门的弟子竟然潜入偷窥,这种行径实在令人气恼。
“天星门的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快滚!这里是我们月离门内部选拔,外人不得参观!”
“小子,你是找揍不成?”
场下的第三代弟子们,立时叫了起来。
武百昭却并不害怕,转向众人嘿嘿一笑,一摊手:“我赤手空拳而来,只身一人,你们人多势众,要打要杀,我也只得随你们。只是未料到,月离门竟然是这种以多欺少的门派。”
“小辈,注意你的言辞!”一位长老面带怒容,低声喝斥。
“难道诸位前辈要出手对付我?”武百昭假装害怕,却笑了起来:“晩辈能死在诸位前辈之手,也算是值了。将来江湖传言,说晚辈只身独闯月离门,被月离门长老击杀,倒也是一件奇闻。”
“这小子!”那长老气得一瞪眼。
“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吕剑先乐了。
“那小子,你想看便对我们师祖说,我们师祖难道会为难你一个小辈?”这时风宇突然笑着开口,“但偷偷摸摸便不好。知道的是你小子淘气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天星门门人都喜欢这么偷偷摸摸地行事呢。”
武百昭面色数变,显然是不知如何应对。
一众人见风宇几句话便难住武百昭,不由心中大快,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几位前辈师祖。”武百昭干脆不搭风宇的茬,转向高台一礼:“晚辈一时心中好奇,想看看月离门的师兄,比晚辈高强多少,学习学习师兄们的斗法,不知几位师祖肯不肯让晚辈开开眼界呢?”
孔千成一笑:“只要你真是带着诚意而来,有何不可?”
“多谢。”武百昭一笑,退到场外无人一角站定。
“好了。”孔千成一挥手,“两强已然决出。华军,秋无明,你们便一决高低吧!”
“是!”
二人应声,一起走上场。
武百昭目光一闪,嘴角挂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