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独孤浩宁所言,千羽神鸟喜食美人蕉,饮晨露,苏璟说美人蕉是有佛缘的花,相传是佛祖脚趾流的血化成,晨露就更不必说,纯洁,干净,千羽神鸟是灵性且纯净的鸟。
独孤浩宁到大庆太久,独孤高鸣急召独孤浩宁回妙华,独孤乐苓要看着苏璟成亲,不愿离开大庆,赫连千睿只能将独孤乐苓安排在紫来宫中,这样两人也好有个伴。
妙华是大庆多年的友邦,无论是出于军事政治还是出于情理赫连千睿都该送独孤浩宁一程。
妙华护送的军队与赫连千睿带着的队伍合并在一起十分壮观,上千人从京师大街往城外去,銮驾前方的帘子没有放下,赫连千睿直直的看着前方身骑骏马的苏璟。
苏璟今日穿的是朝服,右相的朝服是黑色,配上暗红色宽腰带,腰间挂着上等的玉佩,用玉簪高高束起黑玉般的长发,看着十分精神,自从来到大庆,赫连千睿越来越喜欢苏璟了,苏璟比想象之中更加温润更加睿智。
“璟”赫连千睿轻轻唤苏璟一声,苏璟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将马儿骑到赫连千睿的銮驾旁,垂首看着赫连千睿。
“圣上有何吩咐?”
赫连千睿皱着脸对苏璟做了个怪表情,苏璟笑了笑,赫连千睿道:“独孤乐苓真的不跟独孤浩宁走了?”
“也许送着送着就想走了,毕竟她的亲人都在妙华。”
独孤浩宁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独孤乐苓的銮驾就紧随着独孤浩宁,送出城后至多再送十里赫连千睿就该领着人回宫了。
京师虽然繁华,可是京师外毕竟还是荒郊,住的人家很少,初冬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城外,却还是伴着一股刺骨的寒风,赫连千睿微眯着眼转头看着苏璟,双颊被风吹得红红的,有些楚楚可怜。
“圣上,起风了,将帘子放下罢。”苏璟弯腰对赫连千睿道,赫连千睿点点头,驾车的内臣立刻将车帘子放下,銮驾里霎时暗了些。
赫连千睿从侧面伸手拉住苏璟的衣衫,苏璟垂眸,对上赫连千睿圆圆的杏眸,赫连千睿有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不论脸上是什么表情,看苏璟时却总是满目含情。
“宠儿”苏璟的声音很动人,没有普通男子的浑厚,也不似女子轻柔,有着独属于男子的磁性,像是能勾魂。
“子瑜。”赫连千睿满目爱恋的看着苏璟,软糯糯的声音,虽然如今该是变声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原本此时该是赫连千睿与苏璟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侍卫大喊:“护驾!有刺客!”
苏璟立刻扯开赫连千睿拉着自己长衫角的手,骑着马护在赫连千睿左侧方。
刺客蒙着面,看不清他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朝赫连千睿的銮驾进攻,驾车的内臣虽然手无寸铁,但还是抱着死的决心挡在銮驾前方。
拿着长枪的侍卫与刺客死死纠缠,可惜这刺客武功高强,很快就要冲出层层的包围圈,朝着銮驾刺去。
苏璟捏紧了马儿的缰绳,马儿立刻朝前扬起前蹄,长啸一声,刺客见马蹄朝自己落下,向后退了一步,苏璟立刻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长枪,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刺客。
刺客毫无畏惧的拿着长剑朝苏璟砍去,苏璟两手抓住长枪横在自己面前挡住刺客的袭击,刺客惊讶的看着苏璟,对一个身着文官朝服却拥有如此敏锐能力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璟!”苏璟从自己身旁离开赫连千睿就知道苏璟会去对付刺客,虽然书上说苏璟身手了得,可是苏璟毕竟只是一个文官,让苏璟御敌,赫连千睿愿意自己对付这个刺客。
苏璟只是转身看了赫连千睿一眼,继而转身看着那个刺客,刺客上下打量了苏璟一番,之后才道:“你就是苏璟?”
他的声音很醇厚,听着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苏璟没有回话,那刺客再次提剑朝苏璟刺去,苏璟将手中长枪刺向那刺客,刺客侧身躲开,却不料一名女子突然持着双剑朝他刺去。
苏璟看见那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女子,对那个女子点点头,女子立刻旋身落在苏璟与那个刺客中间,瞪着双眸看着那个刺客。
那刺客也并非怜香惜玉的人,快速持剑朝那女子刺去,女子闪躲的同时将自己的双剑一上一下朝刺客刺去,那刺客没想到这女子会用那么一招,没躲过,腿上被女子刺了一剑。
侍卫见状,立刻一拥而上将刺客制服,拉下他的面罩时,苏璟挑了挑眉。
这并不是是一个十分健壮的男子,相反的,他长的还颇为清秀,只是横眉怒眼的样子看着十分不讨喜,前方队伍已经停下,独孤浩宁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苏璟只是道:“不过是一名小刺客,耽误了独孤王爷赶路,抱歉。”
“苏相哪里话?”独孤浩宁皱眉看了看那个清秀的男子,之后又抬眸道:“圣上没事罢?”
