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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毒杀驴子(1 / 1)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躁动,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不过,他首先要除掉那头驴子!那驴子不但知道自己的隐私,还抢走了果儿的注意力,这是决不可容忍的!

唐顺风来到北卫所营门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守门的兵丁看他是个光头,以为他是僧兵,也懒得搭理他。

北卫所曾经是一处大军营,占地宽广,绿荫环绕。兵营里兵舍、武库、厨房、牲口棚、演兵场一应具全。今天下雨,墙头的旗幡都耷拉着,营区里没人操练,显得冷冷清清。

唐顺风思路清晰,知道自己要想混在僧兵队伍里,必须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他向人打听了胡三麻的住处,七绕八拐来到房门外,看见梦中岳父正在屋里擦拭戒刀,就抢步进去,扑通一声,跪在胡三麻面前。

“你咋还没回苏州?”胡三麻吓了一跳。

唐顺风“嘭嘭”地磕着响头,说:“我想投到少林门下,拜您为师,望师父收留。”他的表情真诚得让人无可挑剔。

“你这沙弥,咋这样呢?快起来。”

唐顺风跪在地下,可怜巴巴地凝视着老丈人,“师傅,我是真心投拜,请您成全我。”

胡三麻不知道人家另有目的,竟有点腼腆起来了。“俺是个粗人,不会念经,武艺还稀松得很。”

唐顺风抱住胡三麻一条腿,“师傅,徒儿从一看见您,心里就暖烘烘的,感到特别有缘。您心地宽广,待人和善,有长者之风。您做事举重若轻,从容镇定,目光深邃,充满人生智慧。您的一言一行都值得徒儿效仿。您就是徒儿跋涉千里矢志追寻的偶像,是徒儿人生迷途中的指路明灯,请您千万收下我这被光明和幸福所遗弃的小沙弥吧。”

胡三麻感到有点晕,“北在哪?”

“师傅,徒儿是真心投拜。您若不收留,我就在这里跪倒天荒地老。”

胡三麻扶着墙,迷迷糊糊走出屋子,喝了假酒似的,头晕想吐。他以前收过两个徒弟,那俩笨蛋,从来没让师傅听过这么可心的话!

唐顺风望着未来岳父大人的醉态,感到很有坚持到底的必要。他规规矩矩跪在屋里,不一会,就惊动了很多人。僧兵们都在门外看稀奇,议论纷纷,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拜胡三麻为师?在他们僧兵之间,武艺各有所长,但都公认赵八爷手头最硬朗。胡三麻的武艺只算最平常的。

胡三麻在门外和僧兵们嘀咕了几句,进屋对唐顺风说:“孩子,俺们僧兵来江南是奉旨平倭的,干的都是刀枪林里流血的勾当。你不要贪图好玩,跟着俺白白丢了性命。”

唐顺风听出了转机,眼睛里闪着泪花说:“师傅,我叔爷被倭寇无端杀死,我怀着深仇大恨,正是要学习武艺报仇雪恨的。”

一个年老僧兵在门外说:“这孩子倒有血性。”

胡三麻摇摇头,说:“不中!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怎么给你爹娘交代?”

唐顺风说:“请师傅收下我吧,正是我爹娘让我来的。”

胡三麻为难了,说:“既如此,我给你引荐一位真正的高手。跟着他,你才能学到真本事。”

“不!徒儿不仅想学您的武艺,更想学您的人品。”

另一个老僧兵在门外啐了一声,“他有啥好人品!”

胡三麻好说歹说,谁知这个来路不明的沙弥认准了他,只是磕头请求收留。他被缠得不耐烦,最后说:“这样,你先留在营里,看看俺们操练,到时候吃不吃得下苦,再做决定。”

唐顺风赶紧磕头谢恩,他要的就是留下来的机会!真要让他学武,反而难为他了。

他在胡三麻的房间附近找了一间空房,安顿下来,忙不迭地拜认那些师伯师叔,顺便踩踏地形,寻找果儿的住处。兵营一角有几处独门小院,果儿和小夏娘俩就住在那里。唐顺风初来乍到,不敢造次。他在小院门外溜达了两圈,没看见果儿的踪影,心想,下雨天果儿一定在闺房里做女红。等到天晴了,自然会看见自己,那时再找机会慢慢接近她。

