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鹤留恋的看着薛采月,一遍又一遍目光温柔而情深。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子,他本是修道之人,又怎能沾染上儿女情长。可是,他不后悔,甚至还庆幸。
“采月,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别怕,鹤郎马上就来陪你了。”
“别急着死嘛,先听我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死吧。”
洛落的话,让川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等待着洛落的宣判,就好似洛落一说完,他立马就自尽似得。
“薛采月的确是死了,救不活的。”确认死亡的信息,让原本就没希望的川鹤更加颓废了几分。
“但是呢。”洛落突然话锋一转,也引得川鹤僵直了身子,“你本是修炼之人,难道不懂轮回转世这一说吗?”
川鹤瞬间亮了眸子,却又在瞬间黯淡了下去,“上仙说的没错,人有轮回转世,可我又如何寻得到她,再说,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轮回。”
“那你就成仙啊。”
“成仙谈何容易。”他修炼了几十载也才成了个半吊子,勉强保驻容颜不老,收拾收拾一些法力不高的小妖,连入门仙者都不是。
虽然他现在不老不死,但是真的修成正果之时,采月也不知轮回了多少世,早就冲淡了她的气息,那时,他就真的无法在寻找到她的身影了。
然而洛落却不知道啊,她生来就是神仙,又怎么会知道世间修炼成仙会有那么困难。所以,对于川鹤的话,她表示很是不理解。“不过几年就能位列仙班的呀。”
“娘子,在人间修炼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
他这个娘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常识性问题太过于匮乏了。
好在川鹤也是个有决心之人,“我会修炼成仙的。”
为了心爱的人,再大的坎他也会咬牙跨过去,就像他所言的,反正他不老不死。到时候成了仙,他便去寻回采月,还教采月如何修炼成仙,从此和他成双成对,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川鹤谢过洛落之后,带着薛采月的尸体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洛河县。
他要回山中闭关修炼,不成功之前绝不出来。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一位新的神仙了。
川鹤离开后,洛落依旧抓着之前那个问题不放,固执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人间修炼不易?”
她可是个好学的宝宝,任何她不知道的事情,她都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月荀无奈,宠溺的摸摸洛落的小脸蛋,“洛儿,人间呢,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成精的,有些会成仙,有的修炼不当就会入魔或者成妖。”
“所以呢?”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啊。
“这样,就导致了人间的灵气稀缺,僧多肉少的情况下,人们是很难修炼成仙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成仙的都是居住在深山得机缘的妖们,而不是居住在繁华都市的人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才不仅仅是洛落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还有张博文和刘子浩也是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看得月荀一阵无语,他有种在教学生的错觉。“但是像洛儿这种生下来就是神仙的,可没有几个呢。”
“额······”洛落摸摸鼻尖,难怪她生来就可以站立,就算是一个人生活,她也是战斗力爆表,周围的人也不敢招惹她。
就连玉帝也对她青睐有加,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总以为她就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就跟孙悟空一样。
后来,她知道桃钥和秦明之后······
“你娘是上古仙尊,你爹又是人人敬畏的鬼王。你要是个弱鸡的话,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说起来,洛落的身世真的是好的让人嫉妒呢。
但月荀确实一脸傲娇的表情,他很得意,这么厉害的人物可是他的娘子,他的女人呢!而且,将来她还会把这位人物护在身后,不让她受伤半分。
“那,依照川鹤的样子,他能多久成仙?”她突然有些担心川鹤了。
月荀皱眉,这种事情说好的,“只能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薛府的风波总算是过去了,薛老爷最后都没能说上一句话,一直在原地跪着。知道洛落等人离开了,他才颤巍巍的起身。
不是他不想起来和说话,而是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身上有一股无形的重力在压迫着她,让他动弹不了半分。
他也很想说话,就像女儿说的那样,他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拿自己的命换女儿的命,他也是愿意的。可他就是发不出声音,喉咙跟有人紧紧的捏住了一般。
偏偏又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薛老爷无比肯定,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而那个人,定然是他一直忽略了的人物--张无!
月荀并没有再换回张无的样子,既然都暴露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戴着别人的面具了。一来,这是尊重死者。二来,他是真的不喜欢顶着别人的样子生活。
老是拿别人的容貌跟自己的娘子谈情说爱,怎么想都觉得扎心。
月荀生的俊美不凡,气质又是人间少有的。所以刚回张府的时候,县令夫人还以为是哪位皇亲贵族来着。
经张博文的介绍之后,她这才得知是传说中代替了她儿子在孝敬他们的那个人。
“这么俊的娃娃,看着就让我心里喜欢。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很开心。”
见县令夫人对自己没有任何芥蒂,甚至还满心的欢喜,这样月荀大松一口气。其实想县令夫人这般开明大义又善良的妇人,月荀还是很喜欢的。
当即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一笑有多轰动,让周围的一干人等迷了眼睛乱了心智,“娘。”
“哎。”白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县令夫人那是一个乐呵,她不怪月荀冒名了她儿子,她只怪老天不公强行带走了她的儿子。
每每想起儿子已经不在了,县令夫人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张无就是她心头上肉,她只不过是疼在心底不显露罢了。3.7