“谢王爷关心,圣上无碍。”
独孤浩宁点点头,继而往天上看了看:“已经快未时了,圣上也不必远送了,在下先行告退了,晚了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王爷慢走。”苏璟朝独孤浩宁微微弯腰行礼,独孤浩宁便骑着马离开。
独孤浩宁果真没有带走独孤乐苓,见独孤乐苓的銮驾返回,苏璟只是不冷不热的问了那刺客一句:“是魏义的门客罢?”
那刺客惊讶的看着苏璟,苏璟笑了笑:“带走!”
侍卫立刻将那刺客押起,内臣尖着嗓子喊:“起驾回宫!”
队伍便调头返回京师。
“璟,刚才那女子是何人?”
赫连千睿抬头看着苏璟道:“潇清,锁魂香。”
赫连千睿点点头,想着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苏璟的人可靠,若不是这个潇清,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回去?
“重非呢?”
想起上次保护自己那个暗卫,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么这个重非为什么没有出现。
“重非去了楚殷,所以我派了潇清过来。”
“去楚殷干什么?”
“”苏璟表情无奈的看着赫连千睿,去楚殷除了能刺探军情还能作什么?
“我、我、你干什么那样看着我?!”赫连千睿狠狠的瞪着苏璟,在苏璟眼里赫连千睿虽然不是昊天宸那种阴狠毒辣、工于心计的人,但至少还是聪明的,怎么就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圣上,你受惊了。”
“什么?!什么受惊了?!”赫连千睿如同狮吼般的声音从銮驾传出来,内臣婢子们只当做苏璟又得罪了圣上,毕竟两人不合已经很多年了,圣上突然对苏相态度好转便当做委曲求全,可在怎么懂的处事也只是深宫中骄傲的皇子,总会有受不住的一天。
殊不知赫连千睿是恼羞成怒,什么受惊了?苏璟的意思是自己吓傻了吗?!
“圣上,你是一国之君,怎能此般大呼小叫?”苏璟嘴上教训,其实早已经眉眼弯弯,赫连千睿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苏璟,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苏美人的魅力,笑眯眯的对着苏璟流哈喇子。
“璟,今晚到我宫里来住可好?”
“”苏璟挑眸,笑的有些邪魅,赫连千睿把整个脑袋搁在銮驾侧面的横木上,对着苏璟猛眨眼睛,苏璟俯下身,赫连千睿微微抬起身子,捧着苏璟的脸在苏璟唇上碰了一下,之后飞快的坐会銮驾里。
苏璟笑了笑,揉了揉赫连千睿的头,对于后面的侍卫而言,看到的便是圣上对丞相耳语,丞相听了很开心,前面的人,当然不会看见。
乐苓很快便搬进了紫来宫中,紫来宫里的婢子和内臣都不是很勤快,紫来是一个随意的公主,一直不是很介意,可是独孤乐苓强烈要求要换了婢子和内臣,太后便把紫来宫中的婢子调去洗衣房,为紫来换了婢子。
内臣见了,自然要拼命讨好自己的主子,乐苓住在紫来宫中方便帮紫来计划如何追求苏璟,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好了,连惜文紫来也不爱去找了。
赫连千睿则让优离找人把乐苓写给紫来的书册改了改,转送给了昊天柯,虽然昊天柯不排斥昊天宸,但昊天柯与昊天宸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自从昊天宸登基,昊天柯也没去请过几次安,昊天宸突然示好让昊天柯很惊讶,同时也很欣慰。
“优离,朕生辰那日,紫来送给朕一块血玉,如今在何处?”
赫连千睿也是闲得无聊,突然想起了紫来的血玉,优离为赫连千睿沏上茶,垂眸对赫连千睿道:“圣上说血玉是凶物,因为是紫来公主送的,奴婢不敢随意处理,便收在储物阁中了。”
“在大庆血玉代表什么?”
“要看国师说是什么血了,若是神物的血自然就是吉物,就如同紫来公主的玉,按理讲这是吉物。”
优离将茶壶放好,又道:“不过圣上说是凶物便是凶物罢,圣上是一国之君,又有苏相辅助,是不需要什么血玉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