吃晚饭时,他帮胡三麻去灶房打饭,打听到了驴子的下落。

原来,北卫所里有军马,也囤积了草料。窦老六引着驴子找到草料棚,发现这里有一个马夫,四五匹军马。军马一个个吃得腰大肚圆,他连声夸赞马夫养得好。马夫一时高兴,看驴子腹泻,就配了些药,让窦老六按时给驴子喂下去。驴子止住了腹泻,干脆哪也不去,就守在草料棚里大快朵颐。

唐顺风做事利落,从不放过任何机会。他暗暗记住牲口棚的方位,心想事不宜迟,今夜就动手除掉驴子。

他伺候胡三麻吃了晚饭,端茶递水非常殷勤,倒让胡三麻有些过意不去,嘱咐他早早安歇,明天去校场看僧人们练武。

唐顺风回到房间,取出一大包鼻儿翘,守在窗前耐心等待。夜深了,营区里一片静寂,偶尔响起巡哨的梆子声。唐顺风估计马夫喂完夜草,应该入睡了,就悄悄推门出来,轻手轻脚躲开游动哨兵,来到草料棚外面,侧耳细听一会,马夫正在屋里说梦话,后槽里不时传出牲口的响鼻声。

他推了一下栅栏门,发现门上了锁,就围着草料棚转了一圈,找到一张梯子,翻墙进了院子。牲口棚里漆黑一团,马粪味异常刺鼻。他摸了几下,找到了食槽,但是不知道驴子在哪儿。黑暗中,一蓬马尾巴拂到他脸上,他赶紧站定不动,心里暗骂晦气。

“宝贝。”他轻轻叫了一声。没办法,只好叫驴子自己出来。

“昂——昂!”驴子在屋檐下吭了两声。

“你过来,我给你喂草。”

“不能去,枣红马踢吾。”

唐顺风判断了驴子的方位,弯腰在马腿中摸索,摸到了一个大笸箩。他从食槽里抓出草料,把笸箩盛满,又把鼻儿翘掺进草里,给驴子端过去。

“宝贝,吃草。”唐顺风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阴险。

驴子欢快地打了一个响鼻,说:“昂——你是照明姑父。”

唐顺风“嘘”了一声,“别出声,快点吃。”

“谁!”马夫被驴子的说话声惊醒,以为来了盗马贼。

唐顺风慌了手脚,丢下大笸箩,连忙翻墙跳了出去。他先跑到灶房外面,把自己的脚印混杂在众多的脚印里,然后才溜回房间。唐门子弟,做事就是这么专业。

兵营里吵嚷了一阵,渐渐停息下来,只有雨水滴檐单调的响声。

天不亮,唐顺风听见门外有了动静,就跟着僧兵们一起洗漱,然后给胡三麻端来早饭。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做贼心不虚,举止洒脱,就像雨后的清晨一样清新明朗。

胡三麻琢磨了一晚上,总觉得这个小沙弥谦顺的表象下隐藏着什么。素不相识,他怎会死死缠住自己?难道另有企图?想到照明在船上和果儿聊天的情景,他咂摸出了味道,这小子和自己套近乎,八成是相中了果儿!他心里一惊,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恨不能连夜把照明赶跑。但是,万一这孩子真是想学武替他爷爷报仇,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反而糟践了那孩子一番苦心。

他怀着矛盾的心情吃了唐顺风端来的早饭,有意无意地反复打量唐顺风,看他五官端正,目光清澈,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孩子,俺看你一副读书人的胚子,怎会做了沙弥?”

唐顺风精心编排:“师傅,我是替我娘还愿,出家了三年,今年就该圆满了。论起功名,我只是一个小小童生。不过今年还俗之后,我会在家埋头苦读,争取两年考上秀才,四年考中举人。”

胡三麻是粗人,平生最羡慕读书人,听了唐顺风的学业计划,频频点头:“这样最好,你很有上进心。说起练武,都是苦熬力气的活,你若不怕吃苦,就跟俺来校场看看。”

清晨。雨停了,铅云疾走,凉风习习,唐顺风跟着胡三麻来到校场。校场上一片泥泞,僧兵们施展不开,每人抓起两个石锁,都在树下舞弄。他找块干净地方,一边为僧兵们喝彩叫好,眼睛却转来转去,观察兵营里的动静。蓦地,他看见窦老六匆匆跑出牲口棚,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驴子死了?

窦老六捡起一个石锁,神秘兮兮地对大伙说:“马夫张二倒霉了!昨夜里养死了夏指挥的枣红马,在大堂里挨了一顿板子。”

唐顺风见他没提驴子,心里纳闷,难道驴子没死?

崔老四说:“这下,怕要把屁股打开花吧。”崔老四的本行是算卦先生。说话尖酸刻薄,腿有点瘸。

窦老六说:“听说打了四十大板,拿床板抬回来的。真怪啊,俺刚才看见那匹马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像是吃了毒草死的。这季节哪来的毒草?”

马二杆说:“那可说不准,兴许是去年的毒草混在草料堆里了。”马二杆身材高挑,是位赶马车的出身。

唐顺风明白了,自己给驴子弄的草一定是被枣红马吃了。这驴子命真大!自己两次下毒竟然都没成功,难道真是驴子成精了?不过,他不信邪。如果连一个智力低下的驴子都不能毒死,这简直是在砸四川唐门的招牌。

吃过午饭,兵营里都在午休。唐顺风溜出兵营,在街上买了一串糖葫芦,藏在袖子里。他来到草料棚,听见马夫张二在床上**,就悄悄溜进去,在糖葫芦上涂了一层“笑三天”。这是一种慢性毒物,三天后才会发作,寓意是人吃了它只能笑三天。

草料棚分为两部分,一个是牲口棚,一个是草料库。夏指挥担心死马传染瘟疫,把别的马都牵出去了,只剩下驴子在这里。草料库的栅栏门上了锁,里面的的马草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下扔了一堆可疑的干草。

窦老六担心驴子吃不干净的草料,给它戴上了笼头。会说话的驴子张不开嘴,正在郁闷中。

唐顺风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说:“驴子,你知道这是什么?”

驴子睁大眼睛,口齿不清地“昂昂”了两声。

“你想吃吗?”

驴子死死盯着糖葫芦,大幅度地点头。

唐顺风给驴子解下笼头,驴子伸长脖子先晃了晃脑袋,打了一阵响鼻,转过头就来吃糖葫芦。

“哎,照明!”声音清脆尖利。

唐顺风正在高度紧张中,吓得一哆嗦,连忙把糖葫芦藏到背后。回头一看,是小夏和果儿,每人端着一个木盆。

“照明,你不是回苏州了,怎么又来了?”小夏问。

果儿放下木盆,把脸枕在小夏胳膊上,露出无比甜美的笑容。

唐顺风望了一眼果儿,难掩尴尬地干咳一声,说:“我很喜爱这头驴子,又从苏州回来了。”

驴子绕到唐顺风背后,想吃他手里的糖葫芦。如果在果儿眼前毒死她的宠物,唐顺风无法承担这个后果。他闪避着,把糖葫芦亮了出来。

“你在喂驴?”小夏觉得惊讶。

唐顺风支吾了一声,索性横下心,把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大嚼大咽,快速吞了下去。

驴子不满地说:“昂——吾要吃。”

小夏和果儿看着唐顺风的窘态,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唐顺风咽下最后一颗,难为情地拱拱手说:“今天让你们见笑了,改日我请你们吃最好的糖葫芦。”说完话,从两个女孩身边溜过去,快步跑出草料棚。

“这个沙弥真小气!”小夏说,“一个人跑到牲口棚吃独食。”

果儿说:“我看他是来逗驴子玩的。”

小夏说:“妹儿,俺看这人鬼头鬼脑的,不像个正经人,你以后少搭理他。”

果儿脸一红,“谁啊?我又没找他说过话。”

唐顺风一溜烟跑到校场围墙下,心里慌得发颤,赶紧吃下解药,整整吐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胃里清爽些。他泪眼婆娑地望着柳树,恨恨地发誓:这驴子迟早要死在我手下!

过了两天,唐顺风隐隐感到了药性反应,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也让他腹如刀绞,痛苦不堪。下毒的人,从不知道中毒者的痛苦。这次,他算是领教了个中滋味。预期中和果儿的浪漫邂逅,却以自己的丢丑开始,让他万分苦恼。还好,他在校场遇见了几次果儿,两人眉来眼去,看来果儿并不在意自己的出丑。他暗暗放下心,祈求菩萨给自己一个幽会佳人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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